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的话,更加不解,问他说:“你凭什么这么认定我和你所说的那个组织有联系?他们又凭什么会听我的?”
胡斌微微扬起了头,脸上现出一股自信而又诡异的表情:“你忘了,我是诸天里的土星神,又有邪恶之眼,可以看到常人不能察觉的景象和命理,我说你能,你必然就是能。”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强求你,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要背叛诸天。”
胡斌惨然一笑,看了一眼远处的电冰箱,然后问我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血菩提果?”
“那是什么?”我问他。
“血菩提果就是刚才从我身上掉出来的那颗果子,这个果实很特殊,因为它既不是生在树上,也不是长在田间,而是在人的身体上生长,用活人的血脉滋养所结出来的果实。”
我听他如此说,忽然便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则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叫我觉得既有些叫人恐惧恶心,却又流露出人与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相处之道和淡淡的人性温情,因此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丧子老人和他的寡妇儿媳,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身为外姓人的一个寡妇儿媳妇。这个儿媳伺候公公多年,难免苦闷厌恶,因此对老人常常是非打即骂,显得颇为不孝。有一次这女人伺候老头吃饭,结果又闹起了矛盾,恼火之下便失去了理智,失手将老头的脑袋给打破了,事后她也有些后悔,便要给老头包扎,却被那老人咒骂了一通。儿媳妇再一次发火,顺嘴便啐了老人一口吐沫,正巧她在吃柑橘,口中含着的几粒橘核便随着吐沫一起啐到了老人的头上。这个女人啐了她老公公之后又痛骂了几句,然后便也不给他去治伤,转身扬长而去。后来,这儿媳照旧每日里给老头做饭喂饭,见他头上的伤也不是很严重,已经开始愈合,便也就没有再强迫老人接受包扎,不成想,不久之后,这个老人的脑袋上伤口的位置里居然冒出了一些绿芽,儿媳找来了大夫,大夫说这里离神经太近,不宜强行剔除,还是观察一下再说。慢慢的,这些绿芽就长成了一棵橘子树!当然,这颗所谓的橘子树不可能像是果园里的橘子树一样,其实只是一些有点像枝杈的藤蔓,盘绕在老人的身上,并且渐渐还结出了果实。这期间,老人的儿媳也找来了医生,医生也难以判断这是什么状况,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藤蔓和果实都是靠老人的血脉滋养而生长,想要去除掉这些藤蔓,老人必然也会死亡,因为这课橘子树和这个老人已经是成为了一体。这一下儿,消息轰动了那个小县城,各路的人马慕名而来,却都被那儿媳赶了出去,最后来了一个外国人,出了一笔惊天的价格,要将这个老人接到国外去研究。大家本以为那个儿媳妇会做了这笔生意,却没想到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依然抄起扫帚将那老外也打了出去。
这个故事我是一直不信的,毕竟这事情叫常人听来实在是破绽百出难以相信,但是,一个人的脑袋上活生生长出一株植物还开花结果,想起来颇为叫我浑身不舒服,觉得有些恶心,再想起故事中的那个寡妇儿媳,虽然对老人又打又骂,却也毕竟衣食不缺的照顾了老人多年,又面对重金没有动摇,确实是体现出了生活中人性之复杂,叫人不胜唏嘘感慨。因此,这个故事虽然是我很小的时候听到的,但是一直深深的留存于我的记忆当中。
如今,听胡斌所言,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能和活人长为一体的植物,碰巧也是类似柑橘的果子,顿时便让我想起了当初所听到的故事,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
胡斌见我追问他的女人的情况,却只是慢悠悠的对我说了这血菩提果,他说道:“这东西靠活人血脉滋养而生长,诸天视作至宝,而这些用于滋养培育血菩提果的人,则需要通过严格的选拔所产生,这些人被称为被苏摩庇护者,也被蔑称为藤人。藤人的选拔非常严格,只能从印度的不可接触者中的非处女里选拔,所谓不可接触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贱民,就是指不同种姓的男女所生下来的后代,这些人比种姓制度中的首陀罗地位还要低,被称为达利特。藤人的人选必须是未婚的非处女的达利特,这种人被认为是最不洁净的女人,她们身上的肮脏难以化解。”
我颇为奇怪的问他:“既然被认为是最不洁净的人,为何还要用她们做为培育血菩提果的母体?这东西可是圣物啊……”
“这个么……嘿嘿,血菩提果之所以受到重视,却并非是作为宗教的圣物,而是因为它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功效?什么功效?”我追问道。
胡斌沉吟了片刻,才对我说道:“血菩提果是专门给诸天刹帝利作为食物用的,而之所以要用最肮脏的人体最为母体,是因为诸天们相信,只有这样才可以使诸天刹帝利们不会进一步强大起来,不会导致有朝一日对诸天构成严重的威胁。至于……这血菩提果的更多细节,我现在不能对你透露,因为这里涉及到很多诸天内部的核心机密,我需要日后用这些情报来交换你们对我庇护的承诺。”
这时候,忽然从魏九等人等候的那间卧室中传来了小七痛苦的叫喊声,胡斌的脸上浮起一丝诡秘的笑容,他对我说道:“现在就是印证我的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一名诸天刹帝利,她现在体内的六轮已经启动,贡茶利尼正在上行入脑,如果不给她服食血菩提果,过不了几日她便会暴毙而亡。”
我连忙打开了冰箱,取出来那枚血菩提果,快步走到卧室,先将江洋喊了出来,叫他去盯着胡斌,然后便问魏九道:“小七怎么了?”
