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抬头看了看天,对我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不耽误你了,赶快上路吧,那个大胡子的汽车你叫他不要去取了,那车……不干净了,不能坐人啦,还有,你记得我对你说的话,此行定要小心,那女人我虽然摸不透底细,不过我总觉得她身上怪怪的,这个大胡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提防。”说完,她便弯起一双媚眼,笑着等我上车。我对她道了别,转身刚想离开,忽然就猛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我连忙对她说:“不好!那个鸡!那些九头雉!快去给我留下两只,千万别都杀了!我有用!”
她见我一脸着急的神情,愣了片刻,随即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便点点头说道:“放心吧,你赶紧走你的,我这就回去跟我爷爷说。”
我情知她是不想在我的面前现出本相,便说了句:“好!”然后匆忙上了汽车离开了这里,开出约有几十米,我回头朝后面看了看,早已经不见了小红的身影,想来是赶回那座小院儿去了。我在车上将小红对我所说的那些话简要的告诉了老鬼和陈东,老鬼说道:“却不知这些阿阇梨千里迢迢离开了老巢跑到河北来干什么?”我点上颗烟,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个事情小红没有说,估计她也不清楚,不过我自己判断,这些人来到这里恐怕和许雪仪的村子有关系,也许不是什么直接的联系,因为陈强他们并不认识这些人,而他们杀陈强一伙也像是随机的临时起意下手,但是他们这伙人的到来肯定和许雪仪的村子有着某种未知的因素牵连,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我的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陈东此时盯着前方的路开着车,嘴里却也“嗯”了一声,他冷笑道:“一个古老落后的村子,英国鬼子感兴趣,现在又来了什么阿阇梨,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心中又起疑惑,便低头自言自语道:“恐怕,后面的事情会更有意思,许雪仪这个人我知道,这女人的性格在我心里属于独一无二,很多时候我都对这个女人保持一定距离,她的性格中有一些东西叫我很抗拒和排斥。”
陈东开着车斜眼瞟了我一眼,说道:“你丫这就不客观了,我这辈子见的人多了,女人过手无数,可是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纯的妞儿!你说她家里条件多棒啊,可人家就愣能一头扎到山区里给穷孩子教书,你们丫谁行?你这么说她你丫真操蛋。”
我深深吸了口烟,反问陈东说:“她什么地方最吸引你?我没说性格,我说她身体哪个部位吸引你?”
陈东听我这么问,不禁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跟你说,你丫怎么看我没关系,许雪仪这姑娘是个好人!你丫不能这么说她!人他妈有老公,打我认识的时候就有,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单恋!你丫懂吗你个老流氓!你除了知道性交你丫还懂点儿感情吗?操!”
我抽着烟,被他一通抢白逗的呛的直咳嗽,我笑道:“你丫激动什么啊,你这脑子里装的都他妈下三滥吧?哪部位就得要害部位啊?胳膊腿的不成啊?”
陈东怒睁了一对牛眼,瞪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连忙推开他的脸说道:“操,我错了,不逗你了,你丫好好开车吧。我其实是想说啊,许雪仪的眼睛很特别,你发觉了吗?”
