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说道:“我哥他们的车不走了,离他别墅还很远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稍等。”说完他便在手机上播出了一串号码,然后便听见他的手机里发出一阵杂音,似乎有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陈东把手机的天线扯了出来,然后离近了耳朵打算仔细倾听,却不防手机突然爆出一声刺耳的杂音,接着便再无一丝声息。
他愣坐在驾驶座上,喃喃的说道:“我……在我哥身边安插了个探子,难道是被他发觉灭口了?”
我问他:“窃听器不能运转了,但是跟踪器的信号还有?”陈东点点头,说:“是,但是他们的车没有动,现在一直还停着。”
“那就不管他,先追过去,快接近他们了的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陈东点点头,发动了汽车,按照追踪器的指示追到了固安。陈东看了看手机,说道:“我哥他们的车就在前面不远了,咱们怎么着?”
我想了想,说:“你哥认识你可是不认识我们,你把我们送过去,我们俩去摸摸情况,你在远一些的地方候着。”
陈东听我这么说,便掏出几张照片,说道:“这个跟我长的有点像的是我哥,这几个人都是他手下,这个瘦子嘴上有个黑痣的是我的人,实在情况紧急你对他说明身份他可以帮你,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我跟老鬼仔细的看了看照片,记住了照片上几个人的面目,然后收拾好身上的家伙,等陈东开到离目标不远的地方便下了车准备走过去。我刚一下车,忽然听见另一侧的老鬼“咦”了一声,我回头问他:“怎么了?”老鬼掏出手电照了照附近,答道:“没事儿,刚才有个什么东西蹿过去了,可能野猫,要不就是黄鼠狼吧。”
我们二人离开了陈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野地里走着,我对老鬼说道:“也不知道陈东他哥是不是在这附近啊,他们来这里干啥?这旷野荒郊的要是给咱们打个埋伏,可是连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啊。”
老鬼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儿,沉默了半晌才啊了一句,我问他:“你丫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你觉不觉的这里有些不对劲儿啊?”老鬼说道。
“不对劲儿?”我朝四周望了望,并没见有何异常,便问他:“你看见什么了?还是感觉到什么?”
老鬼低声说道:“你不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吗?你看看天上。”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抬头朝天空中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灰蒙蒙的似乎下起了雾一般,我说道:“这叫霾,是空气中大量的颗粒物和粉尘什么的形成的,北京不少厂子搬迁到了河北,污染的厉害,再加上烧麦秸的……”我正跟老鬼那儿白话,忽然觉得确实不太对劲儿,一般的霾都是灰蒙蒙的,而且这么严重的霾会叫人明显觉得呼吸都受到影响,可是今天这夜空上的霾却是发出一股淡淡的蓝色的微光,而且越来越重,随着光亮的变化空气明显变冷,本来我们俩走出一身的汗,这时候却又微微的打起了哆嗦。
却在此时,老鬼忽然停住了脚步,我顿时警觉的伸手摸向腰间,抓紧了身上的手枪,问他:“怎么了?有情况?”
老鬼并未搭话,只是侧着耳朵似乎在听什么,他耳力非常人所及,估计是发觉了什么我所不能听到的声音。
他侧耳听了半天,又趴到了地上将耳朵贴到了地面听了会儿,忽然猛地蹿了起来,对我说道:“不对劲儿,有很多人朝咱们这边儿来了,咱俩躲一躲!”
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树木之类的隐蔽物,又觉得不能掉头再跑回去,便说道:“怕什么,要是陈强他们,反正这厮不认识咱们,也不会贸然下手,咱带着家伙呢,看机会打他一个冷不防做掉他!”
老鬼此时不由分说拉起我就朝后跑,一边儿跑一边儿低声说道:“不是陈强,肯定不是,他妈的邪门儿了!”
我们俩跑了没多远,忽然老鬼喊道:“那边儿有条大沟,咱俩正好进去躲躲!”
老鬼仗着目力卓绝,远远地居然发现了一条不知道是什么人挖的沟,看样子还是新挖不久,深有两米余,老鬼扯着我跑到了沟边儿上便纵身跳了进去。我跳进沟底,便问他:“你疯了?没事儿跳这里来干啥?活见鬼了真是。”
“我操,可不他妈的活见鬼了吗!”老鬼说完,便叫我把身上带的短刀插进了沟边儿的土里,然后他也用自己的刀插了进去,两个人便站在了刀身上趴在沟边儿朝外张望着,老鬼小声儿对我说:“三爷,一会儿看见了什么你可都别出声儿,千万别出声儿!”