魏九满面的尴尬,指着被陈东和孙鼠爷制住了的小七说:“不知道啊,这孩子忽然跟吃了春药一样……自己脱衣服,而且你看她七窍都有出血,这是不是中毒了?”
我上前捏起小七的脸看了看,她的脸火烫,眼神散乱,七窍都有血迹,脉搏跳动异常的快速。我对大家说道:“不是中毒,这是她体内的贡茶利尼在六轮中胡乱运行,左右两条性脉不能完成贡茶利尼输恤的过程,这样下去她就危险了!”
此时,我也不能再去犹豫和猜疑,连忙扯开了那枚血菩提果,捏开了小七的嘴,将果肉捏碎了胡乱塞入了她的口中。
小七此时本已经神智散乱,但是嘴中一咬到这果子,便立刻贪婪的吞了下去。要说也确实奇怪,她吃了这血菩提果,顿时便如同一个满怀情欲之人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一样,即刻便清醒了起来,渐渐的脸色和神智也都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脱力,靠在了陈东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见她终于恢复了正常,便都长出一口气,我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便出了屋去看胡斌,却见江洋此时正举着一只黄颜色的大蜡,点燃了火苗正在胡斌的人中处燎烤。
我走上前,鼻子里立刻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我立刻便意识到这是一支尸油熬制的蜡烛,看起来又是用于酷刑逼供之用。
“老江,住手!这个人已经跟我达成了协议,不用再用刑了。”我对江洋说。
江洋此时面目狰狞,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所说的话,满头是汗的瞪视着胡斌,不停用尸蜡的火焰燎烤着他的人中和鼻尖儿,口中还兀自叨念着:“说不说,嗯!你他妈说不说!”
我顿时恼怒,走上前一脚踢飞了江洋手中的蜡烛,怒骂道:“操你大爷!跟你说话没听见么!”
江洋手中的蜡烛被我踢飞,他的反应极快,口中吱的一声叫,便像是一只大猴子一样,一个后翻,腾空跃起,一把便将那枚尸蜡抄在了手中。
我见他身手居然如此的敏捷,倒是大大出乎意料,却见他此时也不着恼,面无表情的快步走了回来,对我说道:“三爷,你稍安勿躁,我已经想通了他的弱点,这厮马上就会吐口儿。”
他手中的这枚尸蜡我曾经见过,而且还着过它的道儿,这蜡烛上面满是尸毒,寻常之人闻了立即便会昏迷不醒,我当年便是中了这尸蜡,才差点被孙博华给做了人肉包子。
此时,屋中的魏九等人也走出了房间,我连忙摆手喊道:“别过来,这孙子在放迷烟,你们别熏着!”
众人一听我如此说,连忙便都站定了身子不敢上前,各自捂住了口鼻,老鬼对我喊道:“我说,你丫也别跟那儿戳着了!谁知道他那毒烟你抗不抗的住啊!”
此时我的神智并没有受到影响,看起来我体内的婆苏吉龙王的蛇毒连这尸蜡的迷烟也不惧怕。
我见江洋兀自拿着尸蜡在胡斌的鼻端炙烤,便明白了他的道理。这胡斌本是操弄催眠迷魂术的高手,本身便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如今用这毒性猛烈的尸蜡来熏他,虽然不能将他毒晕,却可以令他神志不清,近乎于中了催眠术一般,这样便可以从他嘴里套取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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