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都到了这一步,现在谁还能知道怎么办?
大院君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四路齐下,定然能迫使大唐退兵,却不曾想到,新罗王金春秋竟然有自己的小算盘,连打都不想打,直接投降了事,至于被发动起来的高句丽人,也不过是给唐军留守部队制造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就立刻被平下了下来。
百济这边坚壁清野的战略给唐军制造的麻烦,也是微乎其微,在占据了高句丽之后,又有水军的便利,唐军的补给便从来没有过短缺的时候。
剩下的就只有倭国的援军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势,百济已经等不到倭国援军到来了,唐军已经打到了家门口,即使在王宫大殿上,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喊杀声,即便倭人从天而降,恐怕也不能阻止百济的灭亡了。
“大王!如今还是早作准备的好!”大院君扶余真想着,对义慈王说了一句。
义慈王闻言一惊,道:“王兄说得什么,什么早做准备!”
扶余真咬了咬牙,道:“大王!里来亡国之君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即便唐人皇帝为了现实自家的宽宏大量,恩养大王,却也少不了折辱之事,大王如今,不如不如”
扶余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义慈王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让他以身殉国啊!
义慈王可没有这个准备,他才二十多岁,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他的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受完,岂能死了。
“不!不!本王不要!本王不要!大不了本王也学着新罗人的样子,投降就是了,想那唐人总不会太为难本王!”义慈王连忙道。
扶余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道:“大王不可投降!大王身为百济之主,自当为百济皇室的列祖列宗的脸面着想,百济传承数百年,决计不能出了一个亡国之君!大王若是不肯,就不要怪臣冒犯了!”
扶余真说着,伸手抽出了腰上别着的宝剑,擎在手中,朝着义慈王走了过来。
“你你”义慈王被吓得慌忙起身,绕到了王座之后,大声道,“扶余真,你你竟敢弑君!”
扶余真双眼通红,大声道:“臣这么做是为了全大王的名节!还请大王见谅!”
义慈王原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被扶余真逼得连连后退,都忘记了自己的腰上也别着一把宝剑,这把剑还是当年高祖皇帝赐给百济前任大王的礼物。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救寡人!”义慈王被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可是这时候哪里还能有人过来护驾,唐军都要打进城来了,一个个只顾着逃命,可怜的义慈王当真成了个孤家寡人。
眼看着扶余真手中的长剑,就要穿胸而入,一声弓弦之声响起,一支羽箭正中扶余真的后背,从心窝处露出了一个箭头。
“大唐定襄道行军大总管麾下薛仁贵在此,百济王还不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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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的援军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当倭国大军驶出日本海,奔袭仁川港而来的同时,百济的王城泗沘,已然被唐军完全控制在了自家的手中。
踩着满是血水的青石板路,杜睿以征服者的身份,一路步行着走进了这座百济的王都,喊杀声还在不时的传来,一些负隅顽抗的百济军队逐渐的扑上来的唐军压缩在了泗沘城的各个角落,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死亡的结局。
“传令下去,速速解决城内残敌!负隅顽抗的一律杀无赦!”杜睿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点儿感情色彩,就好像此时的天气一样。
苏麟一拱手,道:“是!小弟这就去料理!”
苏麟纵马去了,留在杜睿身边的秦束问道:“兄长!城中的百姓该如何处理?”
秦束说着,眼神当中还带着嗜血的光芒,这小子一路杀过来,看得出已经杀出了狂性,杜睿见状,不禁微微皱眉。
“百济与我并无深仇大恨!且放过他们!可仿照高句丽例,尽皆迁移到中原去,不能将他们留在此处,给我们找麻烦!”
对于朝鲜半岛的处置,杜睿已然有了章程,只待回朝之后,禀明太宗,便可以抓紧办理,三韩遗民,自然要全部迁徙出去,留下这片地方,可以让给岭南生民,岭南困苦,发展不已,朝鲜半岛虽然多丘陵,多山地,但总归还是要比岭南强出不少。
“今日该是上元佳节了!?”杜睿突然问了一句。
秦束仔细想了想,道:“对!兄长真是好记性,今日正是上元佳节!”
