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那座地宫居然叫这么个名字,便好奇的问刘景这个地宫的来历。刘景说:“这座寺庙修建于唐代,当年,佛教被排挤出印度,却在中国发扬光大,直到贞观年间,佛教徒们为了纪念曾经弘扬佛法、保护佛教的印度孔雀王朝着名的阿育王,便请奏修建一座阿育王庙,但是被太宗以在南方已经有一座阿育王寺庙为由拒绝了僧人们的请求。后来,在僧人们苦苦请求之下,唐太宗终于批准可以再修建一座阿育王庙,但是不能占一寸土地,要么修在天上,要么就修在地府。这本是太宗一句戏谑之言,本意希望叫僧众知难而退,却不成想僧众们居然真就决定在地下为阿育王修建一座地宫寺庙。修建这么大的建筑工事,自然是需要巨额的资金,但是当时正是刚刚结束战乱,寺庙僧众没有钱,便只能去化。当时有一位本参大师,具体身份已经无从可考,只知道是当时僧人中有名的青年才俊,但是因为其人只有一只眼睛,所以外号叫一元和尚,他见化不到修庙的钱,便决定远赴天竺去化缘。当时的人,都以为他是疯了,就谁也没有在意。一元和尚走了多年,了无音讯,众人便都以为他死了,渐渐便将此事淡忘,却不成想直到三十年后,这一元和尚居然从天竺回到了大唐。此时的阿育王地宫,因为钱款筹集缓慢,所以只修了一部分就一直处于停工的状态,一元和尚当即便拿出了富可敌国的金钱作为资本继续动工,将这座阿育王地宫修建完毕。就在地宫竣工的当日,却出了一件天大的意外,一元和尚带着十位负责牵头修建地宫的大德高僧入地宫中观礼,却不成想这一元和尚其实乃是二十四诸天的卧底,在地宫中反了水,将地宫机关封闭,把自己连同无数僧众、工匠一起都活活困死在了地宫之中。这之后一直到了元代,地宫才由密宗的僧人按照古籍记载从新挖掘了出来,之后不久改朝换代,明成祖朱棣封燕王,后又迁都北京,便令姚广孝和廖均卿改换了地宫的风水和格局,将阿育王地宫化为了八臂哪吒城的一部分,之后彻底封闭了地宫。你们那一次之所以可以进入地宫之中取走东皇钟,那靠的是刘宗秀凭借了西藏密宗、曼茶罗、兴国廖家三家的典籍记载,才搜集齐了地宫的路线和内中大致机关等等事由。我当时一直纳闷,为何刘宗秀要你们千难万险的进入地宫却只取了东皇钟而不拿佛舍利,这是有悖常理啊,后来方才知道这厮和现任的梵天乃是故交。”
刘景说到这,脸上笑吟吟十分得意,他轻轻抚摸着那盏七宝莲花灯,对我又说道:“现在的这任梵天,对于部众的统御出了一些问题,他便打算冒险来中国进入地宫冒死取回佛舍利,以便可以服众继续掌管诸天。可是没想到啊,你们先他一步取走东皇钟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改换了地宫的格局,坏了地宫中的禁制,之后又有计都妖龙搅闹,地宫中走透了水,便被彻底淹没遭遇了灭顶之灾,而存有宝灯舍利的煤树林才得以浮上来地面。我接到了报告之后便欣喜若狂,便想来取走这佛家至宝,但是我想到梵天也是很想得到这颗舍利的,我便用它做饵,引梵天前来盗宝,却没想到梵天没有现身,倒是引来无数各路宵小,我这才在这里设下了两座村子,名义上是要开采矿石,其实是在此地守株待兔准备伏击梵天。”
我又将在林中所遇怪婴,以及白猴子的事情都对刘景讲了,我问他说:“莫非,这怪婴,是梵天的手下?不过他似乎不是梵天派来的,反而问我们是不是梵天派来抓他回去的。”
刘景眯缝起眼睛,缓缓地说:“最近这几年不知道二十四诸天的内部出了什么变化,诸天内部很多高层人员对于梵天的统领很不服气,准备发动叛变,但是据说被梵天所化解,那些叛变的人便纷纷出逃避祸,其中不少都来到了中国,比如……小七的母亲。我怀疑你们遇到的这个怪婴,也是出逃的诸天,他或有意或无心的得知了在这黑树林中有诸天的镇教之宝,所以便盘踞于此,想将这宝贝据为己有,只是碍于这周围我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时间不得脱身而已。从老白身上的事情看,这厮在此处经营最起码不下三年,可谓处心积虑啊,只不过今天不巧被你们所破。”
我问他:“可是,据黑牛所说,这怪婴乃是老白头的媳妇所生啊,这……”
刘景想了想,说道:“这倒也并非无解之案,照我推算,这怪婴其实乃是一成年男子,只不过不知道是先天如此还是后天变化,成了这副模样。他知道老白为人严谨,对我又是死心塌地,所以便想办法勾上了老白的媳妇,然后假装为老白媳妇所产下的婴儿,之后又合伙逼疯了老白,导致老白灭门。这样,我留在这里的手下便人心思动,再加上白猴子也许与这厮有些勾结,便给了他下手的机会。”
他的推断与我的想法基本一致,我点点头说:“我想,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了,好在老天开眼,被我们撞上了这件事。”我又问刘景道:“对了,你约我们在这里见面,到底有什么事情?”
