我爷爷郭顶这一句话,乡亲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伙儿脸上挂着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村长老高头向前迈了一步,抓住我爷爷的手腕,如若鼠惊般地道:“郭大仙儿,这这……这‘两头乌’是个嘛玩意?看样子好像是个邪物噻,这下俺们村儿还不得遭殃嘿!”
我爷爷看到乡亲们也都有些不安定了起来,就安慰状地拍了拍村长的手,劝道:“老村长啊,莫急莫急噻,这不是还有俺在,你倒是对了,这两头乌确实是个极其棘手的邪物噻,可是俺们也有治它的办法嘞。”
这时人群中慵胖的史大婶,哆哆嗦嗦地一拍手,对着我爷爷道:“哎呀!可有办法嘞!俺老娘还担心我家圈里那些猪嘎嘎咧!郭大仙儿,您可一向无所不知嘞!那玉皇大帝有几根胡子您都是知道嘚,您快您快,嘛办法嘞?出来也好让大家安心嘞!”
二赖子擦了擦青鼻涕,也用破锣般的声音道:“是呀!郭大爷,您可得好好嘞,俺一定要给俺家黑蛋蛋报这个血海深仇嘞!”
我爷爷连几声好,就讲道:“哎呀!莫急莫急噻!大伙儿的心情俺老爷子也晓得嘞!可是种地骑马也得分步骤嘞,心太急热豆腐会烫伤你的嘴嘞,俺先这邪物的来历噻,你们这些腰果毛孩以为自己很能耐嘞,那东西神的很,不是谁都能降的嘞!”
老村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惊恐地道:“哎呦嗬!啥嘞?这等邪乎嘞!大仙儿,您嘞您嘞,俺们一定好好听讲嘞!”
我爷爷点零头,就讲起了这两头乌的来历。
他道:“好哇!娃子们好好听着嘞!这两头乌可了不得,传还是神兽级别的嘞,那黄鼠狼黄大仙在它面前都算不得啥嘞!其实俺老头子也莫见过,都是从老书上扒下来嘚,这两头乌有三个传嘞,每个都邪乎的很嘞!第一个传啊,这两头乌是哮犬下凡,咬了吕洞宾的大腿,被玉皇大帝贬下凡吃苦受过嘚,不过俺觉得这都是他娘胡扯淡嘞!可是书上嘚,我就得有必要跟大伙普及普及嘞,万一要真的是哮犬,那咱可得就认栽嘞,免的打死哮犬,二郎神拿眼射死俺们嘞!”
“这第二个可不是个传嘞!这个可是具有详细的记载嘞!就被记载在《山海经》上,这《山海经》大家晓得,那次俺去集市上办货,还听那边私塾的娃子哼哼嘞!可是哇,大多数世人都不知道这《山海经》其实还有下部嘞!这《山海经》分为上部奇珍三十六类,下部异兽七十二类,现在人们只知道上部而不晓得下部嘞,这都怨当时暴戾的秦始皇,那一场焚书坑儒嗨!将大部分下部异兽毁于一旦嘞!也就留下那么几本本嘞!”
“这《山海经》下部异兽第七类灵通类的代表是六耳猕猴,排在后面的第八类便是灵仙类,而灵仙类的代表就是这两头乌噻!据记载,这两头乌‘形如黑狗,动若脱兔,起风能飞,静若能隐’,这是嘛意思呢,俺给大伙解释一下噻,就是哇,这两头乌长的像条黑狗,它要是跑起来能像兔子一样飞快,要是遇见风它还能飞起来,睡觉的时候能够隐形,谁都找不到它们。”
这时二赖子愤怒地一跺脚,骂道:“嘿!可怜俺的黑蛋蛋嘞!这么邪气俺还捉不住它噻!气死俺嘞!”
我爷爷看见二赖子打断他话,吹胡子瞪眼睛骂道:“你这熊娃子嘞,俺家驴圈里你看中哪头就牵走嘞,现在俺们可不是讨论你家驴子损失的问题嘞!相比较这,俺们全村儿老老少少的性命更重要噻。”
二赖子他娘上去就抽了二赖子一巴掌,骂道:“娃子你干甚嘞!你驴屎吃多噻!悄默鸟儿(安静。)好好听你郭大爷讲嘞!”
乡亲们赶紧劝阻二赖子他娘,孩子不懂事得了,就可以了。
我爷爷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好了好了,俺们继续,看,刚才这儿还辣**热的嘞,现在咋个还阴上嘞,看来咱村儿确实沾上什么妖气嘞。俺接着昂,这两头乌其实莫有两个脑袋呀,它只有一个脑袋噻,它的尾巴是翘起来嘚,尾巴末梢上寄生着一个大黑蜗虫,这黑蜗虫更邪性的很,两头乌尾巴一甩,那黑蜗虫直接能穿进肚子,把你个五脏六腑都吃干净嘞!”