杜睿幽幽一叹,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当初在海外,就不曾过这个节日了,没想到如今回转大唐,却还是看不到长安的灯会!”
秦束道:“兄长可是想家了?”
杜睿笑道:“你便不想?”
秦束嘿嘿一笑,道:“怎能不想,卓儿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
秦用,秦束的母亲早亡,父亲秦琼也病故了,如今两兄弟在外征战,却将娇妻撇在家中,如今恰逢佳节至,岂能不想念。
杜睿笑着拍了拍秦束的肩膀,道:“料理了此间事,便回转长安,说不得还能赶在下元节回去!”
“兄长!”薛仁贵招呼了一声,飞奔而来,浑身上下满是血水,原本雪白的明光铠,此时都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杜睿看着,不禁有些担心,道:“可是受伤了?”
薛仁贵笑道:“不妨事,都是百济人的,那些猪猡根本就没伤到小弟!”
杜睿一笑,道:“这就好!百济王如何?”
薛仁贵道:“百济义慈王君臣,如今都已经被擒,就在大殿之中,兄长可要去瞧瞧!”
杜睿摇摇头,他对这个亡国之君完全没有半分兴趣,道:“且带下去,严加看管,他日与高宝藏,金春秋一并押解回长安,交给圣上发落!”
这时,分散城中各处剿杀残敌的将军们,也纷纷赶了过来,见皇宫已经被攻陷,一个个不禁喜笑颜开,纷纷对杜睿拱手道:“恭喜大帅,平定三韩,立此不世之功!”
杜睿淡淡的一笑,摆了摆手道:“诸位辛苦,本帅自会以实录功,交由圣上区处封赏!”
正在此时,一只鹞鹰自东南方向飞了过来,冯照伸手一接,自鹞鹰的腿上取下一张纸条,递给了杜睿。
杜睿结果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冷笑一声,道:“当真是不知死活!”
一旁的苏麟见状,问道:“兄长!何事如此!?”
杜睿将字条传了下去,道:“小小倭国,也敢和大唐为敌,本帅不去找他,他倒是自行送上门来了!”
其余诸将此时也都看过了字条,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好不容易平定了三韩,倭国却又来寻衅,对倭国,这些大唐的骄兵悍将可是半点儿好感都欠奉,当初国上面那一句“日出之国天子致日落之国天子”,可是爆了全体大唐人的丹田,要不是这几年,先是突厥,薛延陀,西域,吐谷浑,契丹,三韩,连番为乱的话,那么一个小小的倭国,早就被这些大唐猛男给踩平了。
他们不去主动寻衅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倭国居然胆敢上门来捋虎须,当真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了。
“兄长!倭人无辜挑衅,决计不能轻饶!”秦束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对!大帅,倭人既然来找死,打就是了!”秦用也跟着在一旁帮腔。
秦家兄弟两个和他们的父亲秦琼一样,都是战争狂人,当年秦琼在世的时候,因为长年征战,受创无数,太宗登基以后,便不曾有过征战沙场的机会了,人们都说秦琼这一辈子的仗没有打够,没想到如今却转嫁到这对兄弟身上了。
其余众将,见被秦家兄弟抢了先,也不敢落后,连忙道:“愿为大帅驱驰!”
对这些战场上的厮杀汉来说,什么过节不过节的都是小事,有仗打才是最为关键的,有战事,就意味着有军功,有军功,就意味着能够光耀门楣,这些人的父辈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的战将,秦琼,尉迟恭更是被后世演绎成了门神的猛人,他们的儿子哪里会畏惧战争。
“好!”杜睿笑道,“此间事已了,来日便发兵仁川港,让那些倭人知道,什么叫做大唐天威!”