刘景这时候的脸忽然阴郁了下去,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他喃喃道:“可怜我那Bastet,它被我爷爷弄回来之后在我家已经养了八十多年了,没想到却死在这么个小地方……”
“八十多年?那不成精了?”我说道。
刘景这时候摘下来他那柄从来不离身的曼陀林,一边儿轻轻的弹着,一边儿说:“八十多年算什么,它可是Howard
Carter在1922年从图坦卡蒙法老墓中找到的,那可是密闭的从未被盗掘的法老墓,这只猫当时最少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
从法老墓中发现活着的猫的传闻我自小便听过,不过一直认为这是坊间流言从来没有信过,想不到世界上确实真有其事。刘景一贯性神经质的弹完了一曲,这才又接着说道:“你在阿育王地宫中曾经中了寒毒,这只猫却正是你这病的克星,所以我才想叫它帮你治病。只不过它前不久帮我办了一件事情,吸取了过量的毒素,所以才放在这里,用那口温泉为它疗养身体。”
我无所谓的说:“你们这有些多虑了,我这身体还扛得住,再说现在有了那只火鼠的皮骨,也一样可以解毒。”
刘景摇摇头,叹息道:“不光是解毒,这猫本事可大了,我打算叫你们带着它上路,可以做个帮手的。你们这次行动,到现在才只有六个人而已,但是要想能够成功,一定要凑齐七个,七个!”
我奇怪的问他:“为什么非得是七个?这还有什么讲究?”
刘景推了推那副泰八郎眼镜儿,神经质的说:“七个,必须七个,说七个就是七个,没有为什么的。”
对于他的这种神经病一样的态度,我一直甚为反感,便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离开房间。刘景忽然也站起身,跟我一同走了出来,对我说:“走,咱们去瞧瞧院子里的那条狗。”
此时院子里沾满的人大多都已经散去,只有小七正和范八爷在聊天儿,远处的房檐儿下则趴着那条野狗。
刘景指着野狗说:“这狗长的好怪啊,像是狼,又像狗熊,又像是狮子。”
我答道:“在你来之前,我也很苦恼这个问题,不过刚才你说那片黑树林是阿育王地宫中浮上来的,我想我大概就知道这条狗的来历了。”
“哦?那你说它是个什么东西?”刘景好奇的问。
我对刘景便讲起了当日在阿育王地宫中遇到几只巨型恐颌猪的事情,我对他说:“恐颌猪曾经为美洲的霸主,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何而灭绝,现代生物学家分析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恐颌猪遇到了巨犬熊的竞争,所以才导致灭亡。我看这条野狗的外貌,非常像是犬熊或者是巨犬熊的模样,我认为它极有可能也是阿育王地宫中的产物。因此,我推断它并不是一条狗,而是被地宫中的女娲泥碧所辐射复活的一条生存于新世晚期至中新世晚期的犬熊。”
刘景兴奋的摸了摸野狗的背脊,他对我说:“不管它是什么,最起码是一条不亚于Bastet的好帮手,你带着它一起上路吧,这样,就正好凑齐了七个。”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刘景要我凑齐七个同伴,问他原因他却不肯说,只是一脸的神秘兮兮的模样,令人反感。我问他:“那盏宝灯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我要把它带走,我接到了消息,二十四诸天内部出了很大的乱子,梵天不会有功夫来取这盏舍利灯,留在这里倒没准儿便宜了别人,你看看,这灯里的油脂都不见了,这可是梵天用天竺毗湿奴白牛的油脂做的灯油,不仅长燃不灭,而且也是疗伤的圣药,现在都便宜了那只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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