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了这一袋子水,我觉得似乎稍微的缓解了一些胃里的灼烧,我刚想质问提婆给老子这喝了什么破烂儿玩意儿,却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听起来却正是龙薇。我自知龙薇虽是一女流,不过性情坚韧强悍不输男子,如今惊声呼叫必然是有了什么变故,我连忙瞪了提婆一眼,抄起唐刀然后朝龙薇呼喊的地方跑去。
龙薇发出呼喊的地方是一片不高的灌木丛,我离的老远便看见她和老金站在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拎起大刀砍开了一条路,跑到了他们俩身边一看,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位婆竭龙王此时已经横尸在地,他的脑袋基本被整个砍掉了,只伶仃的挂着一点点皮肉相连,肚子被人开了膛,内脏全都流了出来挂在外面,一大团臭不可闻。
我皱眉问老金道:“我跟你说别冲动,你这下手也忒狠了。”
老金这时候一拍脑门儿,说道:“我操,三爷,这真他妈不是我们干的啊!龙薇刚才过来撒……上厕所,然后我听见她的尖叫就赶过来了,龙薇说这厮偷看,我就要找丫拼命,谁知到追了没几步就看见他躺这儿了……”
提婆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了这番情景也是吃惊不已。我心想事已至此解释不清楚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到这儿便大臂不扬,略一抬手腕儿,唐刀斜刺提婆的腰肋。提婆这时候被婆竭龙王的死惊的没有回过神儿,这一刀眼看便要将她刺个对穿,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道白光,一下子正击打在我的刀身上,这东西来势力道极大,一下儿把我的刀身就震歪了不少,这一刀只把提婆的腰上割了一道口子,却并没取了她的性命。
我见一击失手,四周又有劲敌窥伺,便退后数步横刀护住身体,朝四下飞快的扫视了一番,却并没有什么发现。抬头再看提婆,却似乎并不觉刀伤疼痛,只是呆呆的站在,半晌才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这是闯了大祸了!这下儿就是大梵天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
我见那提婆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自己絮絮叨叨,身上挨了我一刀都浑然未觉,不禁便觉得蹊跷,这本待再次斩下的一刀就收住了手。提婆这时候对我们说道:“先不要多说了,赶快把他埋了吧,不然……”
她话才说了一半儿,忽然就收住了口,脸上的表情半是惊异,半是恐怖。我见提婆大凡常态,便知身后有了变故,连忙转头一看,却见一个女性的黑人正站着我们身后,那一对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对着我们一干人咬牙切齿,似乎要把众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黑妞忽然间怒喊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长矛对着龙薇就掷了过来,一旁边的老金眼疾手快,一探胳膊便将长矛抓在了手中,再去看那黑妞却已经踪迹不见了。
提婆这时候也回过了味儿,她厉声喊道:“别叫她跑掉!不然大家都完蛋!”
我虽然不知道细情,不过看提婆那副神情不似作伪,我连忙拨开了灌木就追了过去,那黑妞在前面奔跑的速度极快,根本不可能追上,而我的手枪也并没有带在身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飞速跑到了岸边,一头扎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这时提婆和老金他们也追了过来,听说那女人跳下了水里遁走了,提婆连连跺脚。我问她道:“这是什么人?把你吓成这样?”
提婆道:“这个女人就是婆竭龙王的老婆,是我们大梵天属下的水天,叫婆留那。她是刚果人,性情有些古怪,平时很随和,但是爱她这个丈夫爱的发狂,婆竭龙王十分好色,只要他碰过的女人,婆留那便要将那女人弄死,然后还要将尸体或毁容或焚烧,甚至还要剥了皮塞进稻草送给婆竭龙王。如今你们害死她的老公,她岂能善罢甘休,必然要找你们报复!”
老金走过来说道:“你这娘们儿,我都说了,这傻逼不是我弄死的,老子来了他就这操性了。不过小爷跟你说,那黑娘们儿想报复尽管放马过来,爷还怕她个野人?”