接着杜睿又开始做布置,苏麟作为杜睿最为倚重的将军,被他留在了百济,安定地方,剿杀叛乱,其余诸将,杜睿尽皆带着,点起了四万人马,转天便朝着仁川港杀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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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历史当中,高宗在联合新罗,攻灭高句丽和百济之后,为了稳定朝鲜半岛的局势,唐军主力便撤离了百济,将百济旧土尽皆送与了新罗。
百济武王从子鬼室福信不甘心失败,与浮屠道琛据周留复叛,进围泗沘唐军刘仁愿部。高宗急令刘仁轨为检校带方州刺史,出兵救援刘仁愿部。途中,在熊津口与道琛交战,道琛退守任存,二刘唐军会师。
而后,鬼室福信以争权故杀死道琛,并遣使入倭国,请迎质子扶余丰即王位,并乞师救援,同时向倭国皇极天皇献唐军俘虏百人。为了争取一个进军大陆的机会,倭国皇极天皇应允,并开始为救援百济作准备。
公元661年正月,倭国皇极天皇决定亲征以救援百济,移驾九州长津。然七月,倭国皇极天皇病故,太子中大兄皇子称制,是为倭国天智天皇。
八月,倭国天智天皇派遣阿昙比罗夫等救援百济。九月,倭国天智天皇派遣狄井槟榔等护送扶余丰返回百济,鬼室福信将之迎入周留,挟制扶余丰即百济王位。
公元662年二月,高宗诏令二刘唐军,若不可以战,则速归国,然而,刘仁轨上言以为可以与战。六月,倭国天智天皇诏命已先期进抵半岛的倭军发起进攻。倭军上毛野稚子等率兵二万七千人进攻新罗,夺取沙鼻歧、奴江二城,威胁唐新二军联系通道。
七月,鬼室福信见苏定方所部唐军北还,以为二刘唐军已无外援,放松警惕,为二刘唐军大败。而后,刘仁愿遣使归国报捷,并请求派兵增援。于是,得知倭国出兵百济的高宗,诏命熊津都督孙仁师率唐军七千人救援熊津。
由于倭军的介入,战争天枰此时已经倒向倭军和百济军了。然而不久,百济发生的巨变却从根本上改变了半岛局势。同年八月,鬼室福信为百济王扶余丰以谋反之罪所杀,百济国力受到极大的削弱。唐新联军在得到唐军孙仁师部补充之后,趁此百济动乱之机,击破熊津。不久,百济王扶余丰遣使向倭国求援,倭国水师进发百济。
公元663年八月,倭国水陆援军将至,百济王扶余丰派遣百济王子扶余忠胜、忠志及倭军留守周留,亲率军队赴白江口迎接。在此同时,根据周留一面临海,三面临陆的实际情况,击破熊津的唐新联军分为两路进击周留。
一路在刘仁愿、孙仁师及新罗王的率领下,由陆路进击周留,在陆上三面围困周留之敌。
一路在刘仁轨、杜爽及扶余隆的率领下,自熊津江由水路前往白江口,在水上阻断周留之敌的外逃之路。
八月十三日,刘仁愿、孙仁师及新罗王所率唐新陆军进抵周留外围。不日之后,唐新陆军开始进攻周留,守备周留外围的百济与倭国陆军因鬼室福信之死而士气低落,难以抵抗其进攻,周留外围诸城被逐一攻克,守军相继投降。唯有周留城外的任存城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唐新联军围攻数日不克。
至此,在陆路上双方军队形成对峙局面,战役成败即落到双方水军的对决上。一旦唐新水军击败倭与百济水军,唐新水陆联军即可合围周留,周留即克。
一旦倭与百济水军击败唐新水军,周留之敌则可得到外援,周留难克。
最终在刘仁轨的指挥下,唐新水军在白江口打败倭国百济联军,取得了华夏历史之上的第一次海战胜利,也使得倭国数百年不敢在踏足朝鲜半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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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历史已经完全改变,百济刚刚被平定,还没有发生内乱,然而鬼室福信还是将倭国的援军给请了过来,数万水军直扑仁川港。
此时的刘仁轨也还不是历史上那个打出了威名的大将军,尚且默默无闻,然而他的才能,杜睿是绝对不会怀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将数万水军,尽皆交到他的手中。
