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暾叹了一口气,明白无法挽回,“老二还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求父皇,暂缓就藩呢。”
淑妃急忙说道“你千万别这样做。”
高暾点了点头,“我知道。”
淑妃又嘱咐道“你不要和你二哥混在一起,千万不要与你父皇和太子为敌。”
高暾说道“我明白了,母妃,你放心吧,父皇和太子都对我很好,我不会被老二牵着鼻子走的。”
在琼华宫,贤妃陪着刚从宫学回来高隐温习功课。
高隐自幼聪慧,勤学好问,并且温良恭俭,在宫学深受先生的喜爱,与到处胡作非为的高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隐儿,你要再努力些才不会像你二哥三哥那样被你父皇抛弃,明白了么。”贤妃看着自己的儿子。
高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言语的意味,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母妃,我会努力的。”
临近中午,红婵正要到闲梦阁把高策叫醒,进入寝殿,才发现高策早就醒了,正在青檀的服侍下穿衣,白玉正在收拾床榻。
闲梦阁的侍女有十人,个个貌美如花,尤其是高策的三个贴身侍女,红婵、青檀、白玉,三人美貌最佳,且各有特色,这三人自幼便跟在高策身边,陪着他长大。
红婵笑着说道“今天真是稀奇,皇孙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听出了红婵言语中的嘲讽,高策也不在意,“今日我要去见牛鼻子老道了,不能太晚。”
红婵点了点头,“这次您带我去吧。”
高策穿好衣服,伸展了一下身子“这次青檀陪我去。”
红婵一脸不满的说道“皇孙殿下偏心,每次都带青檀去。”
“上次我带你去过了。”
“那次青檀也去了。”红婵皱着眉头,撅着嘴。
两人争论的时候,青檀就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候着,青檀相貌清冷,沉默寡言,但对高策听话忠诚且知情趣。
高策不再理会她,吩咐青檀把马车备好。
青檀出去后,高策又对红婵说道“好了,别生气了,老道士那没什么意思,下次我带你到别的地方玩,去准备午饭吧,我都饿了。”
红婵虽然生气,但也不会真的对高策发作,“知道了。”
高策用完午饭后,便坐上马车,开始出发。
马车上除了高策和青檀,还有一个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和凌厉的气势,无不标志着此人曾投身军旅,俊朗的外表以及明睿的眼神,让此人多了几分儒雅。
高策刚见到此人心中一阵惊讶“表叔!”
车上的男子名叫张羽,是大燕孝慈皇后张氏的亲弟弟张祁的儿子,论起辈分,他是燕帝高毅的亲侄子,高晟的亲表弟,高策的亲表叔,可实际上他比高策只大了三岁。
张祁跟随高毅四处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大燕建国后,张祁被封为岐国公,可惜在武狩二年,跟随高毅平定中原后,张祁因长期征战,旧疾复发,因病去世,高毅悲痛不已,下旨追封张祁为岐王,谥号武烈。
张羽是他唯一的儿子,高毅曾下诏岐国公爵位世袭罔替,张羽承袭其父的爵位,可不幸的是张羽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因病去世,张羽丧失双亲,高晟主动请求把张羽接到东宫抚养,高毅同意了。张羽来到东宫居住,这一住就是十一年。
由此张羽与高策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虽说张羽是他表叔,但高策还是觉得张羽像自己的哥哥一样照顾着他,保护着他,张羽陪着高策一起玩,一起疯。
不过张羽与高策性情不同,张羽规矩、稳重,喜欢读书,尤其是兵书,他也喜欢练武,自幼便向往驰骋沙场,于是高毅派了最好的师傅来教他,顺便也教一教高策。
武狩十三年初冬,夏国举兵南下,高毅派兵增援北疆守军,年仅十六岁的张羽向皇帝请求随军北上,高毅不同意,张祁早逝,他不希望张祁唯一的血脉也死在战场上。
可张羽态度坚定,双方僵持着,眼看增援军队即将北上,高策明白这个表叔的脾性,于是十三岁的高策拉着十六岁的张羽冒着大雪进宫,最终说服了高毅,高毅将张羽派往大燕北疆的军队历练,戍守边疆三年,张羽立了不少功勋,人也变得更加成熟,镇定。
在今年高毅将张羽召回,并单独召见了他,后让其担任东宫护卫副统领,兼领东京巡防营统领。
巡防营的士兵不过三千人,却是维护东京城及周围地区治安的一股重要力量。
高策疑惑的问道“表叔,你怎么在车上?”
张羽淡淡的说道“你此行没安排护卫,我来保护你。”
高策无奈一笑“我的表叔啊!这里是东京城,谁敢害我,再说了,谁有必要害我?”
张羽不再说话,不过坚定的眼神已经表示,自己一定要跟着去。
高策也知道拦不住,便对车夫说道“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行驶在东京城的大道上,高策看着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街边小贩吆喝叫卖,一片安定祥和的景象。
东京城在河运枢纽处,交通便利,再加上燕国定都于此,十余年的休养生息使得这个地方商业复兴,逐渐成为了大燕的商业中心和金融中心,其繁华程度堪称七国之最。
高策看向张羽“叔,你是太子府护卫副统领,不是我的护卫,你这么玩忽职守,好么?”
张羽也不看高策“无碍,今日我不当值。”
高策笑着摇了摇头,“正好,你也三年多没见过那个老道士了,去见一面也好。”
在高策的吩咐下马夫驾车行驶到一个小巷,最终在一家酒肆停下,店名“杏花酒馆。”只因店门口种着一棵杏花树,颇有几分意境。
这家酒肆与同行相比显得与众不同,此地不在闹市,因而人流量很少,但是这家店却有着稳定的老顾客,高策还专门问过老板为何不找一个人热闹的地方开店,老板却说“这样挺好,客人多了我怕自己忙不过来。”
“青檀跟我下去买酒,叔你在车上等着。”高策说完,便下了马车。
高策轻车熟路的走进酒肆,青檀紧随其后。里面很静,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昏昏欲睡,三个大酒缸放在店中央。
见状,高策拍了拍柜台,男人这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来人,“又来买酒啊。”
高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这一天天的挺闲啊。”
男人笑了笑,“打多少酒。”
“两斗酒。”
“好嘞!”男人打开其中一个大酒缸,一时之间酒香之气充盈了店内,男子拿着酒舀把两斗酒分装在四个小酒壶里。
高策示意青檀把钱放在柜台上,两人拿着酒便离开了。
两人回到马车,车夫继续行驶。
“袁先生还是这么喜欢喝他家的酒。”张羽说道。
高策和张羽发现这个酒肆后,便偷偷的过来打酒喝,又一次被袁老道看见了,袁老道本就是嗜酒之人,他拿去喝了一口便喜欢上这个味道,此后,高策就经常给他打这家酒肆的酒给他喝。
高策笑着拿出一壶酒递给张羽,“尝尝,是不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说起来这家酒肆,还是咱们俩一起发现的。”
张羽接过酒,打开喝了一口“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逃学惹太子生气,还赌气离家出走,我到处找你,找到后,两个人都迷路了。”
平时一向安静淡然的青檀也不由的笑了笑,她自幼就在东宫长大,高策的糗事她自然知道不少。
见状,高策尴尬的笑了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张羽眼含笑意的看向高策“我听说前两天你还差点被表哥给打了。”
高策别过头“别提这事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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