到这乡亲们呼啦地远离开那头死驴,退了四五步,都家里衣服还没收,亦或者米子怕雨浇了,诚惶诚恐地逃散而去。
得嘞,我爷爷还没第三个传,乡亲们却被吓跑了。清王朝虽然已经覆灭,但是毕竟封建迷信已经深深扎进老百姓的心,他们害怕,也是封建社会皇权统治遗留下的弊病啊。
村长老高头连声哀叹了好几口气,悄悄用黑瘦的老手从裤腰的红布腰带里,抠出两颗散银子,走上前去塞到了二赖子他娘的手里,安慰地道:“二赖他娘,节哀啊,你不要担心以后的生活,俺们大伙是不会不管嘚!权且放心噻!还有哇,这驴的事情,郭大仙儿也嘞,要匀给你家一头嘞,还愁个啥噻,还有这驴肉,二赖子娃娃你切好给乡亲们分了去,以后指着人家的地方多着嘞。”
我爷爷立刻出手阻止,道:“唉!老村长哇,俺看这驴肉邪乎的很,吃不得呀,那黑蜗虫要是在驴肉里下涟蛋,乡亲们不得全遭殃嘞,这不是等于吃了毒药嘿,使不得嘞使不得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噻,心驶得万年船嘞。”
老村长一拍大腿,非常赞许我爷爷的意思,夸道:“好啊,刘玄德有神机妙算诸葛亮,俺有无所不能的郭大仙儿嘞!那您这驴子咋办嘞?”
我爷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道:“唉!那咱就给黑蛋蛋来个火葬,娃子们闭上眼睛,俺跟灶王爷偷个火。”
平日里我爷爷医术高明,上知文下知地理,给乡亲们做了不少好事儿,都叫他郭大仙儿,可见都快要把他老爷子捧到了神的位置了,他老人家的话话儿,哪个娃娃敢不听嘞。
老村长、二赖子和他娘,还有我都捂起了眼睛,我留了个心眼儿,把手指闪开个缝隙。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我就看见我爷爷用一根银针将左手指尖扎破,把一滴血滴到死驴的尸体上,又将右手指尖扎破,将血滴滴到先前那滴血滴上,我只看见两滴血碰在一起,立即爆窜起一个红黄蓝相间的火苗,火势来的太凶猛,瞬间这头死驴尸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感觉到热浪,都后退了好几步。
我爷爷把手藏进袖子里,叫我们睁开眼,吩咐二赖子一会将骨灰洒在大门口,两头乌再来,也会惧怕三分不敢再害他家了。
就要下雨了,老村长乐呵呵的回了家。我也很高兴,因为嘎巴(干旱。)整个大夏了,下场及时雨也不会太让乡亲们损失,也免得大伙再动辄劳马跑那几里路,冒着生命风险捣腾盐茶货类去。
回到家时,外头已经噼噼啪啪地下起了大雨,我就缠着爷爷讲两头乌的那第三个传,爹娘地里干完活,回家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我们圆起桌子,正要下筷儿,突然房门就被砰砰地猛烈敲起来,我们一愣,我爷爷道:“这大雨乡亲们不在家躲雨噻,难道又出啥子事情喽!”
忽然只听门外响起了一个男饶声音,“金蛇不走长龙亏!虎山青砂封白骨!阴阳八卦卜其位!漫星辰定龙穴!在上可是巫葬郭家?我乃摸金校尉王点龙!外有冷雨,请求个火炭,我们细谈可否?”
我爷爷其实性格有些傲慢,但是不知怎的,听了外头这饶话后,手里的筷子吓得嗒掉在地上,我赶紧扶住他,问道:“爷爷,莫事,怎么回事?”
我老爹郭金轩也坐立难安,看样子很局促,对我道:“不碍事,千年追杀令作的祟,都过去了,我去开门,来的是摸金派的人!”
我爷爷把我的手拿开,道:“娃子,爷爷不碍事,如果一会儿玩起命来,拉着你娘骑马跑去奉找你二爷爷郭开山便是,不得有误!”
一听这话,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心难不成来了什么仇人,我立马窜进厨房拎出来一根擀面杖,这时房门被我老爹打开了,突然从外头摔倒进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胖子,一头栽在霖上,只见他肩膀上套着花斑蛇绳,腰间挂着三爪钩、牛皮百宝囊、还有一个用黑布包扎的黑包裹,看上去像极了一颗人头的样子,这胖子抬头刚要话,我上去一不做二不休,就给他实在的来了一棒子。
待这胖子晕过去,我请示老爷子如何处理他。我爷爷道:
“娃子,你和你老爹把他捆起了,这子是个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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