探查到倭国水军将至,刘仁轨当即率领的唐新水军数万人,分乘一百七十艘盖伦战船进抵仁川港外围,停泊在海面之上,并按照命令列出战斗队形,严阵以待。
当日,倭国水军四万余人,乘坐一千多艘战船抵达仁川港外围海域,双方水军于此遭遇。倭国水军经过简单布阵之后,率先冲向大唐水军水阵。
由于唐军船皆是盖伦巨舰,舰身大而坚,利于防守,而倭国军船多是舢板小舰,船小而薄弱,不利于攻坚,双方战船一经接触,倭国水军立刻便处于下风。丧失了二百余艘战船之后,慌忙将战船撤回,并重新整队布阵,与大唐水军继续对峙。但此时,刘仁轨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刻重整水阵坚守。
倭国水军旗舰之上,刚刚登基御极的天智天皇也是愁眉不展,他完全没想到唐军水师战船威力居然如此强大,倭国的水军撞上去,根本难动分毫。
“唐人战船高大坚固,今日战之不胜,如之奈何?”
原本以为兴大兵而来,定然能一战而竟全功的天智天皇没想到第一天遇着唐军的水师就撞了个头破血流,如此一来,还谈什么大陆梦想。
倭国水军统帅来岛大津沉吟片刻后道:“唐军水师全仗战船高大坚固之利,其船大,定然笨拙,于海上行使,转向定然不便,来日可使一军突入敌阵,我等争先,彼应自退!”
天智天皇闻言,也不知行与不行,他的政治手腕虽然高妙,但对于军阵之事,却并不清楚,只能将战事尽皆委任给了来岛大津。
次日,经过一夜重整的双方水军继续鏖战。倭国水军统率们在来岛大津的主持下,也总结前一日的败退原因,最终还是认为“我等争先,彼应自退”。
于是,倭国水军统率们遂各领一队战船,方一接战,便争先恐后,毫无次序的冲向早已列成阵势坚守的大唐水军。
倭国水军首先进击大唐水军的中军巨舰,意图将大唐水军由中军为突破点,分割为两部,并分别加以围困,然后歼灭之。
大唐水军统率刘仁轨见此形势,不禁冷笑道:“倭人也就这么点儿小把戏了!”
遂命令大唐水军自中军佯撤,引诱倭国水军,进入大唐水军水阵,倭国水军不辨其计,争先恐后,毫无次序的冲入唐新水军水阵。
待倭国水军完全进入之后,大唐水军即由左右合围之,倭国水军被完全围困在水阵之中。此时,双方水军水战已进入胶着状态。
大唐水军凭借船高厚舰,自上而下发射火箭,猛火油,倭国水军因舰小船薄,纷纷中火燃烧,水军军士纷纷弃船跳入海中,又于海中中箭,顿时丹血四溢,海水为之一赤。
见此形势,倭国水军统率当即命令向大唐水军舰船发射火箭,奈何大唐水军船高舰厚,虽然一处着火,随即可以扑灭。
眼见发射火箭亦无作用,倭国水军登时慌乱。有的舰船不辨方向与大唐水军巨舰相撞,即刻沉没,军士死伤无数。有的舰船慌忙逃窜,烟雾之中不分敌我,竟然与己方船舰相撞,亦即沉没,军士亦死伤无数。
倭国水军统率来岛大津于是仰天而誓,切齿而嗔,自刎而死,其后,倭国水军残军溃退。
是夜,倭国水军残部,天智天皇愁眉不展的思索着,仁川海战的失败,使这个倭国至高无上的人精神上受到了沉重打击,从信心百倍与大唐帝国抗衡的亢奋心态,一下子堕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他此时终于认识到,大唐帝国作为当世第一强国,倭国想要和大唐抗衡,现如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基础,而想要在未来战胜大唐,就必须不断加强和完备中央集权体制,加强和巩固王权,建立健全各种律令制度,同时努力改变治国安民的基本国策,大力兴修水利,奖励垦荒,发展农业生产,崇尚节俭,加强吏治以省民力,实现国富民强的目的,将已经停滞了熟稔的大化革新进行下去。
在原本的历史上,倭国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而事实也表明,此后的数十年时间内,倭国在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发展。
