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做梦就跳了起来,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我的表情马上引起她们两人的注意,吾娟看了我一眼,马上不说了。
我小心地试探道:“什么梦?”
苏桠翻了翻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打听啊?刚才是程折元,现在又是什么梦。我们没做梦啊!”
我赶紧追问道:“不是吧,我刚听你们说‘一做梦就很灵验’”
苏桠被我说得无话了,她顿了顿说:“吾娟做梦,梦见祖姥姥坐在她的宿舍里,她就打电话问家里大姨,大姨说祖姥姥睡的好好的,结果,半小时不到祖姥姥就没了。”
“哦!这样啊,这梦还是真灵。”她们说的没了,就是人死了。
吾娟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又对我说道:“你相信托梦吗?”
然后她很正经地对我说:“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我紧张地睁大眼睛问:“什么梦?”我心里突突狂跳。
我不知道她做的梦是不是和我一样去了那个奇怪的地方,吾娟却站起来,拍着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嘴里喃喃地说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紧张地注视着她,等她说出来,但是吾娟还是拍着头踱来踱去,好象在拼命想什么似乎。
我问苏桠她想说什么,苏桠却笑兮兮又非常不好意思,我看着她们那奇怪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梦到什么了?”。
苏桠说:“不是我们,梦怎么会是我们呢?是吾娟做的梦跟我没关系。”
吾娟不好意思地笑着,吞吞吐吐地说:“哎呀!就是……就是……祖姥姥对我说。就是昨晚上,祖姥姥对我说。”
吾娟非常不好意思,很难为情地看着我。我看着她们两个人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这两个人吃错了什么药。
我又好奇地问:“哎呀!到底梦到了什么?祖姥姥跟你说了什么。啊?祖姥姥在梦里给你介绍了个男朋友。”
苏桠笑兮兮地说:“不是的,你不要乱说。”
我感觉这两个人非常滑稽,
吾娟也说:“对啊!不是什么男朋友,你不要乱猜!祖姥姥说……祖姥姥说。”但是她又不说了。
我好奇心被吊到了半空,正想再追问下去,忽然楼下哭声大作,吾娟说了一声:“他们来了。”吾娟和苏桠就乘机跑下楼,把我一个人扔在楼上。
我坐了一会儿,楼下哭声大得惊天动地,至少有十来个人在哭,我心想这又是哪一群人来了,乡下人死个老太婆不有这么多人来哭,半哭半唠叨,但是听不清唠叨些什么,这些哭声太伤痛了,前声咽后声哽,简直痛彻肺腑泣不成声。
我忍不住了,走下楼去看,原来躺有祖姥姥的那间大客堂里一排跪着八个妇女,披麻戴孝,一个一个泪流满面,吾娟和苏桠正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四姨夫好象正在和那男人讨论什么。
我凑个空子小声问吾娟:“她们是什么亲戚,我怎么称呼她们啊?”
刚才我给吾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存心要表现一下自己也是和她们一样有人性的人,对四亲八戚都很当一回事。
边上那个中年男人看了他们一眼说:“我们不是亲戚,我们是哭丧队的。”
“哭丧队!哭丧队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一个乡下老大爷不屑地说:“小青年连这个也不懂。”
吾娟把他拉到边上嗔怪地小声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他们是专门帮丧事人家哭丧的,专业哭丧队。哭丧队是请来办丧事的,哭哭热闹点。”
“啊!还有这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专业哭丧队。
这群哭丧队的人非常卖力,一直哭到晚上,火葬祖姥姥的车子回来后,和大姨二姨三姨四姨一起继续嚎啕大哭。
我发现人群中高山明和王风在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我问他们:“你们也是来吊丧的嘛?”
王风瞪了我一眼,他看了看满屋的人群就和高山明走了。
我在大姨家住了两天,出殡第三天,我和吾娟说明天想回城去了,吾娟说好的,一会儿跟大姨说,我自己问了吾娟高山明家的位置,就一个人去高山明家了,我走进他家时王风正翘着二郎腿在和高山明商量着什么。
王风看了一眼我:“我们正在商量你呢,你来得正好!”
“商量我什么?”我有点疑惑,不知道他们又在商量什么诡计,想骗谁家的钱财,还想把我也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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