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攥了攥手,直到指甲把手上的皮肤和肉都抠破了,这才渐渐的淡定了一些。我走到了船的角落处,用手电照明仔细的把这个黄金吊坠和玩具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和线索便将玩具小心的收到了吊坠里面,接着把那断掉了的鹿皮绳仔细的系好,挂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这时候众人都发觉了我的异常,便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情,我便将曹振的事情都对大伙说了,众人听了全都沉默不语,毕竟这个吊坠的出现有可能说明这地宫里面很可能还有一伙其他的人马掺和了进来,这地宫里本就危急重重,现在又出现一拨神秘的势力进来搅局,并且看起来是敌非友,我们成功出去的希望便更是渺茫。
这时候我侧眼看了看王寅,他面无表情的坐在甲板上,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或者是担忧,不过他常年一副死羊脸,喜怒不形于色,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忽然间,老鬼说道:“哎呦,下雨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伸出了手,果然感觉有雨点儿一样的水滴落到了脸上和手里,魏九站起身说道:“根据我推测,咱们现在距离离地越来越近,这很可能是离地之火弄高了水温产生的热气,热气漂到了上面变冷化雨降下,大家进船舱吧,我估计我们现在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最起码方向是正确的。”
大家伙儿进到了船舱里面,各自找了可以依靠的地方休息,魏九拉着我坐在舱门口聊起了曹振的事情,他对于当初把曹振领走的那个老头十分感兴趣。
我叹口气,说道:“老九,我知道你是想了解下曹振的根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不过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是真他妈的不知道,那会儿我才不大点儿啊,狗屁路数我也看不出来。”
魏九点点头,说:“按你所说那就是个憋宝的南蛮子,不过根据后来的事情看却又没那么简单,普通的憋宝的不可能有那么大排场,你想想啊,一个人要想假扮个什么角色不是那么容易,你要想在江湖上装个什么,你肯定得有这方面的生活,你得熟门熟路,即使当初没沾过,你后期也得练,所以一般憋宝的人平时真就跟收废品的是没啥区别,不太可能有那种今天做富豪绅士明天换个行头去憋宝的人,因为你糊弄一般人可行,但是憋宝的人难免遇到个江湖行家,被人一眼识破了丢人事小,没准儿还能送了性命。二者,从我们遇到的种种迹象来看,曹振好像不是一个人,这伙人成分很复杂,你看我们在水边捡到的那个鱼钩,那只有刚果暗黑丛林的土着猎人才会,还有装廖永梅的那艘艇子,那也是刚果人用的独木舟的式样,从这些迹象看来,曹振似乎是跟一只探险队在一起,这里有很多业内的好手。”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看的,但是要真是这样,我们这趟就复杂了……”
魏九点了颗烟,悠悠的吸了口,说:“不过咱们也没必要就这么悲观,这伙人看样子其实是比咱们先进来的,而且走的跟咱们不是一条路,从他们的进程来看,也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我估计他们这一路上也没少折损人手……”说到了这儿,魏九忽然止住了话头,低头抽起了闷烟。我知道他是想起了折在月亮城中的虫仙儿,我拍了拍魏九的后背,也不在多说什么,掏出了烟斗装上了斗丝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心头重又升起一丝悲凉,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也都要去跟虫仙儿携手黄泉路了。
说来也怪,也许真如魏九所说的,我们距离那离地之火的所在越来越近,坐在船舱里我觉得似乎越来越热,最后把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一件儿511的衬衫,而从上空飘下的雨也一直细密的下个不停,这感觉便好像刚从北冰洋一下子漂流到了热带雨林一样。
湿热的气温弄的我有些犯困,靠在船舱的门板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渐渐便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时候我忽然觉得我的眼睛隔着闭起的眼皮就感觉到了一晃亮光,这亮光一闪一闪的便如同远处有座灯塔一般,我连忙睁开了眼睛走出船舱观望,这一看不由得又惊又喜,只见海面极远处果然是有个巨大的建筑,那建筑上似乎是有灯火在发出阵阵闪烁,照耀的四周空间时亮时暗。
这时候我才发现,魏九和王寅同时站在船舱外,魏九在船头控制着那两只霸下,而王寅则头戴照明灯,手里举着一大一小两个圆形的物体眯缝着一只眼睛观测着远处发出火光的那个巨大的建筑物。
我走到王寅的身边看了看,那两个圆盘一大一小,中心有两个孔,上面刻有刻度和怪异的文字,王寅把两个圆盘叠加在一块儿,时不时转动,看样子似乎是在观测建筑的距离或者是大小。
我见他一言不发,便也不去打扰,径直走到魏九身边,说道:“老九,那里是不是就是咱的目的地了?”魏九点点头,说道:“那地方便是离地之火的中心了,那座高塔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过还挺远,估计还得要有几个小时才能漂到。”
我看了看魏九,笑道:“你丫还真上心,歇会去吧,一会儿靠了岸不定还要面对什么危险,你这……”
魏九一脸严肃,说道:“我刚才确实也在休息,但是我突然觉得船走的似乎太慢了,有些不对,所以我就出来看看,结果……”
他说完,伸出来那只完好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顿时便感觉好像是一大块儿冰坨子粘到了我身上一样的冰冷。我甩脱了魏九的手,奇道:“我操,怎么这么凉?你丫嘛去了?”