我们等了约莫有十分钟左右,老鬼低声说道:“来了!”我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果然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阵阵乐曲的声音,那曲子时而喜悦时而哀伤着实诡异,在这深夜荒郊里叫人听着不禁毛骨悚然。
远远的,就见野地里闪起来一片绿油油的灯火,那片绿色的光亮离我们这边儿越来越近,影绰绰的看着像是一队人。我看了看老鬼,以他的目力定然可以看清楚那是一些什么人,不过此时他一头冷汗,神情十分紧张,我便没敢出声询问。
在离我们还有个几十米米的时候,那队人朝西走了下去,此时我已经能够看清楚这是一帮什么人了,我不禁连头皮都发麻了起来,看样子那似乎是一队结婚娶亲的队伍,队伍中的人全都身穿红色马褂儿,有的抬轿有的吹曲儿,只不过队伍中所有人手里打着的灯笼全部都是白纸糊的,灯笼里面照出来的是一股股绿莹莹的火光。更为叫人惊奇的是,在那顶轿子上并没有轿顶和四壁,基本上就是轿杠加一个大号方形木盘,在木头托盘上面端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一身大红绣服,惨白的一张脸毫无血色,双目紧闭。她的对面却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那人浑身被绳索同女人紧紧捆在一起,他的脸被人用胶布同那女人的脸也绕在一处,二人嘴对嘴的对坐,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男人却是睁着双眼,并且似乎很是惊恐的不停挣扎着,但是他被捆的太牢了,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开满身的绳索。
那支队伍吹吹打打的走的远了,我这才低声问老鬼:“我说,你说这是一帮什么人啊?是不是遇上什么邪教会道门儿了?”
老鬼擦了擦脸上的汗,摇头道:“这不是啥邪教,这是配阴婚!”
我听老鬼说那支队伍是配阴婚的人,便奇怪道:“阴婚不是得是两个死人吗?可是那男人可还活着啊?”
老鬼道:“这话说起来就话长了,咱们先上去赶紧离开这里,边走边说。”
我们二人攀爬上倒地面,然后便按照跟踪器所显示的方向继续走了下去。路上,老鬼对我讲起了他所遭遇到过的一段往事。
当年,老鬼刚到一家酒店实习,便与那酒店里一个叫小玉的宁夏姑娘好上了。不过这个女孩儿只是来北京实习,半年期满便要回学校继续上课,俩人也知道今后不可能在一起,小玉便叫老鬼送她回宁夏,顺便旅游,也是最后再相处一段日子。
小玉的老家在一处偏远的山区,俩人一进村子老鬼便觉得气氛不对,只见村儿里家家关门闭户的,门口还都挑着大白纸糊的灯笼,乍一看以为是死了人做白事一般,但是细一看,灯笼上面却又用蓝色的涂料刷着大大的一个囍字。
老鬼还没来得及问小玉这是什么意思,小玉却脸色大变,拉着老鬼一路狂奔跑回了家。小玉对父母说老鬼是她朋友,正好放假就顺道送她回家,顺便玩儿几天。小玉的母亲听了踌躇半晌,说道:“你进村子时候也看见了,你姑家……哎,你大表姐也不知道怎么,三天前暴病没了,你姑叫上村子里的人昨天抓……弄来个过路的,打算给你姐配个阴婚。你说,这当口,你带外人回来……”
小玉对她娘说道:“我进村口儿的时候看见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不过你放心,叫他跟咱家待着不出去就是了,等到婚事办完了我再送他走。”
老鬼便这样在小玉家住了下来,小玉反复叮嘱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管听见或者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声张,也不要出去。老鬼好奇无比,便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玉却不愿意告诉他,二人正闲扯间,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大乱,接着屋门一下子便被人撞开了,小玉以为是村里人来抓老鬼,便站起身护在了他身前,却不成想冲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上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伤痕,他一脸惊恐的冲了进来,看见小玉便一把冲上前去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了把剪刀抵在了小玉的脖子上。
还没等老鬼做出反应,紧接着从门外跟进来一帮村民,为首的却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这人长得跟小玉有三分相似,但是满脸彪悍之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农妇,倒有些山寨里女匪首的感觉。
这女人进了屋似乎并不担心小玉的安危,倒是先仔细瞧了瞧老鬼,然后转身问身后小玉的母亲道:“嫂子,这小伙子是什么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