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
要先让一气道盟的那些道人知道。
若是不知道,那自然无妨!
就像是多年以前,那场杨家婚礼上的闹剧一样,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的一切全都可以当做虚幻的泡影来处理。
因此...
“慕尘,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自己人与敌人之间的区别。”
陆渊平静的坐起身来,目视着面色略有些不自然的李慕尘,意有所指的说到。
而后,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月啼暇的身上,轻轻开口,惊醒了仍然处于失神中的月啼暇:
“想好了吗?”
月啼暇的肩膀不自然的一抖,但总算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偷偷的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李慕尘以及看不出表情的袁卯,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说实话。
她目前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月啼一族,谁说了算,月啼暇还是非常清楚的。
她确实是继承人。
但在一些大事上,她还做不了主。
至于什么是大事...
眼下这个少年想和她谈的这笔“生意”就是大事!
效忠于其!
而且还是月啼一族效忠于其!
虽然与龙影书局合作,会带来相当大的利润,但对于整个月啼一族来讲,就算是再多的财富,也无法弥补她们一族背叛妖族的事实!
月啼一族本就不怎么强大。
换而言之,就是一块肥肉。
若不是黑驴阿柱这么多年撑着,恐怕早就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妖王瓜分完了,根本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但若是自绝于妖族...
抱歉。
就算是有阿柱这个大妖王坐镇,月啼一族也扛不住全天下妖怪的怒火,更扛不住全天下蜂拥而来的舆论。
名声,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确实不值钱...
但就连陆渊都在营造声势,就更不用说本就处于一个尴尬境地的月啼一族和月啼暇了。
此刻的月啼暇,可谓是欲哭无泪。
但就算再欲哭无泪,她也得硬着头皮拒绝这个少年的好意,并且看看还能不能换种其他的方法,让这个少年把她家的驴子还给她。
“抱歉...我真的没办法...”
月啼暇磕磕巴巴的说道。
没办法。
任谁看见陆渊那突然阴沉下来并且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面色,恐怕都会被吓得心惊胆战。
当然。
并不是说陆渊长得不好看。
问题是...
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坐在一只大妖王的身上对其余人摆出这幅脸色,只要不是个傻子,恐怕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的!
月啼暇自然也是如此。
幸好她只是有些磕巴,并没有被吓忘了词,也没有被吓哭;要不然,陆渊的脸色恐怕会比现在还要阴沉些许。
不过对于一旁的李慕尘来讲...
这种情况,却是她最乐意看到的!
与东方淮竹争,她真没有底气。
亲身上去争,她还是没有底气。
但就算再没有底气,也不意味一个区区月啼一族的小姑娘,就可以借着一次机会虎口夺食,然后凭借着那副虚伪的、手足无措的姿态,就把陆渊引导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但...
“你不会真的以为,现在还是你能够说了算的吧?”
此言一出,阿柱不紧不慢的脚步顿时为之一停;而一旁的李慕尘与袁卯,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带着几丝不敢置信下意识看向那个坐在驴背上晃晃悠悠的少年。
她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一只大妖王,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骑着一只大妖王,前往南国挑战那位万毒之王,本身就是让这只大妖王自绝于天下妖族!
至于事后放不放走这只大妖王...
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就算是陆渊单方面把这只大妖王放走了,在处于一个处处都会受到针对的环境中,这只大妖王也无法承担住这种来自于各方面的压力!
袁卯能想到这一层,是因为她长年跟随在陆渊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想的会更多一些。
李慕尘能想到这一层,是因为她从小经历过人情冷暖,外加先天的心机深沉,自然也可以考虑到这一层。
但对于月啼暇来讲...
抱歉。
这道题的难度,属实是太高了。
月啼暇不会答。
因此,也就带着几分不解与困惑,偷偷的瞥了一眼陆渊,而后壮着胆子开口颤巍巍的问道: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啊?”
月啼暇能想到的唯一一点,就是这个少年要把她扣押下来,然后带回人族中开始审判。
但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更何况...
