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姐回去之后,为了纪念去世的未婚夫,便更名为穆王婉梅,并且靠着父亲留下的财产和人脉继续着王国栋的事业。当她情绪淡定下来之后,常常想起被她枪杀了的那对年轻夫妇,尤其是那名苦苦哀求她的女人,那女人曾说自己有两个很小的孩子,求她枪下留情。穆王婉梅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了,那对夫妇无非也是求财而已,并不是直接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如今他们死了,留下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个悲惨境遇,于是她便设法找到了那夫妇的一对儿女,因为自己当时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便出钱托付给了他们的一个叔叔来抚养,直到办妥了事情,又听说那个叔叔对这对兄妹十分的不好,她便将二人接回了美国。
这个龙薇一天一天的长大,样子和她死去的母亲越来越像,穆王婉梅每次看到她便会想起当年被她枪杀的那个女人,心里十分煎熬,终于在龙薇过生日的时候把事情原本托出,以求解脱。
龙薇和哥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兄妹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后来俩人一合计,穆王婉梅对自己兄妹有养育之德,如同再造父母一样,再说当年也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她,二人便原谅了穆王婉梅,并且跟随左右做了她的保镖。
我们听龙薇说了事情经过,心里这才理出来些许头绪,对这个梅姐也便生出了三分敬意。我给龙薇倒满了一杯酒,说道:“要这么说,你们也算是侠义英雄,咱们兄弟可是自愧不如,我们言语上多有冒犯了,给妹妹你陪个不是。”
龙薇跟我们干了这杯酒,接着说道:“大约半年前,梅姐便推掉了一切的事情,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希腊,就是我们兄妹她都没有带,回来之后依然是闭门谢客。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老头,梅姐跟他密谈了一下午,之后便叫来了我们兄妹,说是有一件十分凶险之事要做,这件事情跟他的父亲和未婚夫的死有关,她身边不能没有亲信,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又是九死一生,所以她要我哥哥留下,叫我拿上一大笔钱离开这里,回到中国来,说什么也不要我参与这件事情。”
龙薇刚说到了这里,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站起身对老金他们说道:“你们陪她喝着,我先去接个电话。”说完便转身走到了阳台上。
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气喘嘘嘘的声音:“三叔啊,你现在在哪儿?说话方便不?”
我愣了一小会儿,顿时明白了来电话的人是我一个干侄子,叫做王寅。这个王寅家中长辈和我们家是世交,他小时候有一次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带他来我家串门儿,顺道儿就去雍和宫烧柱香,不成想那一天雍和宫有一位极为有身份的喇嘛到访,阴差阳错的就见到了小时候的王寅,这喇嘛也不知道是哪根儿筋搭错了,当时便非要收了王寅当徒弟。王寅的父母回家之后跟他的爷爷商量了几天,最终还是同意了,就这样王寅便和这个喇嘛回到了日喀则。打王寅一走,十几年之间我们就见了两面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脑子里还在走着神儿,电话的那头王寅却又说道:“喂?三叔?在听吗?”我回过了神儿来,赶忙说道:“在呢在呢,哎呦,你怎么来电话了,听的我都晕菜了,怎么着?有啥事儿?”
王寅在电话的另一端说道:“三叔,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我给您个地址吧,您现在方便过来吗?咱们见面说。”
我举着电话沉吟了片刻,刚喝了不少酒,白天又十分乏累,脑子里一点儿也集中不起来精神,便说道:“好吧,你在哪儿?我一会儿过去。”
王寅对我说道:“您先到燕莎,到了燕莎门口您打这个电话,我再告诉您怎么走,您放心吧,很安全,千万一个人来。”说完,他便挂上了电话。
我回到了客厅里,对老金他们说道:“我有点儿事情,出去一趟,你们聊着,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老金问道:“啥事儿啊?你自己一人去行么?要不我们跟你过去?”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家里来了个亲戚,我得过去看看,你们待着你们的。”说完,我把那对M500别在了后腰上的快拔套里,笑着说:“再说了,现在有了这家伙,咱还怕个谁!”
