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百官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太子殿下的用意。
唯有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面色淡淡,低头不语。
而石怖更是心中一惊,暗道:“中计了!”
此番赐封,实为贬职,明升暗降!
以为他看不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出列,跪拜在地,脸上仍旧是一副激动的神情。
“臣石怖,领旨谢恩!”
“太子殿下恩德浩荡,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恭敬领命,但内心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知道,这一去山南道,恐怕就再无机会回到北疆了。
退朝之后,石怖回到府中,脸色阴沉得可怕……
几名亲兵见状,纷纷上前询问:“大将军,如何了?”
石怖双目微眯,透出一股凌厉的寒意:“太子封我为山南道监察使,哼,好一招明升暗降!”
“他这是想要夺我的军权!”
亲兵们闻言震怒,纷纷表示不平!
“大将军为大唐出生入死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他怎能如此对待大将军!”
“就是!太子此举,实在令人寒心!”
石怖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冷笑道:“你们放心,我石怖岂能轻易就范?”
“明日起,继续留在长安,老子要装病,看他能奈我何!”
……
翌日,天光破晓。
朝霞映照下的长安城显得格外宁静。
紫宸殿上,金碧辉煌的龙椅与宝座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百官云集,议论声此起彼伏。
今日是李承乾主持朝会的日子,这位太子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地与百官商议着国家大事。
“诸卿,关于今年的修路、灌溉等事宜,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承乾声音洪亮,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位官员。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各位官员各抒己见,气氛热烈而紧张。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从侧门碎步走来,神色匆匆,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要禀报。
“太子殿下,”小太监在李承乾耳边低语,“石怖大将军,病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长孙无忌等重臣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的神情。
“病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生病?”
长孙无忌皱眉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怀疑。
“是啊,这也太巧合了吧?”戴胄接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莫不是石怖大将军不想赴任,故意装病?”
朝堂上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但李承乾却没有笑,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明镜似的。
他清楚石怖的用意,无非是想借病推脱即将到来的走马上任。
这种手法虽然拙劣,但从明面上来看,朝廷确实不能逼着一个重病之人赴任。
“石怖大将军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李承乾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不过,朝廷的法令不容儿戏,来人,传御医!”
李承乾目光如炬地扫过朝堂,沉声宣布:“今日朝会到此为止,诸卿各自回府,若有要事,再行奏禀。”
言罢,他缓缓起身,龙袍轻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朝臣们纷纷躬身告退,紫宸殿内很快便只剩下李承乾和几名近侍。
他眉头微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殿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多时,一名御医匆匆赶来,拱手下拜:“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你跟本宫一起去,本宫要亲自探望石大将军。”
御医心中一惊,却也不敢怠慢,连忙领旨。
很快,一行人便出了紫宸殿,直奔石怖的住处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石怖这边。
他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却双目有神。
得知太子亲自前来探望,他心中一阵紧张,却也早有准备。
“既然要装病,就要装到底。”
石怖心中暗自嘀咕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伸手从枕边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药。
这药有几分毒性,而且即刻生效,却又不会要人命,只是会让人痛苦不堪。
若无解药,它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石怖深吸一口气,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中传来!
他脸色骤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但他却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就在此时,李承乾带着御医走进了房间。
看到石怖痛苦的模样,他眉头紧皱,快步走到病榻前。
“石大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李承乾关切地问道。
石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李承乾一眼,虚弱地说道:“太子殿下……臣……臣不知怎的……突然腹痛难忍……”
御医见状,连忙上前为石怖诊治。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御医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大将军这是中了毒啊!”
李承乾闻言一惊,目光如刀般射向御医:“中毒?你可诊断清楚了?”
御医额头冒汗,却坚定地点了点头:“臣诊断无误,大将军确实是中了毒。”
“不过请太子殿下放心,这毒虽然厉害,却并非无解。”
“臣这就为大将军开方抓药。”
此刻,石怖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床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坐稳。
突然,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弯腰呕吐起来!
李承乾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看着石怖这般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疑虑。
但他并未表露声色,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石怖喘息着,用虚弱的声音向李承乾请罪:“殿下恕罪,臣这身体实在不争气,迟迟不能赴任,耽误了朝廷大事!”
说着,他露出愧疚的神色,仿佛真的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痛心。
李承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当然知道石怖这番表演背后的真实意图。
但既然对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想过多追究。
“石大将军,你还是安心养病吧。”李承乾缓缓说道,“朝廷的事,自有朝廷的安排。”
“你不必担忧!”
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石怖一人在病房中喘息。
“那臣……就恭送太子殿下了……”
石怖看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知道自己这次装病已经成功地欺骗了太子,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眼下,他只需要等待北疆那边的消息传来。
“只要靺鞨南下。”石怖心中暗想,“我立马上任!”
“不过,不是去唐州,而是去营州!”
“哈哈哈哈……”
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如归山猛虎,决战靺鞨人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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