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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刘邦的方向路线问题

        “大王,城下还有五万秦卒面向城池,只有大将军击破秦军后阵到城下军背后,城内才可出军对击。”李齐略带违诏后的抱歉神色解释道,“臣已经在北城门准备了万卒,时机到了即会立即出击。”

        赵王歇被浇了一瓢冷水,但他也知道,巨鹿城坚守到现在,全靠这个李齐了,所以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心情。

        “糟糕。”张耳突然发了一声喊,“大将军背后有麻烦。”

        听到张耳的叫声,赵王歇抬头望去,只见陈馀军后阵两侧稍远处冒出了一片快速运动的黑点,黑点很快在视野中连成了片,接着又化作了两个楔形箭头,顺箭头方向延伸就可看出,这些黑点分别从左右指向了陈馀前后阵之间,大有将赵军拦腰截断之势。

        迟滞燕齐两军的两万秦骑抛开了被拖在后面的燕军和齐军,用他们远高于步卒的行进速度,开始对没有侧翼掩护的赵军进行突击。

        陈馀肝颤了。

        秦骑采用的是胡亥盗用后世蒙古铁骑的凿穿战术,眨眼间几轮弓箭射过,接着就是短矛冲击,赵军左右前阵在两面夹攻下,立即呈现不稳之势。

        陈馀眼看每侧约有六成的秦骑冲过来又两侧卷回,再冲过来……而后面四成马身披甲的重骑缓缓前行中,一杆杆长戟闪着寒光向前探出,骑卒们开始伏低身子准备冲击……他心寒了。

        赵国是最早实行胡服骑射的国家,所效仿胡人的也是在马上开弓射箭,以及一手持缰,一手持剑进行刺击,由于没有马镫高鞍,像秦骑后队现在显现出持戟冲击敌阵的姿态则是做不到的。因为除了少数悍卒能纯以双腿夹住马腹不会被从长戟上传来的冲击力掀翻到马下,大多数军卒没这个能力。

        陈馀此刻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个了,只知道如果在现在左右前阵被夹击的情况下若持戟秦骑开始冲锋,那赵军只有溃散一途了。他当机立断,立即发出了全军后撤的旗号,相应的金角之声也响了起来,赵军左右的前后阵立即合兵变阵为勾曲阵,快步开始后撤,阵内的弩卒则将主要射击方向转向秦军的左右前阵。

        秦军的左右前阵此刻正遭受赵军突出前中阵的楔形阵挤压,再被赵军后撤军阵中箭矢打击,也呈现两面受敌的状态,因此对于赵军左右阵的后撤,似乎完全没有追击的能力和意愿。

        陈馀暗叫侥幸,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现在他只期待冲进秦阵的前中阵能立即变阵,并压住阵脚后撤退出,可秦军中一阵高昂的号角声起砸碎了他的幻想。秦人前中阵本已被挤压成两块,但随着号角声直接散成了一个个五人小阵,然后每个小阵都贴着赵军开始旋转着绞杀起来,秦军的左右两前阵也化为楔形阵,将试图变阵后撤的赵军前中阵一冲两半。

        四千多人完全被秦军包围起来。

        赵人的城外军大部结阵向北退去,秦军根本不理后撤的赵军,刚才准备凿穿赵阵的秦骑都没有继续追杀骚扰,而是横到秦阵和赵军之间,立马握弓,冷冷的目送着陈馀的败退之军。

        赵王歇眼看着就要靠拢过来的援军转瞬间就被击败,大队赵军退却着,距离巨鹿越来越远,被裹进秦阵的数千赵卒被秦军的一个一个小阵绞杀着,毫无生机,面向巨鹿的城下五个方阵秦人则安静着、冷漠着……

        “陈馀怯懦误国。”张耳一拳砸到城堞上。

        “国相,秦人狡诈,大将军也是无奈。”李齐虽然对陈馀跑得这么坚定一样心中不快,但考虑到眼下还是要城内城外精诚团结,所以口不对心的劝慰着张耳。

        赵王不懂军事,对这二位的对话有些不甚了了,不过张耳的愤怒之言马上就给了他解释:“有什么无奈?战阵之上,一直未见到燕齐两军,显然是被这两股秦骑拖住了。既然秦骑已脱离燕齐军,那两军用不了太多时候就能赶到。他只要将后阵压上死抗秦骑的两翼攻击,让左右前阵专心配合中阵突破,坚持半个时辰燕齐军一至,秦骑必然转而去截击,此时前中阵定已使秦军后阵疲于应对,破阵并非无望。”