出了门儿,拦了外面一辆黑车就来到了燕莎,一下车便拨通了王寅的电话,他问了问我的位置,便叫我原地等他。
我拿出颗烟,刚点上没抽几口,一辆凯迪拉克SRX停到了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接着走下来两个喇嘛,对我行礼,示意叫我上车。
我一边儿朝车前走,一边儿假装提了提裤子,顺手挪了挪后腰的枪把儿,准备随时拔枪。走到车跟前儿,一个熟悉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果然是王寅。
我见确是王寅,便放下了心,一边儿钻进汽车一边儿问他:“你小子怎么抽不冷子回来了?这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儿啊?”
王寅笑道:“叔,咱爷儿俩得四五年没见了吧?北京这一入秋还真凉。”说完便递上来一杯热咖啡。
我摆摆手,说道:“不行,你叔我打小喝茶,这洋马尿我喝不了,说事儿。”
王寅转身对车外的两个喇嘛说了句什么话,我也没听懂,然后便拉上了车门。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叔,我这次回来是替师父办一件要紧事,这件事情对于我个人来说也十分重要,办好了,将来……总之是很重要,但是吧这次回来十分不顺利,事情没办成,还折了几个师弟,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实在是没法跟我师父那儿交差,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硬手帮帮忙。”
我听他说完,想了想,问道:“你得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啊,我也好给你找帮手。”
王寅叹口气,说道:“我师父年初的时候破解了一本世代流传下来的古籍,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件我们寺庙里的至宝的去向,这件宝物丢失了得有将尽八百年了,现在我师父打算将它请回去物归原主,这件东西就在京城,于是便派我和一位师叔,带了十几位师弟来到了北京。半个月前我们两次去了藏宝地打算找回宝物,不成想失了手,师叔和师弟们惨死,只有我和一个小师弟逃得了性命,我思前想后,要是这么回去实在没脸见人了,所以便想找三叔你帮帮忙。”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东西在什么人手里?不行找人看准个机会做个扣儿绑了他?再不行那就得走官路了,要是势力不大,就找茬儿抄了他家,这东西吧事在人为,就看你们出多少钱了。”
王寅摇摇头,说道:“这样东西不在什么人的手里,它是在……”说完,便伸手朝地上指了指:“是在地下埋着呢!”我问道:“坟里?”王寅凑到我跟前儿,说出了一个叫我意想不到的地方:“东西,在地铁里面。”
我正待接着往下听,王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布包交给了我,说:“这里是一些东西,您拿回去吧,至于您找人手帮忙的酬金咱们回头商量好我再给您。”
我伸手接过来布包,心中暗想不方便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便准备收起来,却突然感觉那包裹里的东西发出阵阵的寒气,虽然隔着厚厚的棉布却也瞬间便冰的我手指发木。
我问王寅道:“这里是啥?这么冰手啊?不能你小子给我包了个冰坨子吧。”
王寅面带苦色,说道:“这里乃是我师叔珍藏的一部经书,他在地宫中着了道,被冰封在了里面,只遗留下这部《时轮经》。这部经书本来也是我们镇寺的秘宝,据说参透此经可以发动末法之战,寺里只有我这位师叔有资格达到了宝瓶灌顶的高层灌顶修为,只有他才能持有此经,连我师父都不可以,不成想这次不仅折了我这位师叔,连这部经书也毁去了灵性,已无用处了。不过,这经书倒是真材实料打造的,您拿去卖了的话可也是价值连城了。”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是不太明白,不过价值连城这四个字我是懂的,好奇之下我便扯开了红布抽出来了这部《时轮经》。只见经书内文通体用金箔打造,上面都是蚀刻的密宗文字,封面却是类似黄铜的材质,上面古纹斑斓,定是年代久远了,全是一圈圈的圆形罗盘一样的纹路,可能便是所谓的时轮,在圈子的中心,镶嵌着一颗暗蓝色的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圆形宝石,乍一看暗淡无光,但是贴近了仔细观察却发现在石头里面似乎有一团亮光,如同夜空银河一般在里面不停的缓缓流转。
看到了这儿,我知道王寅此言不虚,这确实是个宝贝,便赶忙用红布包好收到了包里,然后问他道:“我回去约齐了人手,然后再细说。”王寅点点头,又拿出来一部手机交给我,说道:“你办妥了便用这个给我打电话联系,号码里面存了。”说完便拉开了车门,送我下了车。
下了车,告别了王寅我便朝外面走,来到了马路边上打车却半天也没有打到,我便沿着马路一边儿溜达一边儿等着出租车过来。走了没多远,却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东西跟着我一般,连着回了几次头却并没有看见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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