就算是阿柱做错了什么,也没有必要把她和阿柱一起抓起来,然后带回人族开始审判吧?
她们月啼一族又不是赔不起损失。
道个歉,赔个礼。
不就完事了嘛?
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月啼暇很明显是想歪了。
但阿柱可没有想歪。
这条路...
这个方向...
这特么不会要去南国吧!
一念至此,又联想到了刚刚陆渊所说的那番话,阿柱的心头勐的一跳,脚步瞬间顿住,四蹄深陷地面。
不过坐在阿柱背上的陆渊,却依旧纹丝不动,侧了侧头,瞥了一眼前方仍在向前走去的天璇星等人,又瞥了一眼面带喜色的李慕尘,心中轻叹之余,也是面色平静的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你可以带着它走了。”
陆渊如此说到,而后在月啼暇惊愕的目光中,漫不经心的丢掉了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平静的补充道:
“今日,你们没见过我,而我也没见过你们。”
“懂了么?”
陆渊很相信缘分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若是真的无法和月啼暇在这个方面达成一致的意见,那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放月啼暇和阿柱离去。
最起码...
现在,他还能掐灭这丝苗头...
舆论的苗头!
陆渊承认,他相当护短。
或许是上辈子史来克学院唯一的优点被他学到了,也或许是三辈子加起来的那份自傲;总之,哪怕是他养的一条狗,也轮不到外人教训!
但若不是自家的狗...
只要不是敌人的狗,他还是愿意让这些生灵自生自灭的。
至于说,在后期滔天的大势中,还不想自生自灭的,亦或是想要找一个坚硬的靠山依靠的...
他自然也不介意将这些生灵收入麾下以观后效。
但...
待遇方面,可就是千差万别了!
主动与被动之间,差距永远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不过...
不强求缘分归不强求,但对于陆渊这个自认为无比贪心的人来讲,他并不介意去面对新的人、新的事、亦或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有想法。
就要说出来,亦或是做出来。
被拒绝了,就是缘分不到。
不迷茫,不犹豫,不后悔。
这是陆渊性格的外在体现。
也是上辈子他招惹到了那么多女孩的根本原因。
而这辈子...
他显然是要再欠一笔了。
陆渊的洒脱,出乎了李慕尘的预料,也让原本还相当抗拒的黑驴阿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更打乱了月啼暇后续的言辞,让这个有些害怕陆渊的女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举动。
凭心而论,这是个好消息。
但月啼暇从来没有想到,她一直想要的结果,竟然会以这种极端戏剧化的过程而得到的...
想象中的刁难...
想象中的条件...
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少年那句洒脱的话语,似乎仍然回荡在她的耳畔,似乎是在无声无息的嘲讽着她。
但月啼暇不得不接受这种嘲讽。
即便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少年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
可她不能拿阿柱去争这一口气!
月啼暇的心中天人交战。
她并不是一个非常会掩饰自身情绪的女孩。
因此。
月啼暇脸上的那丝纠结还有复杂,自然而然的被李慕尘收入眼底,这让李慕尘的心头微微一跳,旋即,李慕尘的余光就瞥见了陆渊转身离去的背影...
瞬间。
心态平稳。
不得不说,女孩子的心态真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有些时候,甚至连她们自己都搞不清楚自身的心态如何。
但与羞愧难当的月啼暇相比...
李慕尘无疑是幸运的那一个。
她并没有愚蠢的放下狠话,试图告戒这个月啼一族的妖怪远离陆渊;因为这是最愚蠢的方式,也是最容易败坏掉她自身形象的方式。
作为一名胜利者,她理应摆出平静的姿态,然后平静的从这个妖怪身旁离开,跟随在陆渊的身后。
李慕尘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从这个蠢妖怪身旁走过,漫不经心的瞥了对方一眼,而后轻轻一点地,黑色的小靴子与地面发生了轻微的碰撞,在地上多了一个小坑的同时,一道黑影也瞬间追上了前方那道开始前行的背影。
当然。
即便是在离开前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月啼暇,李慕尘也始终没有或明或暗的嘲讽两句。
没有眼光的人,不值得她嘲讽,更不值得她重视。
可惜...
