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妇人的那张脸还是那样美,却比安素在边城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多了三分猖狂和得意。
“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含蓝施礼问侯,清脆无比的声音,尤其是太妃两个字,说的圆润高亢。
安素换了一脸满满的嘲笑望着那张脸。
也许是因为生了世子的缘故罢,这个美人身上不见了以前的内敛,这种张狂的得意,不用她出言相对,会有人给她下马威。
“谁让你来的?”小武阴着脸走上前,不悦的问。
含蓝面带委屈,跪到他面前,声音温柔和煦:“皇上,为儿一直吵着要见父皇,臣妾拗不过他,只得带他过来,望皇上恕罪。”
“办完了事,朕自然回去,你把为儿留下,自己回去罢。”小武冷声吩咐,不由分说,召过几个宫人来,下旨让他们将她带走。
含蓝刹那间变的焦虑愤恨的目光,让一直盯着她的安素心生感慨,她原以为自己再也不用看这种目光,再也不用进这样的漩涡。
“她不是问题,你进宫后,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小武低沉的说道,手伸过来要拉她的手,半空中却又缩了回去,无奈的叹口气,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寺里面。
他给安素安排的住处,是寺里最好的一间东厢房,住过历代的太后皇后娘娘。
这住处最好,当然也包括安全措施。
安素瞧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心先灰了一半,再抬头瞅瞅屋脊上或隐或显的若许暗卫的身影,彻底死了心。
指望苍术将她们母子从这重重包围中救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武不放她离开,她当真一点离开的办法也没有。
或许,怀柔政策可以?
安素努力沉淀下思绪,让自己安静下来。
如是她走不了,那她就还有未完成的事。她回来的目的不光是替冷无静和沾复仇,她还得为一个人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她没有忘,她觉得这里再无可恋,她安慰自己远方的他会像她一样,根本无意这里的一切。
小武关了房门,一脸热切的凑到安素跟前,双眸中是渴望而饥渴的光芒。
安素在素净的榻边坐下,有意无意间伸手抚过额上的花黄。
小武不甘心的闷哼一声,跌坐到椅子上,却又立起来,奔到榻边,跪倒在安素面前,不由安素挣扎,伸手将她拖到怀里,紧紧的抱住。
“皇上,请自重。”安素生硬的贴在他身上,冷漠的说一句。
“不,我不要什么自重,我只要你,你不能勾走了我的魂儿,现在又想抛弃我,想都不要想,就算是死,我也要定你了。”
“皇上死还是臣妾死?”安素问道。
小武用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抱着她,一起跌到榻上。
千般怨恨万般无奈都化作一注狂风骤雨。
安素的极力挣扎不过是让武愈加的奋不顾身。
她的贝齿陷进他肩头,尖利的指甲将他的后背抓花,抓出一道道血痕。
他不管不顾,怒吼着向前,怒吼着将她揉成泥,化成水。
他红了眼,将她摁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彻底释放着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渴望。
安素晕死过去。
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不知疲倦的释放着他的热情。
安素变成他怀里破败的玩具,被他玩坏了,却还舍不得放手,还想一直玩下去,直到玩的她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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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醒过来,浑身酸疼,动都不想动。
小雯正擎着锦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渍,见她睁开眼,眼圈子一红,就要哭出来:“主子,他,皇上他,怎么能这样。”
安素扯过她手里的帕子,用力擦了下嘴角,苦笑:“是他的血,不是我的。”
“啊!”小雯叫一声,袖子掩了嘴,惊讶的盯着她。
安素双手撑着床榻坐起来,下身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迫的她不得不又躺下来。
小雯忙拿过条被子来,想拉她起来,靠着锦被坐着。
安素阻止她,一伸手露出双手指甲上暗红的血痕。
小雯又是一声惊叫:“这又是谁的?”
“也是他的。”安素用帕子慢慢擦着,淡淡的说道。
小雯瞅着她,脸上分明是欢喜的笑,施个礼拜拜她,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咱们不用住冷宫,受人搓磨的过完下半生了。“
安素将脏了的帕子递给她,咧咧嘴,算是笑过。
”主子,贵妃娘娘来过,在屋里溜了一圈,什么话也不说,又走了。“小雯正经下来,回道:”你说奇不奇怪?“
”她还在呐?没走?“本来想睡的安素,睁开眼,问道。
”一直在的,就住在我们隔一个的屋子里。“小雯道。
安素怔了一怔。
小武难道只是为了哄她?