        他的手指在城堞上胡乱画着:“秦人左右两前阵也要担心燕齐军的威胁,所以向城五阵就可能前去抵御燕齐两军。只要这五阵松动,我等立即发城内卒出城对秦人两面攻击之。此法虽然凶险,陈馀军伤亡或会很大,应对有误也可能全军溃散,但这是唯一可救巨鹿之法。现在陈馀怕死退却,城外卒为秦人悍勇而胆寒。赵军败,燕齐军更不敢再与秦对决,我等只能目观秦人破城而待死矣。”

        此一役,赵军前中阵被截断在秦阵中的四千余人俱亡,加上对阵中伤亡,赵军亡五千余卒。领前中阵将军陈泽战死,后阵分离出增援前中阵的将军张黡战死。

        秦军面向巨鹿城,将战亡赵卒十人一堆,五百多柴堆压五千尸首,整齐列于城外烧之,城上守卒皆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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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一拳将面前的几案砸得跳了起来。

        范增正好弯腰进帐,被这声巨响吓得一颤:“小将军这又是被谁气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宋义那个匹夫!”项羽揉着砸痛的手,怒目圆睁。

        范增捋了捋下颌,在侧边坐下:“小将军又去找上将军了?”

        “陈馀与燕齐两军共援巨鹿,结果大败,亚父可知?”

        “刚刚知晓,正要与小将军商议。小将军既已去找过上将军,上将军如何说?”范增不急不缓。

        看到范增沉稳的样子,项羽也收敛了一下怒气:“上将军说,秦人新胜,士气正旺,不宜此刻前去,需再待十日。”

        他说到这里马上又爆发了:“燕齐赵三城外军经此一役必不敢再援巨鹿,而巨鹿城内赵卒也会士气大落。秦人士气正旺?就是秦人士气正旺,才会更凶猛攻城。若按宋义之意再待十日,我等行至巨鹿还需十日,二十日巨鹿城破将成为必然。”

        “将军狂怒也无济于事。”范增慢悠悠的说着,抬眼看着项羽:“现在需要小将军想出应对之策。”

        项羽颓然:“彼为上将,某这个次将,又能如何?”

        一片阴云遮住阳光,帐内忽然暗了下来。在昏暗中项羽听到了范增阴森森的话语:“彼可取而代之。”

        项羽一愣:“取代之,大王那边又会如何说?”

        范增冷冷一笑:“小将军是否记得张楚假王吴广为田臧所弑,张楚王胜又是如何做的?小将军若可领军败秦,大王又能将小将军怎么样呢?”

        项羽默然。

        “以老朽估算,小将军若能率军强行十日,哪怕秦军已破巨鹿,仍可有败秦机会。因秦人就算占城,巨鹿被围这么多天,粮秣所余无几,秦军仍需由甬道供给。小将军只需断其甬道,秦卒无食军心必乱,王离肯定不会坐视断粮,必与小将军一战。所以,秦人是否破城都无碍大局,只要小将军合燕齐赵三军,让他们形成四面围攻之势即可,秦军虽不会重视这三军,但仍需分心应对。此时小将军若能率楚军败王离,则不但巨鹿可重新得回,燕齐赵人也必敬而服你调遣,小将军统合四国至少三十万,就可直趋函谷。”范增依旧阴森森的不急不缓。

        项羽的眉头越来越紧,似在进行内心激烈斗争。

        天上那朵云应该是飘开了,因为帐内又明亮了起来。项羽的眉头松开,代之以一脸的坚毅:“劳烦亚父,入夜后替某暗暗召集叔父旧将,可否?”

        翌日晨,项籍率武信君旧将向上将军义再请即援赵,义不允,籍拔剑斩之,全军诸将悚,以籍假上将军。范增上表怀王,曰宋义遣子为齐相,迟不赴赵,实欲联齐谋楚王,故斩。

        史书中,宋义滞留安阳邑四十六天,本故事中,项羽只等了二十三天就杀人篡权了。原因是在本故事中,经咱家胡亥弄出的攻城利器让巨鹿早早就进入了摇摇欲坠的状态,所以本故事中的项羽自然就更心急。还有就是本故事里陈馀合三国援军之力而败于王离,让本故事中的项羽实在呆不住了。

        老拙对历史记载陈馀发五千卒“试”援巨鹿一直感觉不可思议。王离军围攻巨鹿有十几万人,你大将军馀弄五千人去试,就算这五千卒个个都是特种兵,王离也能随随便便抽出三、四万人来围剿,典型的送人头之举。所以在本故事中改为了三国军一起协同攻击救援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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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范增的奏表,怀王两眼失神的看着殿外的天空。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楚国军权又已再次落入项氏手中。此战若胜,项籍地位必稳,而自己失去了军权,王权又从何谈起?

