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魏九用力推开,说:“这人是诸天的高层,掌握很多诸天内部的情报,岂止仅仅是一个梵天那么简单?要杀他早就杀了,留着这厮就是为了有大用处。”
我转头又对胡斌说:“想叫我们放你回去你就别想了,你要是知道大梵天的下落就赶快告诉我们,只要我们除去了梵天,便可以跟你谈下一步的合作,不然,你就在这里乖乖等吧。”
说完,我又问孙鼠爷:“你看看,想个稳妥的法子,叫这厮不能逃走。”
孙鼠爷会意,点点头,伸出两只大手便上前捏碎了胡斌的琵琶骨,还待要去挑断他的手脚筋,我连忙拦住他说:“够了,只要这厮施展不了手段即可,把他弄废了,行动不便,以后也是麻烦。”
胡斌被捏碎了琵琶骨,倒也不急不恼,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孙鼠爷找了些伤药给他用了,然后解了下来,将他绑在了沙发上,叫他休养下元气,以免伤势过重送了性命。
老鬼看了看地上的江洋,问我说:“这孙子怎么办?”
我看了看众人,说道:“这个人潜伏在尸门多年,估计也是刘宗秀的心腹之人,弄醒他,审一审。”
就在大家说话的这当口,忽然小七一声惊呼:“猴子!那猴子跑出来啦!”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儿来,那只尸猱不知道何时已经从笼子里钻了出来,它一下子便跃到了江洋的头上,接着一劈腿,便射出一股稀屎,正喷进了江洋那大张着的口中!
这尸猱的排泄物有剧毒,有着超出常人的强壮体质和意志力的胡斌中了一点儿都痛苦的生不如死,更何况是江洋这样活生生吞下如此多。只见尸猱的排泄物刚一入口,江洋立刻瞪大了紧闭的双眼,整张脸都扭曲的变了形,好像是被人用铁锤砸过一样,他张大了嘴,喉头咕噜噜响了几声,却发不出一丝言语,片刻之间,便双颊深陷如坑,双睛爆出眼眶,一命呜呼了。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任谁也不曾想过那只尸猱居然会跑出来,又会对江洋下了死手,因此谁也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那只尸猱得了手,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跳下了江洋的脑袋,双腿一曲就跃向了露台,看样子打算从露台逃走。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一者这尸猱浑身的剧毒,沾者十之八九得不了好去,二者若是个强敌,众人拼了性命也要将他留下,可是这尸猱它毕竟只是一只畜生,就算冒险截住了它,也并无任何好处,所以大家伙便都没有妄动,就连泰森都只是呜呜的吼了几声,并没有上前扑击,想来是嗅到了对方身上的猛恶尸毒也是颇为忌惮。
只有孙鼠爷,他的功夫与众不同,他的动作和大脑的活动似乎有些同步,遇到了危急的情况往往不等大脑做出分析判断而身体却已经做出的应激的动作。当下便见孙鼠爷那条短脚一点地,身子已经如同利箭一般射出,眼看他的那条长脚便要点到尸猱的身子,忽然便见那畜生屁股后的尾巴猛烈甩动起来,腥臭无比的稀屎如同开花炮一样四散的甩向身后。
孙鼠爷见势不妙,人在半空中长脚忽然一甩,整个人便像是一个溜溜球一样转了回来,避开了四散的稀屎,那尸猱却借着这个空当一下子蹿到了露台上,顺着栏杆一跃而下。
我见那尸猱眼看便要逃之夭夭,心想这畜生浑身尸毒又兼性格性情凶猛嗜杀,要是放到外面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害,便把心一横,几步跨到了露台,用手电朝下一照,只见那只尸猱正在朝下攀援,只因这楼房大厦不比那峭壁悬崖,没有太多可以抠扒的地方,再加上外面狂风大作,因此这只畜生并没有爬下太远。
我举起了M500,便准备对它开枪射击,但是距离既远又加上能见度极低,这一枪打下去全无一丝把握。就在我犹豫之际,忽然便看见一道黑影儿在下面掠过,也没看清是一只鸟还是什么东西,瞬间那黑影儿便掠到了尸猱的身边,接着便传上来一声尸猱那叫人过耳不忘的惨叫,然后便见那黑影向上攀援而来,在离我们所在位置下数层处便停了下来,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黑影儿并非是只大鸟,而是不久之前遇到的那位塞外奇侠神手张。
神手张被我的手电光晃到了眼睛,他略侧了侧脸,然后一扬手,扔上来一团破皮球一样的东西,然后便将脚一蹬,跳离了楼体,一身黑衣瞬间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下消失在了黑暗的半空之中。
那团被神手张扔上来的东西力道恰到好处,堪堪飞到我们脑袋稍微靠上的位置便止住了势头,我心中也不多疑,料想神手张定不会对我下什么毒手,便伸手就要去抓,却不成想魏九怕有什么意外,他便一跨步,将我顶到一旁,自己伸出那只后接的手臂将那团东西接到了手里。
这是一个圆鼓鼓的黑色布囊,布料有些硬挺,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魏九用手在上面摸了摸,抬头说道:“里面装着那只尸猱!”