经历了一场大败,天智天皇如今也彻底清醒了下来,他知道要使日本发展起来,就需要有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否则,发展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天智天皇颇有点儿埋头三十年,抬头再相见的意思。
历史上,在经历了白江口之战的失败之后,倭国也确实不断修补与大唐的关系,还在对唐关系中谋求改变称藩称臣的不平等地位。
同时,对新罗也表现出较高热情,不断派使与新罗发展经济贸易关系。公元七百零三年,倭国派了一个二百零四人的使节团赴新罗,谋求改善和发展关系。
公元七百零九年,新罗使者抵倭访问,倭国朝廷设宴款待,右大臣藤原不比亲切接见,要求与新罗“成往来之亲,结两国之好”。并转送新罗王大批丝绸锦缎。在整个奈良时期,倭国与新罗之间使者往返达三十八次之多。
发展对唐关系,全面吸收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也成了当时倭国对外关系的核心内容。派遣唐使,就是其重要措施。
但白江口之战前后,倭国派遣遣唐使的主要目的,还是想通过外交途径,维持其在朝鲜半岛南部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同时探听大唐的对倭政策,以便及时采取相应措施,免遭不测之祸。
白江口之战以后以及整个奈良时期,倭国都不再计较朝鲜半岛南部的利害得失,而是从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制度,到民间风俗习惯以及思想文化领域的儒学、佛学、文学、体育、娱乐等,全面吸收大唐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成果,以致形成了所谓“唐风文化时代”。
而大唐作为当世第一强国,政治经济文化均处领先地位。因此,所谓四方蛮夷朝贡之国络绎不绝,或求其庇护,或与之发展贸易,吸收其思想文化成果。作为唐王朝,只要承认主从关系,不论国家大小,皆爱之如一,怀柔存抚。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唐出兵帮助新罗的主要目的,就是扶持弱者免遭欺凌或吞并,借以维持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继续保持业已存在的关系,满足天朝大国的虚荣心理,当政治的外交途径行不通时,才出兵帮助新罗大败百济与高句丽,完成统一的。
白江口之战之后,大唐主动从朝鲜半岛撤兵,进一步加强了同新罗的政治经济文化关系,使统一后的朝鲜半岛经济文化得到更快发展,在当时的国际环境当中来看,也是符合历史发展潮流的。
新罗和唐朝联军取得白江口之战的胜利,有利于遏制日本对朝鲜半岛南部的渗透和蚕食。因为大和国在统一扶桑列岛后,经济文化很快发展,同时,倭国又不断向朝鲜半岛南部发展势力,四世纪中叶时,派兵侵占了朝鲜半岛南端的任那,作为向北吞食发展的据点,但在新罗统一并不断强大起来以后,才驱逐了倭国在朝鲜的侵略势力,这对东亚地区和平和稳定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
白江口之战后,倭国致力于发展与唐关系,目的在于吸收唐朝先进的政治制度和经济文化成果,而当时主政的高宗李治也不计前嫌,主动遣送白江口之战的日本俘虏回国,并派遣在唐的倭国留学生和学位僧回国,借以改善两国的关系,经过双方的共同努力,唐倭关系又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时期,这在客观上促进了中国文化的传播与发展,。
但是现在历史已经发生的改变,如今的大唐照比原本历史上的高宗一朝更为强大许多,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做那么多表面文章,宣扬自己的仁义道德了。
即便是太宗当真有这个心思,杜睿也是万万不肯的,对待倭国,从前世而来,切身感受过倭人对华夏创伤的杜睿就只要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彻底的根除。
