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吴哥,别在我面前愁眉苦脸的,有啥事儿的话,直接跟我说好了。”
放下手中最后一份资料,看着眼前一直不愿意走,还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吴伍林,林默无奈开口。
吴伍林嘿嘿傻笑几声,一直不动弹,自然是想让林默帮忙的,但有段时间没交集,感觉关系有点生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吴哥,别太见外,只不过今天走这一遭,属于是临时起意,了解一下情况,外面还有不少事儿,还不准备正式开展工作。”
林默也意识到,之前好像确实表现有点冷淡,便主动解释一嘴,当然,他肯定不会说,是自己有点心不在焉,状态不好。
“…理解理解…”吴伍林笑着点头,但林默还是感觉有点生分,只得无奈说实话。
“…吴哥…实话讲吧!这段时间任务、工作连轴转,已经有不少时间没跟亲近的人联络,眼下有点时间了,人又没时间,这聊了几句有点不上不下,比较影响状态…您懂的吧…”
“…懂懂懂…哈哈…”吴伍林微笑着点头,说完还不禁乐了下,生分一下消散无踪。
“不提这个了,吴哥,说说让你发愁的事吧!当然,只能说我知情权限内的。”
“…放心…”吴伍林点头,开口道:“你知道那对日谍父子吧?就是前几天抓的,此事应该是通报过你们的。”
林默点头后,吴伍林继续开口道:“那两个家伙,完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到我手上都快十天了,但进展却寥寥无几,把我愁得不行。”
林默微微皱眉,道:“那个父亲我不了解,但那个儿子,听说不是已经开口了吗?怎么,连他也有问题?”
吴伍林闻言,解释道:“确实如此,但那个儿子,属于收拾后才会求饶交代一点的类型,而且忍耐力极强,基本要收拾到半死不活才会交代一点。
已经对他用过那个药几次,再搞估计不成了,而且,估计是因对其父亲心存怨怼,才将其父供了出来,随后交代的,基本都没有太大价值。
至于他父亲,那就是纯粹的死不开口了,我是用尽了手段,凡是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一遍,可惜除了出口成脏,他是半个子儿也不吐。”
林默微微点头,又通过吴伍林详细了解了二人的情况,最后斟酌一番,道:“我尝试尝试吧!”
“这些报纸,是专门送的,还是只是谁带了几份过来?”林默指了指吴伍林办公桌边上的几份报纸,出言询问。
“请专门的人,在南京收集着,每次运送物资,一并带过来,四队那边需要及时了解外面情况,我们外出受限,平常也挺枯燥,所以也一并要来打发时间,这边启用后,报纸便一直送着。”
虽不知林默问此为何,但吴伍林还是如实说了,他清楚,林默在这方面,手腕不知厉害到哪!不然他也不会找他帮忙。
“…挺好的…”林默点头,开口道:“了解外面的情况,不跟社会脱节,这挺好的,另外,一些杂志图书也可添上,有时间多读多学。
来这里任职,虽然方方面面都受限,甚至发展路子也窄了很多,但若是真自学长了本事,可以胜任机要部门之类的工作,其实限制是基本不存在的。
也就是,有能力,这个限制是很小的,之所以限制,是限制你们调往普通部门,因为你们知情的密级高,不好进行安排及保密管理这些。
此事,可以向底下人交代清楚了,免得无所事事,没有方向,另外就是,像你这样负责或目睹刑讯之类工作的人,每天最好留出足够时间、精力,用于正常生活学习。
这个活儿,对人施以极尽残虐之能事,对施刑人甚至目击者的心理上,影响是极大的,很容易扭曲心理之类问题。
所以啊!留出时间用于正常生活学习,可在某种程度上,排解舒缓心中积压阴秽,哪怕不行,对此做到正常认知控制,也能确保让自己能正常生活。
吴哥,这不是说你们怎么怎么样的之类,其实这个问题,是普遍存在的,我们、处里,甚至外面的一些人,行事普遍荤素不忌,这是有代价的,不注意都可能出问题。
当然,我们要好一些,面对的都是敌人,还是外敌,而且他们比我们更不忌讳,只要清楚这点,心理负担会小很多,再辅以一些手段后,基本就能杜绝此影响。”
吴伍林若有所思点头,心中有些警惕,说实话,他专门负责起此事后,心中确实好像受了点影响。
像之前,林默仅是未曾言说清楚,他心中便冒出一些阴暗念头,将人往坏了去想,甚至刚刚,林默刚说这些,他心中冒出的念头,也是林默是不是因前事在敲打他。
