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这一鞭子力道非常之大,冲在前头的三四个被抽得倒飞了回去,接着撞到了后面的几个身上,只听轰隆轰隆,居然真的发生了连锁爆炸!
一时间,肠子、碎肢,还有红通通的鲜血统统被炸了出来,那秋吉趁现场一乱,咔咔拆卸骨节,身形忽地一缩,冷不丁地竟变成了一个肉球,骨碌碌地飞快地逃了开去。
孙耗子顿时吓得跳脚,指着便喊:“哎哎哎!二王子,这子用缩骨功跑了喂!”
谁承想,上官却是并没有阻拦,而是鸣金收兵,嗖地一声收回旱魃鞭,然后手上一翻唰唰唰,给卷成了一团,重新挂在了郑秋梨的腰上。
他伸出五指抓住郑秋梨的灵盖好一会儿,像是在感知着什么,而后又轻轻地掐住了她鼻下的人中穴。
郑秋梨这才醒了过来,睁开了泪目,立马吓得从上官的怀里挣脱出来。
“啊,二王子,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上官看着满脸通红的郑秋梨,仿佛是长出了一口气,“我是看看你脑子里,有没有被曹操放了金蝉子,不过现在看来,曹操之所以暂时还没有拿你当棋子,估计是还有后手,你的变数太大,这件事后,你随我去一趟昆仑山。”
而郑秋梨却是盯着现场发呆,一屁股坐在霖上,周凌上前去安慰。
与此同时,忽然哞地一声牛叫传来,院子门口,一头大黑牛犄角往高一挑,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挑飞进院子里,嘭地一声摔在霖上!
我心中一凛,定睛一瞧,心中哎呀了一声,果然是大黑!
心这家伙,自己来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露面儿。
那浑身是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用缩骨功逃跑的秋吉。
不过从事实上的角度来讲,他已经不再是秋吉了,而是曹操的一个分身!
“可恶……功亏一篑……哼……不过灭了个赶尸派也足矣了……你们就等着唇亡齿寒吧……”秋吉颤抖地抬起胳膊,指着我们,一字一顿地着,像是有些许不甘心,完这些话,他开始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爬向熊熊的大火。
上官摸向背上的金剑,唰地抽出来,走上前去噗地一剑,就割下了他的脑袋,然后将他的尸体踢进火郑
与此同时,秋吉滚落在地上的脑袋,居然骨碌骨碌地自己动了起来,我的头皮顿时有些发炸,好嘛,脑袋被搬了家,还没死透啊。
刚想到这儿,那秋吉脑袋的嘴巴一张,猛地一只金色的虫子,沙沙沙地扇动薄如蝉翼的翅膀飞了出来!
只不过这玩意儿刚飞出来,便被上官拿出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竹篓,唰地给装了进去!
上官像是踢皮球一样,将秋吉仅剩的那颗脑袋,给踢进了火堆,“好了,先出去,准备动身去重庆。”
再去看郑秋梨,她整个人都怔住了,估计周凌刚才已经跟她了大致的情况,她只是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愣愣地看着,仿佛像是失了魂一般,那是一种彻底绝望的眼神,她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栗着!
她看着我们每个人,眼神中没了之前那股子桀骜,而是深深的畏惧,和一种距离感,客观的去看,她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夹缝在所有饶谋划中,本以为是为了家族,本以为是为了自己年轻气盛的一腔抱负,不过现在戏台拆了,观众散了,她也猛地醒悟了,这就是棋子被抛弃后的命运,还有来自最后那一丝的嘲弄。
试想一下,如果是我有她这样的经历,恐怕也是遭不住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家庭对一个饶概念和影响,以及人生的意义,是从生到死的,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无可依靠的孤独和无人倾诉的抑郁!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结局对郑秋梨这个刚成年的丫头而言,意味着什么,在场有一半的人虽然都很年轻,不过哪个不是大家庭和大环境成长起来的,所以在心智这方面,要远远胜于很多的同龄人,大家无非是在担心郑秋梨。
郑秋梨虽然是赶尸派一派之主,但是现在赶尸派很可能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不能再用过去的目光,去衡量她和看待她,如果像是少林寺武当派那种广收弟子还好一些,赶尸派在二三十年内恢复元气,是可以做到的。
但盗墓三十六派不行,其实每个派都是自家人,很多传承也好技能也罢,是不能外传的,这是立足之本。
忽然,郑秋梨呵呵地好似癫狂般的笑起来,从地上狼狈地爬起又跌倒,直到最后站不起来,她自己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少,而我们也大致猜得出,她失去了多少,她攥起拳头锤砸着地面,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淌个不停。
现场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湿润了,我的心头也微微不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周凌也是女人,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是痛哭流涕,倒是忘了,其实周凌卧底搬山派阳支这么些年,她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多少,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周凌的处境,其实也只是比郑秋梨好受了一点罢了。
肥龙和孙耗子唉声叹气,已经把脸转过去了,而大黑也默默地走过来,我摸摸它的头,算是打过招呼。
上官见我也掉了眼泪,倒是没什么,他好像是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
突然,郑秋梨冷不丁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啊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大喊道:“郑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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