提婆并不理会老金,只是连连叹息。却在这个时候,水面上又响起了号角声,提婆面露喜色,说道:“是帝释天来了,且看他一会儿如何说吧,各位稍等,我去迎接。”
我听说帝释天到了,心里十分激动,在我看来,这个帝释天很可能便是曹振,即使不是曹振,那么也必然有些什么联系,他到了说明我离见到曹振就又近了一步,我便对提婆说道:“走吧,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
众人来到了岸边,等候了片刻,果然便见水面上显现出一艘大船的影子,正朝着我们这边高速驶来。提婆见了那船十分欣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似乎是在和船上的人进行联系。忽然间,我觉得似乎四周围包括海面上的光线都暗了下来,我转头看了看那通天高塔上的烈火,果然那火势小了许多,正疑惑间,提婆忽然惊叫到:“不好!这个贱人!”说完便掏出了一只手帕甩手朝天空一抖,那手帕居然就如同一只利箭一般蹿上半空,接着啪的一声爆了开来,却成了一枚信号弹。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上的那艘大船却出了变故,因为离的极远,具体什么情况看不清楚,但是隐约的就看见那艘大船船体已经高度倾斜,似乎是要沉没了一般。提婆这时候怒不可遏,骂道:“婆留那这贱人啊,疯了吗!居然对帝释天下手!”
这时候老鬼取来了望远镜,我一把就抢了过来仓促间举起望远镜对准海面上的大船细瞧,这时候忽然就看见从水下探出一个椭圆形的、巨大的黑色物体,便如同斜刺里猛的长起一座小小山峰一般,一下子就把那艘大船彻底顶了个底朝天,接着那东西又猛的砸到了船身上,瞬间将那大船整个儿压到了水面之下,眨眼之间便将那大船毁了个无形无迹。
此时的提婆张着嘴,双目呆滞的看着这一切,整个人似乎被震惊的已经傻掉了,我推了推她,说道:“别傻站着啊!你们有船没有!我们坐的宝船行动不便,你们有没有方便一点儿的船!”
提婆听我一喊,忙道:“船?有!跟我来!”
我们跟着她一路狂奔,跑了约有数百米,远远便看见岸边停着几艘小船,形制和那艘装有廖永梅的独木舟一模一样,船边有几个蒙面人在把守。这几个人见提婆跑了过来,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一起上前拉过两条独木舟,伺候众人上船。
坐到了船上,提婆叫大家从船里摸出几柄船桨划水,我抄起一柄船桨看了看,居然是白森森的一根骨头做的,看样子很像是动物的脊骨,而桨叶则是一大张干燥的动物皮革,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等到一划起这小舟,我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船行进的速度奇快,便如同快艇一般,而且基本不用我们费什么力气去划水。提婆见众人啧啧称奇,便对大家说道:“这个船是婆留那那个贱人从刚果运回来的,据说是用刚果的扎伊尔河里一种巨大的鳄鱼做成的,这船身便是鳄鱼的腔膛,船桨是鳄鱼的脊骨,桨叶便是鱼头的皮革做的,她曾经说过这些船被刚果的巫师下了符咒,入水即有灵性,航进如飞。”
我们仗着小舟速度奇快,不一会儿便已经赶到了出事地点,这时候水面上除了漂浮着大量的船体残骸外还有很多具浮尸,不过他们都是白色长袍的装扮,提婆只得划着船挨个的去翻看尸体。
我们这时候则担心那弄翻了船的怪物还在水下,恐怕它伺机对我们下手,纷纷举起手里的家伙瞄准着水面之下,准备一旦遭遇不测便跟丫死磕。
就在这万分紧张之际,我忽然觉得船身一沉,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攀了上来,我连忙转身一看,却见船尾这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人也是一身白衣,不过除了湿透了之外还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张黄金面具,只露着两只眼睛和嘴唇,看不清模样。
提婆见了此人忽然惊叫了一声便冲了过来,问道:“帝释天,你……哎呀这是大梵天保佑啊,你没事吧?”
那个被她称为帝释天的人并没有搭话,却径直走到我的跟前,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黝黑却不失秀美的脸来,对我叹了口气,说道:“你我一别可有十七年了啊,还认得我吗?”
我缓缓站起身,仔细的瞧着眼前这个人。说实话,我知道他就是曹振,虽然他的样子跟过去几乎完全变了个样儿,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到是他,只不过这十七年来的经历恍如南柯一梦,我经常会想起小时候的那个伙伴到底去了何处,过的如何,但是今天当他站在了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我从没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么个地方相见,我本以为他会在某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曹振伸手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然后对提婆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婆留那那个贱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水了,我们得先到岸上再说。”
提婆问他道:“可是那贱人反水之后我们还怎么去取塔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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