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利用自己的小口径机枪给庞大笨重的日军轰炸机放血，这种慢性死亡的方式让无数日军轰炸机编组成员几欲发狂。

        而联军飞行员们则像是老猫戏鼠一般，轮流让没有空战经验的飞行员练习“打靶”。

        甚至有艺高人胆大的，在日军轰炸机自卫的死角贴近飞行，只为看看日军飞行员此时作何表情。

        这个无线电频道里欢笑声一片，一扫这些年轻飞行员心中这些天来的阴霾。

        倒也不全是联军飞行员的复仇心理作怪，而是没有大口径航炮的情况下，要想依靠小口径航空机枪击落庞大的轰炸机确实需要点功夫。

        空战中只要敌军飞行员不跳伞，就还算是交战状态，另一方绝不会留情，必须打下去，算不得残忍变态。

        “打的好！咱们的空军万岁！”

        “这些日子受够了小日子的轰炸了！”

        “太TMD解气了！”

        空战爆发的空域处于国军防区，此刻在地地面布防的国军士兵看着天上不断坠毁的都是日军战机。

        一个个都冒险钻出掩体，争抢着用望远镜看着自己的空军健儿的空战。

        “第十三架”

        “第十四架····”

        ··········

        地面上一旦有拿着望远镜的军官确认冒着黑烟坠毁的是日机，整个阵地就会爆发高亢的欢呼声，狂热的数着自家空军的战绩。

        “快看，小鬼子飞行员跳伞了！”

        一架被航空机枪击中发动机的日军飞行员成功跳伞。

        还没等下面的军官下令，手下的士兵就像是过年一样提着枪，嗷嗷叫的冲向了日军飞行员的跳伞地点。

        ···········

        在一边倒的空战后，联军一共击落日军18架九七重爆、6架意式重爆，所有24轰炸机没有一个逃脱，全部被击落。

        护航的八架战斗机只有被击落了7架，只有一架躲在最后的日军战斗机见势不妙，在第一时间，一枪不放的就抛下所有同伴逃之夭夭。

        近百名日军飞行员（日军轰炸机组一般5-7人，包含主副驾飞行员，自卫机枪手，投弹员）被打死，4名被军民俘虏。

        在历时近四十分钟的一边倒的空战后，天朝空军重新在空中编队，来不及清点自己的损失。

        为了防止日军机群支援，快速飞向有防空火力保护的空军基地。

        随着一架又一架的天朝战斗机落下，早就从陆军报告中提前得知了自己的飞行员打了大胜仗的王家墩机场全部人员都敲锣打鼓的来到机场迎接自己的英雄。

        “十一，十二···········三十”

        一个负责处理飞行员后事的参谋，神情严肃的不断数着不断落下的自家战机数量，最后不可思议的道：

        “全部回来了？”

        这时此次空战的指挥官毛赢初最后一个落下，来到指挥官周天琦中将面前举手敬礼，带着敬意报告道：

        “报告，周总指挥，我空军第一第二大队奉命出战，胜利归来！”

        都是天之骄子，此时每个天朝空军的飞行员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这场几乎是未卜先知的战斗一结束，大家心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天随着空军打了日军一个31：0的消息传开，鄂州连同各个后方的大城市都自发的组织了盛大的祝捷游行，给天朝空军募捐新飞机。

        晚间，空情室内战斗总结会上，毛赢初黑着点了几个人的名字：

        “陈怀明，刘宗武，柳哲生，周志开···”

        被点到的人都立刻起立，看着他们的大队长。

        “你们几个为何不听命令？脱离编队冲向日军编队。”

        陈怀明理直气壮的回答：

        “报告大队长，我的位置最靠前。”

        战斗中，被毛赢初点到的几人几乎是以自杀式的方式，在日军机群还没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突入了日军轰炸机群，迫使日军轰炸机不能抱团组成严密的编队。

        要不然24架大型轰炸机保持严密的编队，依靠自身携带的自卫机枪形成绵密的火力网。

        只有小口径航空机枪的天朝战斗机，恐怕不保证在日军战斗机支援之前吃下日军机群。

        这就跟古代作战中的重骑兵的作用一样，打散敌军的阵型，为后续的部队创造机会。

        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重骑是男儿的浪漫，幻想着自己带着重骑兵以雷霆之势碾压敌军。

        却不知重骑兵一旦冲阵，从来都是九死一生。

        大队长毛赢初刚想教训几人，一个调皮的飞行员在角落里装怪了：

        “我怎么记得大队长的战斗机好像也冲进去日军机群中，紧跟在陈怀民他们屁股后面吧？”

        “哈哈哈··”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严肃的总结会一下就笑了场。

        笑着笑着大家眼中就带着泪了，仗打到现在，所有飞行员都是带着必死之心上的战机。

        他们都想做搅乱日军机群的“重骑”，不过是陈怀明他们几个位置靠前占了点先机而已。

        夜间回到飞行员宿舍，陈怀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起身给自己的未婚妻写下一封信：

        “璐璐，这是我第99次给你写信，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正值民族存亡之际，和小日子作战，我从未想过活着回来！假如真到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难过。”

        “璐璐，多想一直牵着你的手，我们永不分离，可民族危亡，吾等岂能儿女情长？假如我战死了，希望兄弟姊妹也加入抗日的队伍，直到把小日子侵略者赶出天朝！”

        历史上，陈怀明先后参加保卫华北和捍卫沪上、金陵的战斗，击落击伤敌机5架，曾先后3次受重伤。

        1938年4月29日，日军海军航空兵佐世保航空队出动飞机36架空袭鄂州，欲以空中大捷作为献给天蝗生日“天长节”的寿礼。

        陈怀明奉命与战友们驾机迎敌，在鄂州上空展开短兵相接的鏖战。

        激战中他击伤一架日机，就在紧追不舍时，5架日机把他团团包围，死死咬住。在日机连续攻击中，他的机身受伤，飞机逐渐失去平衡。

        此刻如果弃机跳伞，作战区域为国统区，很大可能活下来。

        然而他迅速调转机头，猛推油门，向尾随而至的一架日机猛撞过去，与日机同归于尽。

        年仅22岁的他壮烈牺牲，成为世界空战史上，与敌机对撞的第一人。

        24天后，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来到陈怀民坠机的江岸，她在支走同行人后，转身毅然跳入长江。

        她，就是陈怀明的未婚妻王璐璐，金城银行大股东的千金。

        这一年，陈怀明22岁，王璐璐20岁。

        原型人物

        在人生最美的年华里，他以身殉国，她为爱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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