胜者无声无息的离去,是对失败者最极端的诛心之举,也是彻彻底底粉碎掉失败者尊严的最快方式。
李慕尘不是胜者。
月啼暇也不是败者。
因为这场无声的较量,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被陆渊采取了离去的方式,强行的制止住了。
但对于僵立在原地的黑驴阿柱来讲...
它确实是一个失败者!
甚至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
因为这个神经病的一时心软,亦或是一时沮丧,它竟然就被这个神经病轻飘飘的放走了?
还能再蔑视它一点吗!
身为一名大妖王,阿柱也是有自己尊严的!
虽然在面对这个神经病的威胁时,为了保护月啼暇,它放弃了自身那毫无用处的尊严...
但并不是说它的尊严就可以被随随便便的舍弃!
“阿柱...”
月啼暇笑中带泪的抱住眼前这只身体僵硬的黑驴,在短暂的喜极而泣后,也注意到了黑驴阿柱的异常,顺着阿柱那直勾勾的目光望去,一片树木已经遮挡住了月啼暇的视线。
但月啼暇清楚。
这就是那群人类,在刚刚离开时行进的方向。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了出来,让这个天性单纯的少女品味到了什么叫做“五味杂陈”。
涌到嘴边的话,也被迫止住,鬼使神差的变成了另一种话,而后被失神中的月啼暇下意识吐出:
“阿柱...你说我做的好不好?”
月啼暇没有去问对不对。
因为...
若是就对错而言,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复杂到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是对是错。
陆渊抓住了阿柱,并且用言语的艺术让阿柱放下了尊严,被迫成为了他的坐骑,这错了么?
没错。
强者有破坏规则的权利。
强者也有制定游戏规则的能力。
这是当年唐昊教给陆渊的知识。
也是被陆渊记了一辈子的知识。
而这种知识,学习代价往往就是失去自身的尊严,然后感悟到这个世间的残酷,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阿柱失去了尊严。
也重温了一遍这个一直在用,却似乎已经被遗忘掉的知识。
但...
没错并不意味着正确!
但从整件事情的结果来讲,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做到了让双方当事人都满意的地步。
因此。
月啼暇下意识问出的,是“好不好”,而不是“对与错”。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虽然这个人类少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交流,但与那些一见面就对妖怪喊打喊杀的人类相比;她今日所见到的这位人类少年,和这个少年身旁同样年轻的那批人类,性格上已经是平稳的不能再平稳了。
当然。
也幸亏阿柱没有听见月啼暇在心里给出的这番评价,要不然它一定会找个水池子跳进去冷静冷静;究竟是它眼瞎了,还是那个神经病的迷魂汤太香了...
不过...
在某种意义上,黑驴阿柱却非常赞同月啼瑕的说法。
虽然小瑕看上去很正常。
但...
“你似乎并没有问他的姓名...”
两行字,以一种极其不规律的排版,落座在一个小小的木牌上,而后被阿柱举了起来。
月啼暇自然也看见了这行字。
但她还是犹豫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似乎是在考虑,也似乎是在畏惧,不知道该不该追上那个少年。
毕竟...
之前那个少年在离开的时候,可是对她说过了:今日他没见过她们,而她们也没见过他。
现在追上去...
想到这里,月啼暇下意识摇了摇头。
而后...
就看见了另一块直击心灵的木牌!
“你真的还没意识到吗?”
“你已经喜欢上他了!”
平静的喷了口白气,黑驴阿柱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严肃,丝毫不像是以往一样嬉皮笑脸。
作为一名过来人...
它可以很负责任的说。
刚刚那个神经病的一通操作,已经瞬间击溃了小瑕的心防,虽然目前小瑕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但并不妨碍它夸大其词的先忽悠小瑕一波!
别以为它耳聋!
它可是听见了,那个神经病是来自于龙影书局的!
能找到这样一个实力强大,而且对妖怪没有任何偏见,虽然恶趣味,但绝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类伴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绝世罕见,肯定是有点夸张。
但“稀缺无比”,绝对是写实。
更何况...
