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的都这么无聊吗?
不惹点事,生点非,仿佛不能证明他是皇帝似的。
“儿臣正在为母后,准备一份大礼,二十八那天,定能让母后满意。”
李世民点了点头,心道,臭小子总算还记得日子,不枉朕一番心血。
“母后你见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李代快被李世民搅疯了,可又不能冲李世民发火。
小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比长孙皇后这个怀了孕的人,肚子都大。
李代在李世民面前,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形象,不急不闹,不骄不躁。
难得见到李代气哼哼的样子,李世民觉得很好玩,有心继续玩下去。
可李代实在没心情陪他玩。
“儿臣还有一事想和母后商量。现在天冷了,蚊香不好卖,也不着急生产,所以儿臣想着,冬梅知画不如去儿臣府上,帮儿臣的忙。”
“儿臣那里急需信得过的帮手,这和儿臣给母后准备的礼物有关,不容有失!”
李世民两口子听明白了,李代这是来要人的,什么叫不容有失?
不如直接说,换人不行,必须得冬梅知画才行。
李代这套说辞,和当初用蚊香的制作方法,换冬梅知画,异曲同工。
长孙皇后很为难,她没想到,前脚刚把冬梅送给李佑,后脚李代就来找她要人。
就像这俩小子,合伙做套,故意让她难堪似的。
李世民还不知道,冬梅已经被长孙皇后送给了李佑,听完李代的话,便把目光投向长孙皇后。
却见自己的爱妻,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冬梅知画出事了?
李世民不禁想到,昨夜李代和李佑,前后脚到皇宫的事情。
“小妹,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歉意的说道:
“前些日子,齐王给臣妾请安,顺便......”
后面的不用听了,李世民全明白了。
定是李佑与李代,在外面产生了口角。
李佑故意用冬梅刺激李代,这才有了一大早,李代进宫要人的一幕。
可是李世民就不明白,李代为什么对李佑成见这么大,冬梅在李佑那里,让李代就这么不放心?
李世民决定弄个明白,就对大太监九儿吩咐道:“让齐王带冬梅过来见朕。”
九儿出去吩咐小黄门,马上去办,自己则又回到李世民的身边,随时候命。
去给齐王宣召的小黄门,不是别人,正是太监田喜儿。
田喜儿跑的很快,没用多久,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启奏陛下,齐王殿下身体有恙,已卧床不起。”
李世民眼睛一瞟,正巧看见李代,正用讥讽的眼神,注视着田喜儿。
李世民心中不悦,便对着田喜儿挥手道:“既然齐王病了,速传太医医治,你先下去吧!”
“等等!父皇,儿臣有些疑惑,需要这位公公为儿臣解惑。”
李世民第一次觉得李代很招人烦。
谁不知道齐王李佑是在装病。
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呢,今早一传讯就病了,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大家都明白,李代还揪着不放,这不是让所有人都难堪吗?
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万一李佑做了有损皇家颜面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那就更不好了。
李世民恨不得撕了李代的嘴。
就不能等等再说?
居然还敢阻止朕的命令,想造反吗?
李代根本不理会,李世民杀人的眼神。
自顾自的问道:“齐王病了,公公是亲眼所见?还是歪曲事实?敢在陛下面前说谎,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李代的目光凶狠,言辞毒辣。
田喜儿被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
“奴婢没有欺瞒陛下。是德妃娘娘亲口告诉奴婢的,奴婢不敢撒谎。”
难道李佑真的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自己上门要人来,马上就卧床不起。
这也太**的巧了吧!
李代注视着田喜儿,越想心就越不安。
不正常,这事太邪乎。
李佑生病绝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故意欺瞒逃避!
坏了,冬梅果真出事了,还是大事。
否则,阴德妃再护着李佑,也不敢欺瞒李世民。
能让一位母亲不顾性命,陪儿子撒谎,欺瞒皇上的事,能会是小事吗?
