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来了孙鼠爷,叫他看那行只有硬币大小的手印儿,孙鼠爷奇道:“这看着不像是任何动物的爪印儿,看形状却像是人的啊!可是……就算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手印也比这个要大一些。”
这时候,廖永梅陪着廖妙龄走了进来,我扯下一条被卧将廖川的尸体盖住,廖妙龄却冲了上来扑到了廖川的尸身上,摸着他的脸哭喊着。
廖永梅在她身后将她抱起,劝道:“妹子,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给你爹报仇,还请你节哀。”
廖妙龄哭了一阵,渐渐止住了悲伤。她终究也是江湖儿女,对生死之事比常人看的淡些,此时心中复仇的念头涌了上来,便暂时将悲伤放下。
我将廖川的衣服给她俩看了,想看看廖妙龄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提供,果然廖妙龄看了那两行手印儿便惊呼道:“这……这手印儿是苏妹妹家里的稻草娃娃的!”
廖永梅问道:“对了,那个苏妹妹是什么人?你爹怎么……她还没穿衣服……”
廖妙龄听她如此问,顿时红了脸,说:“大姐,你想哪儿去了……那个苏妹妹的爸爸和我爹是好朋友,我爹今天便是去参加她爸爸的葬礼去了。这个苏妹妹家里……出了怪事。”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对我们讲道:“苏大叔,在几个月前找到了我爹,说他女儿出事了,说她……怀了孕……我爹当时以为是苏妹妹和学校里哪个小子相好了,就劝苏大叔想开一些,不行就成全了她,办喜事算了,哪知道苏大叔说根本不是这回事,说苏妹妹前阵子大病了一场,连着几天高烧不退,之后退了烧却性情大变,整天不肯上学,连家门都不出,后来才发现她怀了孕。开始苏大叔以为也是她和哪个小子好上了,便想问问男人是谁,要是家世说的过去就叫他们在一起算了,哪知道……哪知道……”
我听她断断续续说到了这儿,心中忽然一动,顺口问她:“哪知道,你这苏妹妹却说,肚子里的孩子的爹,就是她家里的娃娃?”
廖妙龄听我说到娃娃二字,顿时身上微微一颤,她奇怪的问我:“您……您是怎么……”
廖永梅站在我的对面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对众人说道:“我……也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随口这么一说。”
我见众人更加疑惑的看着我,便只得继续尝试着解释道:“当初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怪案,和这个事情有一些像。那是在六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起,他的一个女性友人遇到了鬼交,每天夜里这个女孩儿便会陷入昏迷状态,然后便在半睡半醒之间梦到和人交合,起初她以为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后来居然发现自己怀了孕。为了破解这个案子,他们在她的家中安置了探头,但是到了晚上就被人破坏了。这女孩儿的一个表姐在部队搞情报工作,后来靠她布置的设备,才找到了元凶,却居然便是那女孩儿家中的一个大个布娃娃,每天夜里趁那女孩儿昏迷后与她交媾。这件事的结尾,以烧掉了布娃娃、那女孩儿搬家而告终,但是为何会有布娃娃作祟,这却一直无解。”
廖永梅听到这里点点头说:“不错,自古民间便有传说,有布袋戏艺人,将魂魄附在布袋玩偶上作祟,或行窃、或采花,端的是诡异非常,只是……这其中内详一直不得外人所知啊。”
我叹口气,说道:“这个事情后来终于被我探得了真相,这还是王寅……王寅他告诉了我其中的奥秘。在藏区,有一种雪域猕猴,它外表似猕猴,通体白毛,行动迅捷皮骨似铁,可以身中致命伤害而不死,专门猎食人畜脑髓。密宗中有豢养这种雪猕猴的习惯,用以看家护院,作为佛家护法,这雪猕猴不仅仅凶悍残暴,更兼有诸多密用,据说,将它的毛发放在活人饮食中,便可操控对方心智,若是在木偶布偶中放上一撮猴毛,便可以赋予它生命。其实,这并非是雪猕猴有什么神通,而是因为在它的身上有一种寄生虫,叫做吊魂蚓。这种寄生虫寄生在雪猕猴的脑子里,使得本性温顺的雪猕猴变得狂暴嗜血,专门捕食人畜脑髓供养这些吊魂蚓,这些雪猕猴成为了行尸走肉,自然不避刀枪伤害,除非彻底销毁它们的肉体,不然便会一直对目标发动攻击。而一旦把猴毛喂食给活人,吊魂蚓便会附在活人的脑子中,自然便也会控制对方的心智。至于,所谓的操控布偶,其实只是一种控虫之术,将吊魂蚓附在大型昆虫的体内,然后对其操纵控制,以便达到某种迷惑旁人的目的。王寅的一个俗家师弟曾经叛逃师门,藏匿在京城,他逃出来的时候便带了一只雪猕猴,后来被王寅他们捉了回去。所以,刚才我一听你所说的情况,便不由得有了这一连串的联想。”
廖永梅听完,琢磨了片刻,说道:“若如同你所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廖川叔叔又是何人下的毒手?即便玩偶被人操控,却也不可能拿动这么沉重的两根钢钎,若是被施术之人所下的毒手,那凭廖川叔叔的身手又不可能在瞬息间便被对方伤了,必然要有一番打斗,可是却没有目击之人前来报信啊?”