吴伍林打了个寒颤,恭恭敬敬向林默行了礼,道:“您放心,这个我会万分上心的,尽量避免引发这类问题。”
“…嗯…”林默微微点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些啥,见其姿态,便不再多言,指着报纸道:“你把往期报纸,找给我一下。”
吴伍林点头,打开旁边柜子底层,从中翻出存放的往期旧报,林默翻找一番,果如其猜测。
南京的报纸,前段时间,同样大量密集的,报道了上海那边的事儿,上海舆论场不少经典文章,也被他们搬了过来,甚至不是因为不是在舆论中心,这边的有些报道,更加离谱又露骨。
林默从其中挑选出一些,便让吴伍林带路,去牢房看看那对父子案犯,穿过重重铁门铁栏,几人最终停在了一间独立单人牢房外。
这里,看押的,是待审及未正式关押的,两者都是需要进一步接受审讯的案犯,只不过前者是从此地牢房提审,后者是刚过来,尚需接受进一步审问,就如那对父子。
看了下,林默让人将其提到审讯室,犯人并不像电视剧中,浑身血污、凌乱肮脏的形象,相反,人还被弄得颇为整洁,全身上下包括囚服皆如此。
开什么玩笑,吴伍林等人,都是接受过医疗方面培训的,而这些案犯也宝贝着,从其身上挖出点情报,那价值不言而喻。
当然了,身上自然免不了受刑留下的各种新旧伤势,只不过这些也都进行了妥善处理,下手时也有讲究,尽量只用痛苦消磨意志,而非危及其性命。
“我还是叫你方思齐吧!真不愿意交代?”与眼前男子互相打量了一阵,林默开了口。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请不要叫我方思齐这个名字,我叫白石明义!”
男子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着重强调了自己的日本名,好像颇为介怀这一点。
林默笑笑,道:“怎么?觉得不在受刑室审你,就觉得我们现在不敢拿你怎样了?”
白石明义听了,直接摆出来一副,你随便,任你来的姿态,估计是觉得自己有价值,已经拿捏了吴伍林等人。
“找个朗读能力不错的人,把我红笔勾出的这些文章,好好读给他听听。”
林默递出了自己带来的报纸,让吴伍林找人,将其中那些报道,读给此人。
吴伍林接过想想,出门唤来了一名,长相端正,举止虽拘谨,但却有股子自信在身的年轻小伙,让其负责朗读。
“上海最新消息,兹有日本某高级将领,与贵女私通,珠胎暗结,生一私女……”
小伙声音清朗,吐字清楚,初还略有几分生疏,稍过片刻,便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讲演起来,不似朗读,反像是演讲或说文。
初时,白石明义毫无反应,可惜读完数篇,事情始末清晰明了之后,情绪肉眼可见出现变化,再不似之前那副淡定样。
“你们休想扰乱我的心,我是忠于帝国的…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板载…板载…”
“…哈哈…”看着对方反应,林默直接笑了,抬手示意停一停,笑看着等其安静下来。
“你反应越大,越说明心虚,你的心早乱了。”
说了两句,林默扭头看向了吴伍林,笑道:“刚才来时,我看见过道及牢房外,装了不少电喇叭,应该能播吧?把这些文章播给所有人听听吧!”
吴伍林点头,很配合的示意小伙按林默要求去办,当然,他也跟出去安排了下,林默也等其回来后才再次开口。
“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报道中的主角,之前也关押在此地,是我亲自去交易,换回的那一百公斤的黄金。
若质疑那些为假,你听一听这监狱的动静,你就知道真假了,相信广播一播,其他人,绝对不会似你这般安静。”
白石明义想说啥,可惜最终也未开口,低下了头,沉默不言,只是那手啊!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拳头,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林默自不会放过他,但也没有穷追猛打,人的内心,只有一次次将防线击碎,最终才能将人给彻底击溃,他留出时间,就是让其重新构筑起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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