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下人便禀告李代,说珠儿正在后花园玩闹。
除了珠儿,一同被发现的还有东梅知画。
还有一个裴天啸。
李代很想知道,裴天啸,怎么会和她们三个,搅合在一起。
便带着怀儿、月英,还有王府新人马先生,一起去了后花园。
东梅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所以李代一直让知画,照顾东梅的饮食起居。
尽管东梅已经康复了,李代则因为身边,已经有月英和怀儿,所以一直没有,给她们安排具体的事做。
一个小懒猪,和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很容易走到一起。
可裴天啸是怎么回事?
他不应该在外院忙着招贤吗?怎么有空在后院摘花撩闲?
再说,王府后院,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吗?
李代很气愤,感觉王府是不是建了个足球场,绿茵茵的,一朵花都不剩。
王府有没有花?当然有,而且还有很多。
十一月的红花石斛和萱草,正是成熟时。
团团簇簇,好不娇艳。
十一月的梅花,才刚刚开放,娇嫩的花瓣上,还存留着点滴珠光。
东梅在梅花里,犹如仙子,翩翩起舞。
裴天啸手捧梅花,在一旁一边欣赏,一边不断地向空中抛洒着花瓣,一副癫狂成痴的样子,就像……
“又是一只癞蛤蟆!”
李代看着裴天啸,以及他手中的梅花,很自然的想起,裴天啸的绰号,‘月影折梅手’。
好你个裴天啸,好一个月影折梅手,跑小爷这里‘折梅’来了,是不是本王的月英,你也想伸伸手?
李代对东梅,也是无语了。
难道东梅就是传说中的,吸渣体质?
什么苍蝇臭虫,都往东梅身上凑。
不远处的珠儿,没心没肺的,穿梭在花丛中,时不时的蹲下身子,采下几朵文心长春。
再看知画,还是一如既往的恬静,背倚亭柱,犹胜画卷。
李代的到来,就像一把扫帚,将图画打散,扰了美人心境。
“王爷。”
知画起身,来到李代身前,弯腰整理李代的衣衫,让李代想起,篱笆院的时光,依旧温暖如昔。
“知画,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李代阴沉的表情,暴露了他内心的不悦。
知画轻声答道:
“我和东梅闲的无聊,在府里闲逛,碰巧遇见珠儿和裴公子,便一同到这边,赏花玩乐。”
李代哦了一声,转头望向裴天啸。
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他们过来了。您可千万别责怪东梅。”
李代牵过知画,微凉的双手,一边揉搓,一边道:
“天冷了,手露在外面,容易冻伤,到时候会很难过。赶明儿,让府里的裁缝,做副手闷子,手就不怕冷了。”
知画微笑着说:
“那感情好!奴婢谢谢王爷关心。不过奴婢已经习惯了,不碍事的。”
“倒是皇后娘娘,每年冬天,手背都会皴裂出许多口子,碰都碰不得,又痒又疼,难受的紧。奴婢瞧着都揪心。”
冻伤,即便是放在现代,也是很难好的顽疾。
只要手脚冻伤一次,年年复发,别提多折磨人了。
尤其是手脚冰凉,血脉不畅的人,最容易被冻伤。
手上若再沾上水,一不留神,就被小风吹裂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预防,保持手脚干净、干燥,保暖。
李代记得,蛇油膏预防皴裂效果不错。
改天让府兵们进骊山,抓些大蛇,晒些蛇油出来,也就是了。
东梅过来了,见李代正给知画暖手,也把自己的小手,伸到李代面前:
“奴婢也冷,王爷给暖暖。”
李代笑了,看来东梅心情不错,小辣椒又回来了。
“好,都给暖,都给暖。”
李代把知画的手,放在两边腋下夹住,一把握住东梅的手,便使劲揉搓起来。
知画在李代身后,做了个鬼脸,嘲弄东梅。
东梅冷哼一声,一把把李代搂在怀里,娇笑道:“王爷,暖和吗?”
李代深陷高山峻岭之间,明显感觉空气稀薄,呼吸不畅。
不由得张开了嘴巴,呼出一口热气。
东梅咯咯笑着:“王爷,你使坏!”
双手推着李代的肩膀,想把李代推开。
机会难得啊!李代心中大呼。
想把小爷推开,想得美。
再说,是你把小爷,拉进深渊的,小爷就此沉沦,有什么问题吗?
李代恨不得挤进东梅的身体,再重活一回。
双手化作绳结,紧紧箍住东梅,一头扎进深渊,哪怕天塌地陷。
知画看着东梅的窘态,一秒变身百灵,“该,让你抢,作茧自缚。”
东梅就像老母鸡护犊子似的,把李代紧紧搂在怀里。
“咯咯咯咯~~~有本事,你也抢啊?”
马周觉得这俩婢女太过分了,把王爷的发冠都挤歪了。
有本事,你们冲我来,欺负王爷,算什么本事。
东梅拍了拍李代的肩膀,在李代耳边调笑道:
“王爷还要在奴婢怀里待多久?要不奴婢今儿晚,给王爷讲故事呢?”
李代抬头看着东梅,漂亮的笑脸,带着几分揶揄(yeyu调笑的意思),让他感到陌生。
以前的东梅再泼辣,也不会如此胆大任性。
李代明白,李佑给东梅造成的伤害,怕是已经从肉体,转移到了心灵。
东梅现在的表现,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破罐子,一心就想着把自己摔碎。
也许在东梅看来,那些她失去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东梅如今的状态,让李代的心,阵阵刺痛。
让一个人远离伤心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李代觉得,还是先给她安排个事做,省得她闲游浪荡,胡思乱想。
“东梅知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府里新来的马先生,在王府的地位,仅次于我,今后你们要以礼相待,切不可怠慢。”
二女庄重的给马周行了个礼,便一左一右站在了李代身后。
“我看你们闲着也是无聊,刚好马先生身边,还缺人照顾,要不你们俩,先过去帮帮忙?”
知画失落的低下了头,东梅却瞪大了眼睛,冲李代说道: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若不想我们姐妹待在王府,大不了,撵我们姐妹走就是了。”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想让你们有个事做,总好过每天无所事事罢了。”
“哼!”东梅瞥了一眼马周,“想让我们姐妹侍奉他,凭他也配?”
李代这下不开心了。
“不愿意,你可以换个事做,没必要说伤人的话。东梅,小爷对你很失望。马上给马先生道歉。”
东梅轻扭柳腰,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唉,别人惹出来的麻烦,凭什么要小爷来擦屁股。
小爷欠你们的啊!
一个李佑,一个东梅,还有一个珠儿,对了,还有一个裴天啸。
“裴天啸,站那么老远干嘛?以为站得远,本王就看不见你吗?”
裴天啸没想到,李代今天起得这么早,还把自己抓了个正着。
战战兢兢走到李代跟前,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爷。”
“说吧!希望你的理由,能让本王,网开一面。”
李代的话一出口,裴天啸就知道,李代真的生气了,连忙换了双膝跪地,颤巍巍道:
“属下只是好奇,府里为何放着那么多的缸。”
李代嘿嘿一笑:“你现在还好奇吗?”
“珠儿已经告诉属下,缸里腌的都是腌菜,属下已经不好奇了。”
缸里现在腌的都是菜,以前可不是。
李代觉得福王府比筛子还筛子,到处都是洞。
得想个办法,把漏洞都堵上。
免得耗子把王府当家。
李代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马周,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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