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程妖妖狠狠道：“我先进的门，她凭什么想当正室？”

        顾宝道：“就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又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夫人。”

        程妖妖面色一柔，轻声道：“不过如果不让步的话，咱们也会倒霉，说不定这高阳公主会找什么法子，折腾咱们。”

        顾宝小声道：“不会吧？当今陛下明事理，还能.......”

        程妖妖打断他的话，“那也要看你做了什么。毁了公主的清白，可不是小事。”

        顾宝只好不再多言。

        屋子里一时有些沉默。

        “三天嚒。”

        程妖妖道：“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能.......”

        “只能什么？”

        “离婚！”

        顾宝脱口道：“不行！”

        程妖妖道：“不行又能如何？这是我自己造的孽，苦果只能自己吞。”

        “不行，不行。”

        这么久，顾宝早就把程妖妖当做了亲人。

        两人也算是欢喜冤家，顾宝才不愿意和她分手。

        程妖妖面色柔和，低声道：“你放心，就算离婚，也是权宜之计，不是没法子的事情么？”

        “不行就不行！”

        顾宝把她搂在怀里，“你这辈子只能睡我一个男人。”

        程妖妖噗嗤一笑，“你就担心这些啊？”

        顿了下，幽幽道：“我未婚前，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离婚后了。你就放心吧。”

        “老子说不行！”

        程妖妖怔了下，呐呐道：“而且就算别人看上我，我也不会嫁给他的，我这辈子心里就你一个人。”

        顾宝紧紧抱着她，平日里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暴力狂。

        直到快要分别的时候，他才觉得和这个女人已经彻底融为一体。

        彼此不能分开了。

        “不行！”

        顾宝正色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大不了就让陛下砍了我的头。”

        “我不要。”

        程妖妖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其实，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

        从顾宝怀里出来，她整理好衣服，又给顾宝整理一下。

        然后道：“走吧，和我回家一趟。”

        “回去做什么？”

        “有些事情，我们思考的未免不周，让父亲和母亲，帮咱们想想办法。”

        顾宝尴尬道：“这事如何能让二老知道。”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当下不管顾宝愿意不愿意，程妖妖吩咐备好马车，然后和顾宝回了娘家。

        程咬金不在府上，程母在。

        当两人吱吱呜呜的把事情原原本本托盘而出的时候，程母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你坏了公主的身子？”

        顾宝此时哪里还有平日牛逼轰轰的样子，无比尴尬道：“意外，纯属意外。”

        程妖妖道：“母亲，此事女儿也有责任。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女儿就想问问你，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程母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看着顾宝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不善。

        顾宝不敢对视。

        程母叹了口气，“此事没什么好法子。人家公主都那么说了。只有两个选择。”

        什么？“程妖妖问道。

        “其一是她做大，你做小。”

        程妖妖低下头，没有说话。

        程母瞥了眼顾宝，“这还是在公主同意的情况下，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顾宝你休妻再娶妻。”

        “不行！”

        顾宝猛地起身，大义凛然道：“我顾宝就算是死，也不会休了自己的妻子。”

        程母露出欣慰的眼神，“你小子倒是还算有良心。不枉当初我看好你。”

        顿了下，“不过这事真的没有办法。若是别家女儿，我们不怕，但皇帝的女儿，哎，真是造孽啊。”

        “还有！”

        忽然程母抬起头看向两人，“这事不能告诉你父亲。”

        “为什么？”程妖妖抬起头，问道。

        “你父亲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让他知道这事，还不得懊恼死？”

        程妖妖说道：“就算不说，以后顾宝和公主一起，他还不是一样知道。”

        程母道：“不一样的，你可以休了顾宝，然后顾宝之后娶了公主，这样一对比，他心里就舒服了。但现在要是顾宝休了你，从而娶了公主，这对比之下，你父亲要疯。”

        程妖妖：“......”

        顾宝：“......”

        说了半天，还是要面子。

        不过顾宝也清楚。

        人一旦什么都得到了，再向上的话，无非就是面子。

        程母这么想，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可我不想离婚。”

        程妖妖低生说道。

        这话让顾宝心里一荡，当着伯母的面，就把她女儿抱在怀里。

        “妖妖，为夫也不会离开你的。”

        “好了，好了。”

        程母道：“反正也没有人要你，既然你们郎情妾意，以后离婚后，继续在一起，也就是没有夫妻之名罢了。“

        她继续念叨：“而且这样，总比去当小妾，受欺负的好。”

        “就这么决定了。”

        顾宝大汗，这是母亲该说的话吗？

        你女儿婚后吃你家大米啦？

        程妖妖瞥了眼顾宝。

        顾宝刚要表明心态，就听程妖妖道：“你跟我来。”

        顾宝看了眼程母，只好跟着程妖妖走了出去。

        程妖妖带着顾宝，一路走到书房外。

        “这是我未婚前的书房。进去看看吧。”

        顾宝道：“真没想到，夫人居然文武双全。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读书事情呢。”

        “也就是一个摆设，我很少进来。”

        两人走了进去，程妖妖抽纸道：“你研墨。”

        顾宝拿出墨砚，倒了一些水，磨了起来。

        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夫人，你想干嘛？”

        “写休书。”

        顾宝立即停止研磨，“你真要这么做？”

        “没办法的事情。”

        程妖妖低着头，“人家是公主，不这样的话，你我都要倒霉。”

        顾宝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是为夫无能，不能照顾好你。”

        程妖妖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事怪我，再说你还想怎么有能？人家是皇帝的女儿，你除非是皇帝，这不可能啊。”

        顾宝其实也知道，两人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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