        “宋义误孤啊。”

        怀王乃诏籍为上将军。

        “现在只能看刘季是否可胜秦,以分项氏之权了。”怀王突然想到自己布下的另一步棋,心情略略好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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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确实胜了,站在陈留城头意气风发。

        他先从昌邑起兵去攻定陶,可定陶不是昌邑,原本就有驻有六千秦锐,加上昌邑退出的二千,还有定陶本身县兵三千,足有过万的秦军。领军校尉名为逢狐,是并入秦锐军的前中尉军军侯,一看到刘邦气势汹汹而来,逢狐立即提兵出城结阵。刘邦虽然兵多将广,可战阵对决又如何胜得过秦锐军?眼瞅着秦阵难以撼动,刘邦不愿徒增伤亡削弱自身实力,反正攻打定陶本就是作秀给人看的,于是退离了定陶,转向陈留。

        郦食其没有辜负刘邦的期望,游说陈留县令未遂,就带着一帮旧友及这些人的朋友家人家奴等,加上配合其行动的几名风影阁锐士,在刘邦攻城正猛时打开城门,里应外合夺取了陈留。

        陈留县令如此忠于大秦,郦食其自然不能将其卖给刘邦宰了,所以那些开城的风影阁锐士一面放入刘邦的军队,一面又趁乱挟持着县令从另一边城门逃出了陈留。

        刘邦因郦食其立此大功,“龙心大悦”,当即代楚王封了郦食其“广野君”的称号,并派人回彭城请怀王正式册封,同时也是向怀王报捷,“俺老刘可没闲着,正在为大王努力打天下呢”。

        陈留县府后院,大排筵宴。

        萧何也很高兴,他随军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陈留仓廪之地。陈留虽然只是秦啸军的粮秣辎重中转站,但也有存粮二十五万石,这些粮食足够十万卒耗用两个月。除了粮食外,还有足供六万人的皮甲、长戟和弩箭。所以宴席一开,萧何第一爵酒敬刘邦,第二爵酒就敬郦食其。作为刘邦的内政后勤大总管,这一仗发财发得太及时了。

        有粮就有兵。陈留还没怎么开打就因郦食其当内应拿下了,所以陈留的五千县兵伤亡很少,直接纳入刘邦麾下后刘邦军力就三万了。那一大堆粮食显然还能招募到更多军卒,所以刘邦的兄弟们也能做更大的将军,这些兄弟们也都兴高采烈。樊哙、周勃等也跟萧何一样,先敬主公,接着就敬大功臣“广野君”。

        郦食其本来就是酒徒,爵来酒干,豪气干云,让刘家军的这些将领都觉爽快。

        酒过数巡,萧何向郦食其问道:“陈留既下,广野君认为我等的下一个目标应向何处?”

        郦食其似乎早就料到刘邦君臣会有此问:“那就要看主公是准备全力伐秦,还是想要继续配合援赵。”

        “伐秦如何?配合援赵如何?”刘邦也喝了不少酒,眼睛却闪闪发亮。

        “当初在昌邑,臣曾建议主公得陈留后就直接向颍川去与军师会合商讨伐秦方略。可现在所得消息称,上将军义至安阳邑后即停步不前,若上将军当时直趋赵地,主公夺昌邑之举已经为上将军扫出了道路,下陈留又吸引了秦人的注意力,算是做到了配合援赵的作用。可既然上将军义此时尚未至赵地,主公也需要考虑是否继续配合援赵。若主公想继续配合,则由陈留北上,经梁地招募齐魏溃卒,沿河水攻击秦啸军补给地白马津,然后再掉头攻荥阳取敖仓。秦啸辎重地接连被袭,必将分兵守粮道,减轻上将军援赵的压力。”

        郦食其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主公若选全力伐秦,则先北上梁地收拢流散齐魏溃卒,然后西向直接攻雒阳。雒阳若可下则继续西进函谷,雒阳若不可下则南进韩地,与军师良会合,为韩王经略一块稳定之地,就可借出军师随同主公继续伐秦。略韩地后如何伐秦主公当听军师之策了,老臣自忖谋略不如军师。”

        郦食其说完向刘邦拱拱手,继续饮酒。

        “按先生的意思,配合援赵攻白马津和荥阳,是不是也就差不多了?然后就可按先生策去取雒阳转入全力伐秦?”刘邦把郦食其的思路整理了一下。

        “主公,臣确实是这想法,妥与不妥,能由军师指点则最好。陈留距颖阴不足三百里,主公遣使前往,四日可复。”

        “这个……”刘邦放下酒爵,开始思忖起来。

        刘邦军经过这一冬的训练,加上攻打雍丘时的经验教训,现在的战力已经比在雍丘时强了不少。但刘邦有自知之明,昌邑是秦军自己放弃的,定陶对阵以二倍半的兵力优势仍无法击败秦军,陈留又是郦食其作内应而获得,所以若堂堂正正的以正兵去打荥阳取敖仓和破雒阳攻函谷,刘邦都觉得心里没底。

