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尸体的味道!”李小白一副我很懂的模样,得意洋洋地抢先道。
“错了,是香气,龙涎香。”闻歌似笑非笑。
“龙涎香?”
“对,是这样,我们乌家自前朝起就一直做仵作,到我这一代已传了七代,世代为大理寺效力,也负责为皇宫办些老人的身后事,每次做事,都要点一支龙涎香祛味。”
乌万里有些吃惊,第一他没想到这小无常闻歌如此和气,第二个是他没想到闻歌能闻到自己身上龙涎香的气息,他虽然是乌家长子,但很少去验尸收尸,并不常用龙涎香,身上最多只有一丝。
但也只是这一丝龙涎香,加上他的名字,暴露了身份。
“我怎么没闻到有龙涎香?”李小白好奇地凑到乌万里身上嗅了嗅,奇道。
“即便我身上有龙涎香气,大捕头您也不应该知道我是嫡长子,我自幼在师门长大,从未在外露过面啊……”乌万里望着闻歌,很想得到答案。他乌万里因为身份特殊,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入了山中的乌家老宅,他在山中习武读书十六年,刚刚出山不久,就连乌家的一些老人都没见过他。
闻歌又笑了笑:“掐指一算。”
众人绝倒,华伶儿气愤不已:“我说闻大哥,你也太顽皮了,你是怎么得知我们三人信息的,老实交代,否则牢底坐穿。”
语气老气横秋,倒像是个大捕头似的。
闻歌无奈,摇摇头,用剑指着李小白:“他和当朝大博士李慕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名叫李小白,身份不就一目了然咯。”
指着华伶儿:“至于你,你姓华,又如此刁蛮泼辣,除了华家家主华道全之女,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厉害。”
“你你你,你说我刁蛮泼辣?本小姐哪里刁蛮了!”华伶儿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质问道。
一边的乌万里摸摸脑袋,这还不刁蛮,要不是碍于闻歌大捕头身份,看华伶儿这模样怕是要吃了他。
“好了,长话短说,李小白,你是当朝大博士之子,给大家把‘铁面杀手’案的前因后果,讲一遍吧!”闻歌看了看秦大宇,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是为何,这案子的前因后果,长安的老百姓耳熟能详啊!”李小白奇道。
闻歌点头称是:“正是因为大家耳熟能详,才要再研探一番,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我们要想破了这桩奇案,就要摸清来龙去脉。”
“哦,那我给大家说说!”李小白点点头,讲述起来。
却说这“铁面杀手”案,在大唐出现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每隔三五年,总要闹一出铁面杀手作祟案,往几年这铁面杀手只在洛阳的红街杀人,三年前起,这个铁面杀手愈演愈烈,渐渐在长安城也出现了。
最早这“铁面杀手”,是前朝在扬州一代出现的,专杀青楼的红官人。据说杀了几十名红官,扬州秦淮河一带的优伶提起“铁面”便色变。
到了本朝,这铁面杀手仍旧时不时出现,残害弱女子,坊间传闻,真正的铁面杀手早已死了,如今在洛阳长安作乱的乃是铁面杀手的鬼魂,所以官府查不到凶手。而捕房在天子施压下为了快速断案,只能捉些无辜之人关去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草草结案。
这就是铁面杀手案的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李小白叹口气:“圣上虽然仁德,但此事少不了会被刀笔小吏以刻薄之言写入史书,哎!”
言语中,对于六扇门长安捕房肆意抓人之事,颇有微词。
话出口后,他顿觉不妥,忙捂着嘴,眼巴巴地望着怒视他的秦大宇。
“秦捕快,你怎么看这所谓的‘铁面杀手’?”闻歌看向秦大宇。
秦大宇眼睛转了转,这闻歌是何心思,他莫非是在摸我的底,以此来把把忘人屠大捕头的脉?哼,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面色端正,秦大宇道:“我只是一个银牌捕快,在此案当中没有说话的份。”
闻歌也不意外,哦了一声,走出几步,似是无意,扫了一边的李小白一眼:“你是大博士之子,你觉得这铁面杀手,是否是由铁面杀手鬼魂作祟所为?”
百姓之间盛传,那铁面杀手乃是一个煞气十足的恶鬼,恨青楼红官人不守妇道,专杀她们以正妇德。
李小白还没说话,华伶儿就抢先道:“我才不信呢,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鬼啊的,要真有,人就不用生老病死,生病了只管烧香拜佛,还看什么郎中啊!”
“说的是,我们乌家自古就是仵作,专门和尸体打交道,这世间并没有鬼神,只有恶人,我断定,此案必定是有人捣鬼!”乌万里说道。
“对,而且是大奸大恶之人,意图搅乱长安平和的逆贼!”李小白道。
三人一言一语,正气凛然,让闻歌听的一愣,半响才欣慰地点点头:“太学馆教的不错,你们有这番见地,进入六扇门必将大有作为。”
“这世间没有鬼神,只有恶人,所以那恶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弄出铁面杀手作乱,是为了什么呢?”闻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旁人,眸子一转,猛地盯着秦大宇,他的眼神如刀剑般犀利,杀气逼人。
“秦大宇,你将我手下的捕快全都关入刑狱,是想拿我开刀?”
话音刚落,闻歌手中剑已经抵在了秦大宇脖颈间,剑光冷厉,众人顿觉一股透骨杀意,深入骨髓,冷的瑟瑟发抖起来。
秦大宇故作镇定,面色不变,轻轻吞咽一口唾沫。
“闻捕头,咱们都是大唐的捕役,为皇帝办事,何来拿你开刀一说?”
“哦,那你说说,这三年来,你和忘人屠一道,将六扇门长安捕房中我的旧部悉数问罪关押,难道也是为皇上办事?”
“闻捕头,这话就说过了,他们违背了六扇门中的刑律,自然要关起来,我和忘人屠大捕头,乃是奉命行事。”
“奉命?”闻歌冷笑,眼眸微微眯起。
“奉谁的命?”
“闻捕头,这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这乃是我们六扇门长安捕房的公事,你虽说也是捕头,但毕竟是洛阳府的人……”秦大宇强自镇定,只感觉闻歌身上的杀意极浓。
“好重的杀气!”
一边的华伶儿和李小白等人,全都吓的战战兢兢,这等杀气,非得是在刀山火海中淌出来才有的,普通人哪有这等杀机?
“好,既然你说是工事,那我也公事公办,你身为银牌捕头,腰间却挂着金腰牌,这是否违背了大唐捕役的刑律?”
闻歌说完这句话,秦大宇心中一惊,眼皮往下一翻,他腰间正挂着一块金灿灿的腰牌,极为显眼。
他想要伸手去摘下,谁料闻歌的手比他更快,秦大宇都没看见他怎么动的,那金牌已经被闻歌拿在了手中。
金牌正面,刻绘着六扇门三个字,后面是秦大宇的名讳和官职,但他只不过是个捕头,并没有资格佩戴这金腰牌。
秦大宇面如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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