而此时的天智天皇虽然在经历了一场惨败之后,认清了现实,但是就好像一个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样,天智天皇也是如此,水军虽然败了,然而陆军毕竟还没有上阵。
此时倭国的大军还剩两万多人,天智天皇就像个赌徒一般,在休整了一夜之后,突然再次杀奔了仁川港,刘仁轨“防备不及”之下,被倭人偷袭得手,慌忙败退。
天智天皇见偷袭得手,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催促进兵,一日之内行军百余里,一直奔袭到了日山城。
志得意满的天智天皇哪里知道,看似一派顺利的攻势,其实完全都落入了杜睿的算计之中。
杜睿原本就没打算让倭人离开朝鲜半岛,所以才命令刘仁轨在水师大捷之后,放倭人上岸,原本如何让倭人上岸,杜睿还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可是谁也没想到,天智天皇居然如此不智,头脑一热,就杀上岸来,反倒是让杜睿省了不少麻烦。
亲手宰掉一个倭人天皇,这是杜睿前世和所有前辈愤青最大的梦想,没想到如今这个梦想居然在他的身上实现了。
念及此处,杜睿也忍不住兴奋起来,让身旁的众将顿时莫名其妙。
“兄长要教训这些倭人,何需如此费手脚,只要给小弟一万人马,定然能杀得那些倭人哭爹喊娘。”秦束想着那些倭人的装束,不禁阵阵不屑。
此时节,倭人在各个方面都依然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之中,身上穿的是竹甲,手里拿的也是竹枪,东洋刀的冶炼技术还没有传过去,论装备,倭人完完全全处于下风。
秦用忙道:“你懂什么,大帅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岂是你能胡乱揣测的!”
秦束闻言,吐了吐舌头,也不敢说话了,他平生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已经亡故的秦琼,还有一个就是秦用这个长兄,对于杜睿,他则是打心底里那么敬服。
杜睿如今心情大好,就好像天智天皇的脑袋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一样,对秦束的话,也浑然不在意,笑道:“倭人生具狼性,如今国力远不如我大唐,尚且要兴兵挑衅,一旦让其一朝得志,恐怕为祸华夏!”
倭人能威胁到大唐的安全?
众将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也难怪他们不相信杜睿说的话,如今大唐国力鼎盛,威加四海,岂能是小小的倭国可以抗拒的。
他们不了解华夏与倭国日后所经历的那场大战,杜睿却是一清二楚,即便现在的倭国在大唐眼中还是羸弱不看,杜睿却也不敢怠慢,能将一切隐患消除在未发生之前,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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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山城前,倭人正在耀武扬威的准备进攻,如何能想到,他们已经落入了大唐军队的包围之中。
日山此地,四面环山,地势异常险要,只有日山城前面,有一小块平原地带,如今倭人志得意满这下,居然不管不顾的冲进了这么一个口袋阵,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兄长!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兄长的将领!”秦束骑在马上,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对金蛟锏,眼睛里满是杀戮前的兴奋。
杜睿点了点头,道:“好!下令全军出发,不要放过一个倭人,告诉将士们,此战不要俘虏!”