小雯轻轻叹了口气:”主子,你要小心,这个贵妃娘娘怕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我瞧她那眼神,厉的很,吃人一样,却又满脸堆笑的。“
小雯话音未落,只见禅房的门”轰“一声被撞了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手里举个棍子,蹒跚着走进来。
安素正诧异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走来,却见孩子的身后露出只大手来,一个奶娘正弯着腰,拽着小家伙后背的衣服呢。
”娘娘,皇子来瞧你了。“小雯见一个豆大的孩子手里举着根比自己高出半截的大棍子,着实好笑,高声笑道。
奶娘一时松了手,给安素施礼。
小家伙自己往前走,一个趔趄,摔倒,手里的棍子横到身子底下,整张脸都戳到了棍子上。
瞬间,屋子里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哭声。
奶娘一见惊了心,将孩子拉起来,孩子脸上却已是被棍子上的毛刺磕破了皮,血肉模糊的,让人心疼。
奶娘白煞了脸,直着声吆喝着,抱着孩子奔出门,须臾工夫,隔壁除了孩子的哭声,又响起震天动地的教训人的声音儿。
”主子,这可怎么办?这祸是非要栽在我们头上的。“小雯绝望的说道。
安素躺在榻上一直没动,盯着地上那块惹了祸的木棍。
”主子,你歇着。“小雯下了决心的决绝的面色,往外走。安素叫住她,说道:
“小雯,这一记杀威棒是给我的,你别掺和了,屋里待着,等她们找上门好了。”
“不行,皇上下山了,她若来找麻烦,没人护你周全。”小雯说话要推门出去。
“站住!”安素大声喝道。
小雯见她动了恼,只得站住,没敢再出门。
“雯儿,她有儿子,难道我没有么?”安素冷笑一声:“能拿自己孩子作工具害人的,这心也够毒的,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给我安个什么罪名?”
“孩子?你是说砖头?”小雯迟疑的回一句,转了转眼珠子,吐口气,声音越发低下去:“娘娘的意思是,砖头他,他…。”
“他是皇上的弟弟不错,可皇上要是认为是他的儿子呢?”安素冷漠的说道。
小雯咳嗽一声,垂首立着,不再回话儿。
她在安素的脸上,又瞧见了之前的犀利和冷漠,本来她以为,安素从西番回来后,再也瞧不见她之前那种生无可恋却又不可侵犯的神情。
果然,孩子的哭声弱下去,渐渐不闻,安素这边禅房的门又被重重的推开。
含蓝迈进来,“嗵”一声跪到地上,嘤嘤的哭泣:“太妃娘娘,你若是不满意臣妾,臣妾改,您想让臣妾怎么改,臣妾就怎么改。”
“我想让你如何,你就会如何?”安素冷笑。
“为儿他是无辜的呀!”含蓝不答她的话,继续哭道。
“他确实挺无辜的,不过是个不谙人事的孩子,却被最亲的人当成了害人的工具,我也觉得他实在是无辜。”安素不客气的说道。
含蓝的哭声蓦地止住,目光凶恶:“太妃娘娘,皇上他一直视为儿为掌上明珠,现在在你屋里被毁了容,他的确无辜,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拿我的孩子撒气不是。”
安素点点头,妩媚一笑:“贵妃娘娘,倒底是露出本性了?我本来以为你还能坚持的再久些呢,装白莲花累罢?直接开撕不是狠好?”
“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平起平坐?为儿可是皇上的长子。”含蓝装柔弱不成,直接恶毒起来。
皇上不在,她一直是嚣张恶毒的,当然,在皇上面前,就不是这样了。
“先皇之兄,反贼夏洛天也是妃子生的长子。”安素道,脸上的奚落之意,让含蓝的脸越发涨红起来。
“皇后娘娘她,并无所出!”含蓝咬牙道,声音却弱下去。
她明白安素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的皇后娘娘是无所出,可现在的皇后娘娘并不能够讨得皇上的欢心。
再过几年,若皇后娘娘一直无所出,皇上要废后也无不可。为了子嗣计,大臣们必也会同意。
而她一个婢女出身的妃子,断是轮不上皇后的位置。
安素却大不同,安素是选秀出身,家世清白,若皇上存心抬举她,自然有做皇后的资格。
到那时候,她的孩子便是嫡出正支,就算皇上现在再宠为儿,也无有用。
皇上早就与这贱人私通,她现在带着的这孩子,就是皇上的种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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