与那个偷偷熘走、甚至连它都看不过去的渣渣相比,这个神经病简直是优秀的不能再优秀了好吗!
为了不使小瑕伤心...
为了不使小瑕错失良机...
它就算当一回坐骑,又有何妨!
尤其是节操这玩意,往往丢着丢着就不值钱了...
月啼暇丝毫不清楚阿柱正在卖力的忽悠着自己。
想想也是。
谁家长辈会不要脸忽悠小辈啊!
再说了...
也没必要忽悠!
他们的经历与见识,在面对小辈时已经没必要忽悠了,全部升级成用语言的艺术鞭策这些小辈。
从这点看来,阿柱无疑是不合格的。
但从事情的本质来看...
它似乎说的也没错?
总之,月啼暇现在心很乱。
而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一个人往往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例如...
去找那个洒脱的少年!
但...
似乎是感受到了月啼暇的目光,阿柱一脸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后不慌不忙的从身后再度掏出一个木牌。
“放心,我没事。”
有事没事,还不是它自己说了算。
总之,先把小瑕忽悠过去再说。
黑驴阿柱的小算盘打的很响亮。
好在月啼暇也相当配合的上当了,一边带着几丝歉意与愧疚朝阿柱道歉,一边翻身上驴,抱着阿柱的脖颈,伴随着一路烟尘快速的追赶着已经离去的陆渊等人。
...
时至正午。
陆渊缓缓停下脚步,瞥了一眼正在做地图的袁卯,而后对着身后的众人悄无声息的摆了摆手,这只小队顿时整齐划一的停下了脚步,而后安静的坐在各处休息。
这次休息注定是短暂的。
除了袁卯以外,没有成员会极其刻意的关心路程。
但就算是再不关心,具体走了多少里的路程,若是准确到百里的级别,他们还是能估算出一二的!
至于更精准的估算...
抱歉。
他们还没有那个精力。
不过这一路以来,并没有看见任何作恶的妖王,还是让这些跃跃欲试的成员略有些惊愕。
不过当他们联想到那头驴妖的时候...
额...
这个似乎不能联想。
对于这种已经下了封口令的事情,无论是袁卯还是李慕尘,亦或是天璇星以及众多成员,都清楚的知道,少想就意味着避免了失言!
而避免了失言...
他们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们是一柄利刃!
而掌控这柄利刃的是一个并不完美却无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摒除掉“伤主”的嫌疑,这个组合就是天下无敌的!
实际上。
每个人都知道。
就算是没有他们这柄利刃,主上一个人也是无敌的,但恰恰因为七星的存在,他们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这十年以来,陆渊并没有教给这些成员太多的东西。
除了忠诚之外,就是公平。
除了公平之外,就是务实。
但即便如此,此次能够跟随他征南的也不过是五六十人罢了,这还是算上了那些正在执行任务以及维持这个势力基本运转的精锐。
好在...
这份力量,足够用了。
征南之后,就是平西;这两个目前乱到不行的地方,必须率先处理干净;而在处理干净之后,考虑的自然就是镇北,最后是安东。
曾经的北山,可以看做御妖国。
而现在...
虽然改名了,也彻彻底底的换成了妖族做主的地界,但得益于石宽的存在,目前的北山还不至于像南国与西域一样,乱的不成样子。
南国这边不必多言,只要把欢都擎天打服气,然后杀几个妖王震慑一下,短时间内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西域那边,由于某只沙狐消失多年,经常会有各种性格桀骜的妖王,跑到人类的地盘中作乱。
碰见这种存在...
陆渊觉得,不封刀就可以了。
幸好东边的涂山还算消停。
虽说,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条件有些苛刻,但从本质上来讲,这群狐妖还是相当爱好和平的。
要不然,一气道盟中的道士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四处奔波,抵抗来自于东西南北的妖怪...