可田喜儿搬出阴德妃,又让李代无从辩驳。
古人以孝道为先,看的比命还重。
李代再放肆,也不敢不顾伦常,质疑一位长辈的话。
更何况,对方还是李世民的女人。
这事,必须李世民亲自点头,否则,谁也不敢越俎代庖。
李代仰望苍天,沉默无语。
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大自在。
半晌,李代喃喃道:“母后,知画呢?”
长孙皇后一向善良,见不得人悲伤。
瞧见李代如此摸样,早已心痛不已。
听见李代问话,连忙说道:
“知画就在这里,母后这就叫她跟你回去。”
李代点了点头,决定再做最后的挣扎。
对李世民訇然跪地道:
“儿臣请父皇准许儿臣,去看看冬梅,兴许还有一丝可能。”
李世民沉默了。
可能?
可能什么?
有什么可能?
李世民很犹豫,可能的背后隐藏着一切可能。
有好,有坏。
有他不想知道的,有他不愿看见的。
李世民对李代的执拗,十分不解。
一个婢女,即便出点什么事,又如何?
值得李代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代价吗?
不过就是长的好看一点的下人,朕不是已经赏赐你好几个了?
怎么偏要揪着冬梅不放?
李世民真心不愿答应,又担心这小子不做不休。
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李代想看,那就让他去看看。
省得李代纠缠不休,碍手碍眼。
于是挥了挥手,对着田喜儿吩咐道:
“你陪福王去一趟,要小心行事!知道吗?”
“诺。”
出了门,李代出去把高慧真和梅月英叫了进来。
田喜儿欠欠地说道:“福王殿下,这不合规矩。”
李代知道不合规矩,可规矩是什么?
规矩是观音给孙猴子的金箍,猴子不听话了,就把规矩念一念,念到猴子听话为止。
李代又不是猴子,更轮不到一个太监给他念紧箍咒。
“废话少说,前面带路。”
李佑住的地方在东宫最里面,走了很久才到。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李佑肆意的笑声,中气十足,狂妄不羁。
李代深深的看了一眼田喜儿,讥讽的表情,一览无余。
田喜儿丝毫没觉得惭愧,上前通传:
“齐王殿下,福王殿下奉旨前来探望婢女冬梅。”
李代不等人迎客,便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阴德妃和李佑,正在院子里说笑。
不禁忿然,“果真好兴致!”
阴德妃见有人闯入,大声呵斥:
“放肆!竟敢擅闯本妃宫殿!”
李代这是第一次见阴德妃,上下审阅了一番,果然是位超级美人。
难怪李世民不顾仇人的身份,也要把她接进后宫。
“福王李代,奉圣人命,接(见)冬梅。”
李代故意把‘接’说的和见相似,为后路埋下伏笔,不管以后能不能用到,埋下再说。
阴德妃果然没听出来,见李代是来接人的,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拒绝。
李代不给阴德妃太多时间思考,大声喝问:
“圣人的话,不好使了?难道德妃姨娘想要造反?”(所有皇子,只有一个母后,其余众妃,无论生母,均称呼阿姨或姨母、姨娘等。)
阴德妃吓得身子一晃,却是晃得恰到好处。
腰似无骨弱秋风,眉花堪落梅花浓。
娇嗔痴笑黄昏暗,墨衣舞动入魂洲。
阴德妃,不愧美人矣。
李世民的眼光,就是毒辣。
李佑在一旁,见自己的母亲被李代呵斥,怒火中烧,就要上前和李代理论。
却见李代怒目圆睁,对他吼道:
“你若不想死,赶紧把冬梅交出来,父皇也许会饶你一命。”
李代狐假虎威的一顿震慑,还真把这对母子唬住了。
李佑弱弱的指着一间厢房,哆哆嗦嗦说道:
“冬...冬...冬梅梅,就在那间屋子里。”
李代给梅月英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跑了进去。
不多时,梅月英又跑了回来,在李代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代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走到李佑面前,凝视着比他高一头的李佑,口吐芬芳,“人渣!”
真想再补一句畜生送给李佑。
可李代还不想死,更不想因为一个畜生死。
那样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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