我说道:“民间奇淫技巧之术往往令人匪夷所思,便靠一个纸糊的小人儿也未必便不能提起重物,现在的关键是,廖川先生在这个苏姑娘的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咱们需要去问清楚。”
我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廖妙龄,她连忙对众人说道:“这苏姐姐家里只有她和老爹,她出了事情之后,苏叔叔便来跟我爹说了,我偷听到了一些,之后苏叔叔便在家里暴毙,查不出死因……我爹今天是去给他料理后事的,顺便要把苏妹妹接来,没想到他自己也……”
廖永梅叫她先止住悲伤,要她带我们去苏家先察看一番,我拦住了她们,说道:“我看,不必了,对方的目标并不是廖先生,而是这个苏家姑娘,因此我们不必去苦苦寻找线索,对方自己便会亲自送上门来,我们只在此静候便是,也许,现在他已经来了呢。”
众人商议一阵,准备先想办法将那个苏姑娘弄醒,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端倪,再作打算。
我们留陈东看守老鬼,余下的人一齐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却见那苏姑娘正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依然处在昏迷的状态,这时候大家才看清,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果然是怀有身孕,看样子将要临盆。
孙鼠爷学过一些医术,虽然比不得刘宗秀那样的神技,但是对一般伤病倒也是不在话下,当即他便走到床边,去查看那苏姑娘的情况。
他走到苏姑娘身旁,刚想去给她号脉,忽然便愣了一下,然后便招呼我们说道:“快看!这有血手印儿!”
我们听孙鼠爷如此说,连忙围拢过去观看,果然见深蓝色的床单上有几个湿漉漉的手印,抹下一点点闻了闻确是血迹。
孙鼠爷看了看血手印的大小,奇怪的说道:“这可怪了,刚才那廖先生后背上的印记可远比这几个手印要小的多啊,这几个手印儿可足有五六岁的孩童大小。”
我看了看屋内的环境,这间房间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床便只有桌椅,并无可藏身之处,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床下靠着的那个大玩具熊。
众人此时都对那个玩具熊起了疑心,我拔出了匕首,悄悄走到了玩具熊的跟前,对着熊的心窝便要刺下去,准备割开这个玩具熊看个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一声象嗥,接着便是一个巨大事物轰然倒地的声音,看起来是陈东和老鬼在隔壁出事了!众人不敢怠慢,便连忙冲向了隔壁的房间。
一进门,便见陈东那巨大的身躯横在了地上,在他的头上果然站着一个红色纸片儿糊制的小纸人儿,手里正举着一条明晃晃的东西要对着陈东的脖子插下去。
情况危急,再也顾不得许多,我本能的扔了匕首,拔出M500,对着那个纸人便是一枪,。50口径的子弹顿时将那纸人打了个粉碎。
我一击得手,刚松了半口气,忽然从半空中跃下一道红色物体,正飞落在我的手上,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哒哒哒如同打字机一般的声音,我只觉握枪的那只手一阵撕裂的剧痛,不由自主的便扔了手里的枪,玩命儿甩了几甩,却甩不掉手上的这个纸人,片刻间右手便鲜血淋漓。
孙鼠爷此时一个箭步蹿了过来,双掌在我手上一拍,便将那纸人拍在了手心,然后摊开了手掌一看,却见拍碎的纸片儿里面居然伸出几条粗壮纤长的类似昆虫的腿,正微微颤动,做着垂死挣扎。
孙鼠爷伸出手指头捏住了那昆虫的腿,一下子将它拽了出来,原来却是一只十分罕见的巨大的螳螂,它身子被孙鼠爷这一掌拍了个稀烂,但是却依然舞动着一对镰刀一般的前肢做着极快的劈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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