秦束虽然想不明白杜睿为何如此痛恨倭人,但既然杜睿说了,他自然就要照办,更何况,不要俘虏,他也省得麻烦了。
皇极天皇正准备下令攻城,突然四周围传来了无数的呐喊声,紧跟着无数唐军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皇极天皇见状大惊失色,看向了一旁的上野小稚子,怒道:“你不是说唐人都已经逃到百济去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上野小稚子是皇极天皇的宠臣,专门负责的就是倭军的斥候部队,见状也是脸色苍白,他预感到自己中计了。
“陛下!臣当以死谢罪,然而此时还是尽快逃!我们中了唐人的奸计了!”上野小稚子大声喊道。
皇极天皇哪里还能猜不到这个,当即命人开路,准备突围。
然而来的容易,想要走,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倭军连日赶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如今看到唐军铺天盖地的杀奔顿时丧胆。
秦束,秦用,屈突寿,屈突诠,薛仁贵等人各领一军,完全将倭军纳入了包围之中,这个时候想要逃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道道雪光冲天而起,斗大的头颅四处翻滚,倭军的竹甲在唐军锋利的战刀面前,简直就好像纸糊的一样,完全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一刀下去,往往都是连着竹甲带人,一同被劈为两段。
至于那些竹枪,虽然削的锋利,可是对上唐军的明光铠,锁子甲,完全就不够看,一枪刺上去,连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
“杀啊!杀啊!不许后退,你们还是大和国的武士吗?杀!杀啊!”皇极天皇发了疯一样的大喊着,不断指挥着身边的倭军上前进攻,期望着能杀出一条血路。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倭军的疯狂反扑,在大唐将士的面前,显得羸弱不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是更加激起了大唐将士的血性。
“陛下!杀不出去了,杀不出去了!唐人太多了!”上野小稚子大喊道。
却冷不防,薛仁贵杀到了近前,一枪正中咽喉,落马而死。
天智天皇被吓得面无人色,纵马连连后退,这时一直埋伏在日山城中的唐军也趁势杀出,这支伏兵,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倭人瞬间就崩溃了,如果方才还能凭借一时的血气之勇拼杀的话,那么此时他们连拼杀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茫然的接受被屠戮的命运。
“大帅有令!全军诛灭,一个不留!”
“大帅有令!不要俘虏,杀无赦!”
“大帅有令!擒拿倭人国主!”
传令兵不断的在乱军之中纵马狂呼,传达着杜睿的军令。
虽然杜睿的军令被传达,杀戮顿时再次升级,那些用长槊的唐军都觉得杀的不过瘾,干脆将长槊扔到了一边,抽出了长刀,一刀挥过去,立刻就有好几颗人头上天。
倭人原本也就两万多人的样子,被数万唐军围在一处,这般砍杀,顿时就好像秋天被放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在了地上。
有些倭人承受不住这血腥的杀戮,跪在了地上,乞求活命,但他们等来的却不是唐军的饶恕,而是兜头一刀。
倭人之中也有一些贵族听得懂汉话,原本还不以为意,但是看到此时唐军果真刀下不留人,也顿时一阵心寒。
天智天皇现在简直后悔死了,他后悔来这个地方,他后悔那个不切实际的大陆之梦,如果没有这些后悔事,他现在本应该在飞鸟城的里居,安心的享受着一国之主的尊荣,享受奢华的生活,享受无限的权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寒冷的朝鲜半岛,接受唐人的杀戮。
“投降!我们投降!”天智天皇突然大喊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日语,估计没人能听得明白,赶紧又用上了汉话,“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薛仁贵早就瞄上了这个打扮与周围倭人大不相同的天智天皇,纵马挺枪冲了过来,杀散众护卫,也不理会天智天皇的叫嚷,挥动枪杆,只一下,就将他扫落在地。
天智天皇没想到他一国之尊,居然都被一员唐将如此对待,正想要说点儿什么,却被冲上来的唐兵,一脚踹翻在地,捆绑起来。
山坡上的杜睿也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见薛仁贵已经拿住了天智天皇,微微一笑,道:“好!如此方可称全功!”
不多时,天智天皇便被带到了杜睿的眼前,薛仁贵喜道:“兄长!小弟幸不辱命,将这我国国主拿住了!”
“好!”杜睿道了一声好字,伸手将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
天智天皇见状大惊,忙叫嚷道:“不!不!你不可以杀朕,朕是大和国的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子孙,你不能杀我!”
杜睿冷笑一声,道:“别说你是什么狗屁天照大神的子孙,你就是大日如来的儿子,今日也死定了,要怪就怪你不该来这个地方!”
言罢,擎着长剑,向前送出,宝剑穿胸而过,天智天皇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正淙淙冒出的鲜血,倒地而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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