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深深地看了赵大山一眼，眼中更是充满了厌恶和鄙夷，此等小人，见利忘义，贪生怕死，根本没有丝毫底线可言，自己以往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和这种小人结了兄弟。

        “林放啊，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赵大山“啪啪”打着自己嘴巴子，不停求饶的哀求声中都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那模样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只看得林放胃中一阵翻滚，他强忍着恶心，旋即冷冷说道：“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但你必须实话实说。”

        赵大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点头：“林放，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

        时间宝贵，林放直接切入主题。

        “好，那就说吧，站里面的内鬼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还有张清河那个王八蛋，都是他拖我下水，让我出卖你们的！不然，他就要给我好果子吃，我那都是身不由己啊，林放！”

        “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大山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把自己撇得是一干二净。

        林放心中一动道：“张清河？我记得前阵子站里来了个姓张的副站长，不会就是他吧？”

        “林放你可真是机敏过人，不错，站里的内鬼就是姓张的这个王八蛋！而且此人你也已经见过了。”

        赵大山赔着笑脸，点头哈腰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我见过？”林放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并没有相关的印象。

        “林放，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张清河，就是上次来给我们授勋的那个人，他也是站长黑鹰的心腹，前不久刚升任的副站长，一直与组长保持单向联系的也是他。”

        “居然是他……”林放一颗心当即沉了下去，此人作为特务处上海站的高层之一，同时又是站长黑影的心腹，肯定掌握着不少关于站内的重要情报，他要是叛变，对于整个上海站的打击必定是毁灭性的！

        “你确定吗？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林放寒意森然地说道，他手中的枪口几乎已经贴在了赵大山的额头上。

        夜空当中正是电闪雷鸣，赵大山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当即对天发誓。

        “我确定，我确定！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不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放深深地看了赵大山一眼，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确实也没骗自己的必要，张清河叛变的这个情况他必须尽快向站里汇报，而且最好是亲自向黑鹰汇报才可以。

        当然除此之外，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弄清楚李连奎的下落。

        想到这里，林放当即又逼问赵大山道：“说吧，那个张清河的联系地址在哪儿，我要确切和详细的，千万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儿。”

        赵大山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告诉了林放一个地址。

        “虞恰卿路31号，我想大部分时间他应该都在那儿，毕竟我不久前才去过一次，而且他还特意嘱托我，让我完成任务以后再去这个地方找他即可。”

        “虞恰卿路31号……”林放将这个地址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林放，按照约定，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这时，见时机差不多了，赵大山又试探着提了提自己的诉求，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此番他可以说是卑躬屈膝到了极致，甚至连尊严都放弃掉了，这也让他对林放是愈发得痛恨，当然这一切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让林放百倍偿还！

        对此，林放却是寸语未讲，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见林放依旧将枪口对准着自己的脑袋，丝毫没有丝毫挪开的意思，赵大山旋即又是发下接连保证道：“林放，你放心，只要你肯饶我一命，关于今天的一切，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不但如此，我还要继续为国效力，继续打鬼子，为民除害！”

        听到赵大山说出这番话来，林放口中一连啧啧了好几声，而后不禁哑然失笑道：“赵大山啊赵大山，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还如此了得，说得简直比唱得还要好听。”

        “只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大山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林放却是笑着反问：“什么意思？是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敢耍我？！”

        赵大山瞪大了眼珠子，瞬间恼羞成怒。

        “林放，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了的！只要我把一切告诉你，你就考虑饶过我一命的！”

        面对赵大山的愤怒，林放却是嗤笑一声，言语中充满了玩味与戏谑之意。

        “对啊，我考虑过了啊，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决定杀了你。”

        “不过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倒是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林放可不管什么正人君子那一俗套，对待敌人，他从来不会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句话，他一直奉为圭臬。

        赵大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虽然他心里知道林放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但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竟直接抱住了林放的大腿，不住地哀求道：“林放，求求你，饶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林放全然不为所动，他一脚将赵大山踢倒在地，寒声说道：“大山呐，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赵大山气急败坏，这下子，他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只见他满脸怨毒之色，冲着林放咬牙切齿地咆哮叫骂道：“林放！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简直不是人！你是恶魔！”

        “我诅咒你，林放！你不得好死啊！”

        对此，林放根本不以为意，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不论赵大山如何鬼叫，都已经无法在他心里头再生起波澜来。

        不过，下一瞬，林放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饶有兴致地对着赵大山说道：“对了，有一个事情你兴许会很感兴趣，这可是事关我的天大秘密，不过既然你都快死了，那我不妨就告诉你。”

        说着，他旋即便从衣袖内里，自己特意缝制好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张卡片似的东西，扔在了赵大山的身前。

        电光明灭间，依稀照亮了卡片上的图案来，竟是一张扑克当中的鬼牌！

        “你……你居然就是……！”

        当瞧见了卡片上的图案后，赵大山瞪大了眼珠子，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张鬼牌意味着什么，他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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