魏九低下头,说道:“我出来之后觉得船走的变慢了许多,便下水想看看,结果刚从悬梯下到船下,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就把我扯到了水下,我手电也脱手了,就觉得身处一个漩涡里一样,人一下子被一股巨力卷了进去,接着便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船甲板上了,浑身好像都被冻僵了一样,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救了我我却不知道。你看我身上到现在都没缓上来,我怕水下有什么状况回头这两只霸下一折腾再把船弄翻了,便在这里守着。”
听了魏九的话,我立时低声说道:“老九,你说会不会是耕父虫?”
魏九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从当时的情况看倒是很有可能,但是我的的确确是被人救了,是什么人救了我我就不好说了,不过呢由此看来耕父虫倒也不是什么难以抵挡的东西,要不然我也不能活着回来。”
我看了看魏九冻僵的手,脑海里不停的转着,想着几个词汇:巨大的、上古时代的、钻洞、巨蟒一般的尾巴、水性很好、破坏风水格局,这些都是这耕父虫的特性,而基本符合这些特征的自然界已知的物种会是什么呢?
魏九看我似乎在想什么,便问道:“怎么了三爷?你是不是想会是曹振又救了我?”
我慢慢的抬起头,皱着眉说:“老九啊,我忽然想起来个东西,这个玩意儿有些像耕父虫啊,不过不敢确定到底靠不靠谱儿,这玩意吧日本也有个关于它的传说,小日本儿管这个物种叫做地震鲶……”
魏九一边儿绞动链盘一边儿问我道:“地震鲶是啥玩意儿?”
我一边儿思索着过去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一边儿回答他说:“日本是个地震多发的国家,古代的日本人传说在日本海和内陆河湖中生活着一种鲶鱼,它们巨大无比擅长翻江倒海,平时它们都生活在水底,踪迹难寻,一旦它们钻出栖息地,便会引发灾难性的地震和海啸。”
魏九听我这么一说,便道:“这还挺有意思,不过,这地震鲶即使确有其物,可是跟耕父虫好像也不太一样啊。”
我点点头说:“这个传说很早我就听过,也没在意,后来有一次我看了个专题片,有个人是专门捕捉和探寻传说中的河湖巨怪的,在他的一期节目中便特意来到日本去寻找传说中的地震鲶和河童的线索。起先,这个专家认为地震鲶的起源来源于鲶鱼特殊的感知本能,他认为也许是水里的鲶鱼预知到了地震将要来临,所以在地震来之前变的极为活跃,导致人们误认为是鲶鱼引发的地震。但是这个说法有些说不通,因为传说中的鲶鱼是庞然巨物,而日本的鲶鱼个头都不大。后来他又去探寻河童的线索,这河童你也知道,是个大脑袋人形生物,专门潜伏在河底,吸取小孩子的灵魂。这个专家询问了无数的日本人,最后却得出了个结论,河童在古代确有其事,但是并非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种已经在日本灭绝不见了的巨型山椒鱼。”
魏九笑道:“山椒鱼?我倒是知道川椒鱼,好吃么?”
我斜楞了丫一眼,说:“好吃倒是应该好吃,娃娃鱼倒是名菜。山椒鱼其事不是鱼,是两栖类动物,学名叫大鲵,跟咱中国叫娃娃鱼,知道是啥了吧?日本的山椒鱼和中国的是近亲。这种鱼,外表和传说中的河童还真有些类似,有四肢,大头巨口,最相思的一点就是捕食方式。传说中,河童是在水底吸食戏水的小孩儿的灵魂,而山椒鱼则也是潜伏在水底靠大嘴吸入食物,而且这东西十分贪婪能吃,基本上能吸进嘴里的都要吃,脾气也暴躁,遇到打扰它清静的生物便要张起大嘴发动进攻。还有,传说中河童是用手把小孩儿抓进水底,而山椒鱼的四肢很发达,雌性在交配的时候靠爪子抓牢河底的岩石,即使湍急的河水也不能把它冲走,雄性也靠强壮的前肢抓紧雌性。但是现在日本的山椒鱼个头都不太大,最大的记录也就一米六到一米八左右,所以这些渔民和专家根据传说已经记录来看,在古代日本其实还生存着一种体型大的多的山椒鱼,它们偶尔会攻击下水的人类,有些成年人被它们抓住钩扯到了水底淹死了,甚至有的小孩被它们吞噬,因此才会有河童的传说。”
魏九点点头说道:“这还真有点意思,你这么一说倒是挺合理,不过这跟耕父虫还是不太像啊?耕父虫可是钻地的,而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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