尸猱虽然被困在了里面,不过它身上都是剧毒,大家谁也不敢大意,为了保险起见,小七跑去取来了一只麻醉枪,对着布囊就将枪里的四支麻醉标全都钉了上去,但是那布囊中的尸猱却既不叫也不闹,好像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等到我用刀将那布囊割开,才发现里面的那只尸猱早已经浑身的长毛都被鲜血弄的湿漉漉的,早已毙命。原来这并不是一张普通的布,这个布囊乃是一件极为罕见的暗器,展开是一张巨大的黑罗帕,里面却有无数的金属刺钩,一旦被它包裹住,那些刺钩便会穿刺进身体,你便想扯也扯不开,想来,这件儿东西有些像是血滴子一类的器械,专门裹敌头脸,却想不到今天用来裹住了这只畜生,它在里面略一挣扎,无数的钩刺便穿刺进了它的身体,去了它的性命。
大家伙商量了片刻,找来了尸袋,将江洋和那畜生的尸体都塞了进去装好,然后扔进了江洋家的那个大冰柜中,这是他专门预备下装尸体之用,里面除了我们在黄河畔找到的那对年轻情侣的尸体外还有两句不知名的无头尸,看样子在这里冰封了有一阵子了。
我转回头看着那张黑色的罗帕,忽然觉得十分眼熟,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与此同时心中便生出了一股恶寒之意,身上的汗毛和头发根儿全都立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一件极为令我恐惧的事情,这件事儿似乎是事实发生是我亲身经历过,却又想不出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叫我越想越觉毛骨悚然。
这些年来我所经所见实非常人所及,寻常的事情绝不可能把我吓成这样,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经历和记忆能叫我恐惧到了极点?我越是苦苦回忆,却越是不能集中精神,只是觉得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盛,渐渐的整个人便有些失控,直到孙鼠爷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在我的耳门后用力点了一指,这才使我从回忆中缓过了神儿来。
孙鼠爷关切的问我:“三爷,没事吧?”
“啊?哦,没事,没啥事儿,那个大家都去歇着吧,我来值第一班儿。”我对众人说道。
小七不想走,对我说:“你自己不行吧,我跟你一起看着吧?”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咱现在有泰森了,我跟泰森守着,有什么事情还有它呢,你去睡觉吧。”
待得众人尽皆散去,我翻出来了一些酒肉,独自坐在桌旁吃喝,泰森趴在我的脚旁,阴沉的盯着被捆在对面沙发上的胡斌。
我之所以要独自在这里值守,乃是因为我知道,刚才那种恐怖的感觉会一直环绕在我的心头,我就算回去休息,也会被这件事情所困扰,根本就睡不着觉,还不如叫大家去休息,我留在这里再想一想。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胡斌忽然开口对我说:“你有心事,嗯?”
我看了看他,忽然心中一动,便问他:“不错,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件事情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其中的细节,你有什么办法叫我能够想起来么?比如你的催眠术。”
胡斌摇摇头,说:“按常理说是可以的,一个人要是有这种情况,可以通过催眠他的大脑,套出他那些被刻意或者其他原因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但是,现在没有这个可能性,第一我受了伤,第二,我的催眠术根本就对你施加不了那么大的影响。”
我走到他身旁,喂他喝了一些水,叫他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特点,有人温顺有人暴躁,有人多疑有人憨厚,而你性格深处的最大特点就是你有着异于常人的愤怒感,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觉得你是大暗黑天转生的原因。”
听了胡斌的话,我忽然想起来,当年不管是史楠还是金婆婆又或是刘宗秀,他们都曾经认为我身上有着超乎于常人的勇气。但是我却从没有这么觉得,我对于他们的看法很不以为然,因为我知道,我并不算一个有勇气的人,我的所作所为,其实更多是因为我性格极端的暴躁,当我遇到危险或者困扰的时候,我会被莫名的愤怒感冲昏头脑,会做出我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去做的行为。今天听胡斌如此说,我颇为赞同,我的性格中确实是有着异于常人的愤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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