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苍兰的大军很快攻下城池,雪国的军队也尽数投降。如今的形势,这些将士哪有心思作战?本就是败局已定,何况对方还是以前的主子。
端木雅轩打出的旗号帮了端木苍兰很多忙,军心动摇,是大忌。如此下去,雪国很快就将被掌控在手中。
并未乘胜追击,端木苍兰回到了营地中。百里安见到他时,他的铠甲崭亮如新,他压根就没参加战斗,只是带着大军在远处看着先锋攻击。
他若出手的话,只怕攻下来的更快。可他没有。
“你不忍心屠杀雪国的士兵,因为马上,他们就会是你的臣民。”[
端木苍兰坐在榻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热茶,他不说话,算是认同了她。
百里安走过去,一对秀眉微皱:“现在的局势明朗,端木若泽早晚得败。可你却不急着进攻,给他喘息思考的机会,难道就不怕他反应过来逃走吗?”
端木苍兰放下茶碗,长眉扬起,脸上充满了讥讽看着她。百里安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她不在乎。端木若泽杀死了秋玄,她要他死才能一些心头之恨。
当初的计谋,原本就要成功,偏偏莫凝天会武功,逃走了。端木若泽虽然国力衰弱,威严尽丧,可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她就不能安心。
“你就那么希望端木若泽死?就像你当初那么希望我死一样?男人对你来说没了用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难道你自己都不想杀他吗?”
端木苍兰依着靠枕,那身铠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金黄色的铠甲,在灯火的照应下格外的璀璨。
他一切的吃穿住行,都是皇帝的标准。雪国的皇帝,从来就是他。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会留他一条命。可现在……”
现在?是因为得知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弟弟,还是因为他占有了她?
“那你还如此悠哉?”
“不着急,他不会逃走,他要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位,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他是个木头脑袋,父皇……他的父亲也从不喜欢他。而且,在攻入皇城之前,我要与端木雅轩联手,这样才显得更加名正言顺。”
在这之前,你还要杀了穆将军。
百里安抿了嘴,穆飞白,她不想他死。可她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你今天的话,格外得多,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她回过神看向他,他已经坐直了身子,那双好看的不得了的眼眸充满了猜测。
百里安惨然一笑:“我能打什么算盘?现在你的,也不会被我骗了。”
“这倒也是。过来,服侍我脱了铠甲。”[
百里安走过去,这是她第一次脱掉铠甲。这东西,跟衣服不同,是好几个部分穿上去的。没脱掉以一部分,她都要吃力地抱着放到一边,真不知道端木苍兰如何能穿着一身如此沉重的东西呆了一天。
脱了铠甲,里面是淡黄色的衣裤。滑滑的料子,触碰在手上,很舒服。
士兵搬来浴桶,里面是温热的水。他看了一眼百里安,径直走入其中。
坐下,水面没过他的胸口。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此刻的舒适。
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叫人心慌。百里安将身后的青丝拉过来,轻轻地捋着。
“陛下,有密信过来。”
由贺音的声音,百里安抬起头看向帐篷口,层层的帘子并不隔音,昨晚她被他蹂、躏的声音,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听到了。
“进来吧。”
端木苍兰没有动,由贺音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员大将。
他们行礼过后,自然看向百里安。百里安只觉得几道火辣辣的目光,如同火枪一般喷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烧成灰烬。
她垂着眼,小手紧攥着自己的发丝。
“陛下……”
“说罢。”
由贺音点头,他一边展开信纸,一边看着百里安,而后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密信。
“皇城来的消息,端木若泽下令将机关人调回徐城,在那里拦阻我们。吴大人截住了令牌,请示陛下的意思。”
百里安顿了一下,吴大人?
端木苍兰站起来,马上有奴才捧着白绢进来,一位将军接过来,恭敬地捧到端木苍兰面前。
端木苍兰接过来,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奴才们拿来斗篷给他披上,他坐在床榻上,湿着的衣服慢慢浸透了斗篷。
“穆飞白现在在哪儿?”
由贺音赶忙答道:“他奉了端木雅轩的命令打探我们这边的消息,此刻正在洛城。”
洛城,就是他们刚刚攻下的城池。
端木苍兰点了头,而后淡淡说道:“跟吴大人说,将令牌藏着吧。由将军,你想个法子将穆飞白引到徐城,在那里把他杀了,嫁祸给端木若泽。他没了穆飞白,自然会来找我。这期间,大军快速攻击,半个月之内攻下徐城。”[
“末将等领旨。”众人露出笑脸,这个决定他们是很认同的。
百里安看向由贺音,他就要出发杀穆将军了。该怎么办?
由贺音这时正好又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由贺音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
百里安皱紧眉头,由贺音速来与穆飞白不合,这下子他可以公报私仇了。
“明日开始,大军要连日征战,叫将士们今晚好好休息,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几个将军躬身离开了,百里安的小手也紧握着发丝。
太监端来衣裤,端木苍兰挥手让他们下去。而后他看向百里安。
百里安低着头走过去,他便站起来。她脱掉他身上的斗篷,而后脱下那湿衣服。端木苍兰修长结实的身子,就那么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与他有过多少次,她却从未看完整过他的身子。她不想看,可今天,却不行了。
因为她要拿着白绢擦拭他身子的每一个地方,擦干挂在他肌肉上的水珠。
他的肌肉,真得很结实,那是常年修炼的结果。虽然皮肤有些粗糙,却并没有疤痕,只是他的右手留下了丑陋的痕迹,那是在陀螺山,他救她时留下的。
唯一的疤痕,也是他留给她唯一美好的记忆。可那一日,仿佛过去了好久,久到仿佛上辈子的事,因为他说他的爱情,是那么虚幻,往后的日子里,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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