“好了。”
袁卯的禀报,打断了陆渊的思绪。
伸手从袁卯手里结果地图,陆渊简单的扫了两眼后,就清楚了目前他们距离南国的路途还有多远。
他们是清晨出发。
目前,距离南国与人族的边境线只有不到两百里的路程。
换而言之...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陆渊的眼神也微微闪烁了一瞬,沉吟片刻,对着袁卯澹澹的吩咐道:
“通知所有人,休息半个时辰。”
这里的“所有人”,指的是此次行动中的所有成员,陆渊必须要让这些成员以一个相对精神的状态进入南国。
即便...
是他一人做先锋。
但谁也不清楚...
那个存在会不会插手!
不过就算是其突然插手,陆渊也有信心保证让袁卯等人安全撤离,而后寻找机会抽身而退。
只能重创黑狐,而留不下黑狐。
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位傲来国三少爷的能力极限!
最起码可以证明出...
对方绝对没有掌握空间之力!
想到这里,陆渊自嘲的笑了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慕尘,眼神微微闪烁间,已是来到了对方的身后,伸手拍了拍李慕尘的肩膀,在李慕尘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渊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
迷迷湖湖的扶着身旁的大树,李慕尘用力的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下意识开口问道。
不过在下一刻,她的声音就瞬间拔高了数个音调!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驴子。
还有那个月啼一族的女孩。
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
“这也是我想问的。”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慕尘下意识回过头,陆渊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瞬间闯入到她的视界中。
乍闻此言。
月啼暇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在陆渊和李慕尘极其不好的预感中,在黑驴阿柱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月啼暇勐的对着陆渊鞠了个躬,同时高声喊道:
“我喜欢你!”
李慕尘:“?”
陆渊:“???”
说实话。
此时此刻,陆渊是懵逼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行走的那啥...
萍水相逢。
虽有曲折,但事情都不完事了吗!
为啥还要追上来?
为啥还要一开口就是如此劲爆的告白之语?
不是...
姑娘你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吗?
此时此刻,陆渊心里有一大堆的质问想要说出来,而且这些质问还是不吐不快的那种。
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在一瞬间就压制住了自己稍稍有些紊乱的心绪,沉吟半晌,平静的开口说道:
“赶紧回家去吧。”
转移话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将一个画风完全不同的话题,强行插入到目前这个话题之中。
陆渊很自然的做到了这点。
但他很快就看见...
那只扇风点火的驴子,偷偷跑到了月啼暇的身后,并且在月啼暇看不到的视野盲区中竖起了一个木牌...
“小瑕喜欢你。”
“她可以代表月啼族。”
“先前提的合作还算不算数?”
说实话。
作为僚机,阿柱也算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了。
毕竟...
当初它谈恋爱时,可没有发生过如此让人费心的麻烦事,更没有什么僚机在一旁辅助。
至于这三句话...
倒是真的。
月啼暇确实被阿柱忽悠的相信了自己喜欢陆渊,月啼暇也确实能够代表整个月啼一族。
这些,陆渊都清楚。
不过...
“这些可都是你的真实想法?”
伸手,从空中拿出一块木牌,陆渊平静的走到月啼暇身前,在把这块木牌递给月啼暇的同时,也是再度开口确认到。
有些事情,不存在含湖的余地。
这决定了他是否还愿意重新与这个麻花辫女孩合作。
但对于月啼暇来讲...
木板上写的这三点,确实是让她无法反驳。
因此,虽然羞涩,但她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的回头,瞪了一眼无比尴尬的阿柱。
“陆渊...她...”
“我已知晓。”
陆渊平静的开口,打断了李慕尘紧张的提示,而后,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在抬起手的同时,扭过头反问道:
“李慕尘,你也喜欢我么?”
沉默。
还是沉默。
陆渊的手终究还是落到了月啼暇的小脑瓜上,轻轻的揉了揉,而后在女孩羞涩的目光中放下,并牵起了女孩的小手...
...
十分钟后。
李慕尘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正在休息的小队中,无视了袁卯等人关心的目光,安静的靠在树干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全部圈在眼眶里。
...
同样。
在十分钟后。
双人一骑,单枪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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