        配合援赵去攻白马津?白马津和陈留一样是个辎重装卸中转地,秦军兵力不会太强,倒是可以试一下采取偷袭的战术。但要这样一来,来回转战不但需要消耗刚在陈留获得的粮秣,而且还会耽搁时间。若宋义援赵真的击败了秦啸军,必然会立即沿河水向西直取雒阳并准备攻取函谷关,宋义肯定也是想要做关中王的……

        “那就按先生之策,书信军师。”刘邦很信张良,虽然郦食其的谋略也不错,但要能获得张良的首肯,那就有十足把握了。

        依刘邦本心肯定是不想再做戏配合援赵了,谁先进关中谁为王啊。配合攻击白马津和荥阳,太耽误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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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林苑,绿草茵茵,杨柳依依,水光山色,虫鸣鸟唱。

        胡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这夏日里难得清凉吸进肺里,却把一只小飞虫吸进了鼻孔,连着打了几个大喷嚏。

        使劲揉了揉鼻子,从姚展手中接过一块布帕擦了擦鼻涕眼泪:“皇兄对刘季占了陈留后会向何方,有什么估计?”

        “臣研究过这个刘季。”公子婴本站在胡亥身侧偏后,听到皇帝问话,就走到胡亥身前的侧面面向皇帝,“刘季军直到雍丘时才基本算是略有战力,攻城拼命犹可,战阵对决则差,定陶逢狐以万卒对其二、三万不败也说明了这一点。数万卒奈何不了秦万卒,他只能继续增加卒数,以量取胜,所以臣认为他肯定会往梁地招募当初被章邯击溃后散失的齐魏卒,然后或可向西来攻函谷。”

        “他不会去河水上下一个秦啸军粮秣存放点,比如离他最近的白马津继续夺粮,同时起到配合宋义援赵的作用?”

        “圣上留给他的粮秣已经够多了,再多反而成为负担,需要人保护,需要革车或舟船载运,反而会拖慢刘季想先入关中为王的步伐。”公子婴摇着头不很赞同。

        “按皇兄的想法,这个刘季不算贪婪啊。”胡亥觉得他们站的地方似乎小飞虫多了一些,缓步走开换了个位置,也离身后叽叽喳喳的宫妃宫人们远了一点,更便于和公子婴说话。

        “刘季想要先入关中,皇兄认为他会取函谷重蹈周文的覆辙吗?”胡亥又抛出新的问题。

        “当初周文取函谷,以二十余万众攻雒阳而不得,后为圣上前后夹击而败亡,臣想刘季大约不会如此做。他或攻长平走河东,或下南阳攻武关。圣上,我们知道刘季也罢,宋义也罢,在圣上早早就定策强化关中防御的情况下,无论函谷、河东还是武关,这些山东叛军都毫无希望。但刘季只知函谷不可行,所以难免会去试其他途径。”

        “河东,现在长平是赵人李良驻守,兵力也不算多,是个诱惑。为什么皇兄不认为他会取轵关陉呢?攻长平先行太行陉,然后转向白陉,距离可比轵关陉长多了。”

        “取轵关陉和去取函谷一样,都必须先占雒阳,不然背后的威胁太大。从太行陉攻下长平走白陉,虽然绕远,但相对安全。代国虽然不曾参与山东各路的事情,但名义上仍属叛者,刘季不会认为李左车会帮着暴秦来伐他。”公子婴淡然而自信。

        历史上的公子婴一生都是茶几上的杯具。杀赵高之后虽占据关中高位,但那时关中已经被赵高祸祸得人心全散,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重新收拢关中老秦所余力量,回天乏力,只做了四十多天的秦王就被刘邦掀翻了。

        可现在在胡亥的放手任用下,虽然不是陈平那样的鬼才,但也充分表现出了这时代应有的战略头脑。

        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声高叫,胡亥本能的就认定这又是菡萏在闹,笑眯眯的回身一看,却发现是臧姬被海红、芙蕖联手追杀,二女手中都拿着一根树枝,似乎要把臧姬扎出两个透明窟窿才解气,臧姬则以剑手的步伐,一边尖叫一边躲闪。

        还真都是孩子气啊,胡亥心里想着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这个身躯比这三位美女还小呢。

        他转回身对着公子婴,继续进行严肃认真的军政大事讨论:“百多年来入关中不走河东,就是因为太行各陉关难过。好容易进入河东,河水的几个渡口屯上重兵,一样进不了关中。我觉得河东不会排在第一选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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