他听我这么一说,愣怔了下儿,然后点点头说:“是,这姑娘最吸引我的就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真纯。”
我打开了车窗,扔掉了手里的烟屁,认真的对陈东说道:“你知道吗,相面这个行当由来已久,自古中国人就有相师这个行当,先秦时期的典籍里就有了“相人”这一古老行业的记载,有据可查的出处一直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甚至是更早的时候。但是,除了在中国,世界上其他的国家也是有类似的学说和职业的,古埃及中万物的创造者布塔,便是埃及的相士的祖师爷和守护神,当然了人家那边儿不叫相士,人家称呼这些人为智者。埃及的相术典籍有记载,像许雪仪那种眼睛他们称为贝斯特猫眼,也叫做月亮眼,贝斯特是猫头女神,掌管着月光和性爱,也是欲望女神,书上说长有这类眼睛的女人,都会有大海一样高深莫测的心智和欲望,她们不计较一时之得失,往往是那种失去人生赢得天下的武则天式的女人,许雪仪在我看来便是这种人,当然,这种人不一定就是坏人,贝斯特本身也是善良女神,受人尊敬和爱戴。”
陈东听我说完,并没有骂街,他皱着眉歪着脖子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我连忙嘱咐他道:“我操,你丫看路,咱开车就集中精神,这可上山了我说。”陈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山路上开着车,嘴里时不时的咂摸着牙花子,似乎在思考一件很是挠头的事情。开了没一会儿,他忽然一脚踩了个急刹车,我吓了一跳,刚想骂街,却见他侧过了头,对我说道:“三爷,我也不是那自欺欺人的人,要说起来吧,她是有点儿奇怪。我跟你说个事儿吧,当年,许雪仪在南方大山里跟她老公教书,我因为去当地参加一个扶贫的活动,这才遇到了她。本来,我计划就在当地主持个捐款的仪式,完事儿我就撤,结果就因为见到了她,我这一待就是半个月啊。在这期间曾经出过两件事情,当时我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很是蹊跷啊。”
我知道一个男人要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哪怕这女的为人再不好,在这男人心里她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不管这女的做了什么,男人都会为她从心里找理由开脱,如今陈东能说出许雪仪身上的疑点,那是需要一种否定自己本身的勇气的,所以我连忙递给他一颗烟,说道:“你慢慢儿说,想起什么说什么,咱们这也是为了摸个底救她。”
陈东深深的吸了几口,说道:“许雪仪的老公当年当过兵,而且通一些医术,所以在村子里不仅仅是老师,还充当大夫。我到那的第二天,就有一个村民,这人上山采药,结果被毒蛇咬了,这还不算,他毒发之后还从山上跌了下去,浑身摔断了好几处骨头,等被人找到抬回寨子的时候,整个人浑身都黑透了,外伤内伤都极为严重,根本就没有了生命迹象,可以说,这个人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这家人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便将他抬到了吴老师那里,吴老师看了看便说这人死透了,叫他们抬回去安葬掉,可是那人有个老娘,坐在屋里拼死的哭嚎,最后双眼都哭出了血来,看的我这铁石心肠的人都有些难受,她死活不肯走,非叫吴老师救他儿子一救。这时候许雪仪忽然说这男人还没死透,她也会些医术,有些家传的秘药,或许可以救他,叫我们全都出去,只留下她自己和那母子俩在屋内。他们三个人在屋里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许雪仪打开屋门大家进去一看,那男人居然活转了过来,众人顿时欢喜啊,有的便跪下拜许雪仪,说她是药师菩萨,可是众人还没欢喜够,那伤者的老母忽然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许雪仪跟吴老师一起抢救半天,终究还是没能救活这老太太,众人只当是这老娘先是大悲而后大喜,年纪又那么大了,心力交瘁油尽灯枯了,便也没有太深究此事。后来,我跟许雪仪相熟了之后也曾经问过他用了什么办法救活的那村民,她犹豫了半天,说是告诉我个秘密,但是要我不要告诉别人。她说这个村子实在是太穷,吴老师当初在金三角打过游击,在那边有不少朋友,他也是为了帮帮这些寨民,所以联络那边的兄弟弄一些毒品来卖,卖了钱就贴补这些寨民,她自己家传会一种叫做追魂针的针灸术,又有强力的毒品,死马当活马治,这才救活了这小子的性命。我当时也不太懂医术,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说的也不算太不可思议,便也就信了。这之后没多久,就在我要回北京的那一天,忽然寨子里来了一对夫妇,其实那女人也就不到三十的年纪,那男人却七老八十了,旁人以为是父女或者公媳,但是那女人似乎很生气,坚持告诉大家这老头是她男人。寨子里的人问他们有什么事儿,俩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说非要见许雪仪。寨民不知深浅,便领着这一家子去见许雪仪,见面之后他们便说是听说此地有个女菩萨,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想求她救救他们的孩子。大家这时候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小孩儿已经死了,舌头耷拉出老长,看来像是吊死的,他家大人说孩子闹着玩儿,学人家上吊,结果不成想真吊死了,他们干农活到家才发现,本来大哭一场想安葬了,但是听邻居说此处有女医生或许可以救活孩子,便特地赶了来。我当时本以为许雪仪那么善良的人定然不管能不能救活也要全力试一试,没成想她却似乎十分愤怒和恐惧,说那些都是谣传,胡说八道!死活不肯施救,还把那夫妇赶了出去。我后来想,也许她是怕吴老师贩毒的事情被人发现,怕惹麻烦,因此才那么失态,而且后来没多久他们夫妇就搬回了北方,我曾经和她通过信,她也说那对夫妇对她十分怨恨,便从此跟她结了仇,后来吴老师贩毒的事情走了风声,他们为了避祸这才跑回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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