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真是贴切。”
楼靖对此表示赞同,那墨凌自以为是的模样,可不正应了高允熙所言之‘蠢货’二字吗?
“不过,你要装到几时?”
帝王不是已然将宫里局势扭转过来了吗?
“装到,我不想装为止。”毕竟这样有大反怕乐子可看。高允熙已然习惯在阴暗处,看着旁人演戏给他看了。
若要戒了,怕也是不容易啊。
“你还真的是个变态。”楼靖只觉得好笑,却也更加佩服他,“你可真像头披着羊皮的狼。”
高允熙转过头看向,“哦?”
“如果我是狼,那你便是一条蛇,一条狡猾又阴冷的毒蛇。”
蛇?
楼靖眉头一弯,凤目微挑,滑过一丝媚态,“你怎知我最喜爱的,便是蛇呢?”
而且,越毒越好,越冷越好。
这也是他为何会与高允熙成为朋友,且甘心认其为主的原因。
“你还真是一个祸水。”
高允熙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比女子差上半分的楼靖,不禁感叹一声,他不得不承认,他楼靖若想做祸水,还真的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毕竟,好男色的人,也是比比皆是的。
“蛇性本淫。”楼靖媚眼如丝,“而我,亦如是。”
这也是为何他会顺水推舟的与颜子菁欢好的原因。
就算是她自己不送上门,他,也是会主动出手的,毕竟,她颜子菁的姿容也算得上绝艳了,在这京城的名媛里,也是数得上来的。
当然,她这样的女人,也只配供人把玩,感情,还是不要放的好,毕竟,你一转头,或许,她便已帮你找了顶世上最漂亮的帽子,打算送给你,颜色还是绿的。
“对了,上次让你寻的东西,可有找到?”高允熙轻摇了下头,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没有。”楼靖脸上的旖旎之色瞬间消散,也认真起来,只是嘴角的弧度,却是一直未变,“他藏东西的本事,还真的是不错。”
“是啊,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了,还未被人发现。”
高允熙感叹。
“不过,我会找到的。”这世上,没有他找不到的东西。楼靖自负得笑了。
“可是有了眉目?”高允熙挑眉,他了解楼靖,若非有了底气,他也不会扔下这样的决断之语。
“自然是有了。”还不止是一处,楼靖没有将话明说,他也有自己的一套东西,虽说他也没有刻意隐藏,但,若是想说,也是无从说起的。
“不过,目前还不好说。”
而高允熙也并不在意。
江湖人的一套,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这几年里,他也在江湖上漂过。
“嗯,此事你有分寸便好。”
楼靖心下感动,得一明主,他之大幸。
“对了,皇后是真的变了。”他猛然想到他发现的可疑之处,马上语气一变,道,“她竟一转之前的态度,全力得配合着皇帝。”
“皇后之事,你不必去理。”高允熙朝着楼靖,轻点了下头,“只需要盯着子车立德,还有太子便好。”
这事,高允熙知晓。
此前皇帝便已告诉过他,当然,皇帝更想做的事,便是让他回宫,而后为其正名,再明面上扶持着他,打压太子。
只是,太子一派,已然存活多年,而他,明面上并无人支持,再加上皇后的母家目前也是支持太子的,为免朝堂震荡,目前,还是要忍一段时日。
皇帝说,一切皆在他的掌控。
高允熙自是承他的情,由着帝王去谋划,去折腾,他想看看,这个说要补偿他的帝王,会做到何种程度。
所以,他没有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摊给皇帝,而是引着帝王,将他的底牌子,一个个放在他的眼前。
“说起子车立德。”楼靖不禁为这个友人感到可惜,当然,若是他当真是不开窍,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允熙可有去找过子车氏的其他人?”
“没有。”正确来说,是没有时间。这段时日,他一直在这里守着子茹,就算是离开,也没有超过三个时辰的。
楼靖了然。
“颜四小姐可还好?”那流言,他自是明白,也对太子的无耻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自己将人打伤,却还在外中伤颜子茹,而且,是用女子最重要的名节来说事,这样的男人,真不配成为一个帝王。
当然,他还是要为太子的演技感叹一声的,高人,若是以后失了太子之位,被贬为庶民,他还可当名戏子,也不至于饿死。
“莫清与方丈联手,应是无事的。”高允熙在子茹出事的第二天,便书信一封,让莫清从神医谷出来。
因为,方丈曾言,这蛊,他虽是能拔,能除,却也还有些许地方不足,还有些药材,他手里也是没有。
所以,他想到了莫清。
虽然,他不愿意让子茹再次遇到他,但,为了医她,也是没办法了。
“莫清都来了,那定是没事了。”楼靖一听神医谷的谷主都请来了,那只是一脚之伤,定是没事了。
心里不禁感叹,这高允熙对颜子茹的深情,已然高到一定的程度了,居然只为了一点点踢伤请来神医中的神医莫清,真真是大手笔。
对,楼靖并不知道颜子茹身中蛊毒的事,只当是被太子踢伤而已。
“希望吧。”高允熙却是乐观不起来。
就在昨天,莫清与方丈曾试着清除颜子茹体内的子蛊,然,才一动手,那子蛊便疯狂的挣扎起来,颜子茹一度陷入死亡的阴影之中。
若非莫清医术当真高明,她,今日便已然不在了。
每每想到这里,只感觉自己无能的高允熙,心下便痛到发闷,恨不能直接灭了下蛊之人,以畏子茹所承受的伤害。
然,他还没找到真正的凶手,故而,也只能将这股怨气撒在太子身上,处处阻着他,还为他安排了一系列的‘好事’。
他想,没有一早就干掉他,果然还是有好处,至少,现在可以折腾他,来让自己心里舒坦。
“哦,对了,近日在江淮一带,出了一个绝世的尤物,只短短数日,便成了那儿的头号花魁。”楼靖见他心事深沉,不免担忧,便随意扯了个话题。
“花魁与我何干?”高允熙自遇到颜子茹,便再没有将目光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
“别说,与你还真有关。”楼靖笑着,也不知何时,他竟已靠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懒散至极,“不,正确来说,是与你的女人有关。”
“莫不是你想说,那花魁是颜家五小姐吧?”高允熙挑了挑眉,他的女人唯颜子茹一人,而与她相关的,除了近期失去了踪迹的颜子菁,再无旁人。
“正是她。”
“倒是好本事。”嘴上说着,眼里却是不以为意。高允熙的目光一直看向方丈的禅房。
“是啊。”当真是人尽可夫啊。楼靖一想到自己曾与这样的女人春风几度,便只觉得恶心。
“你还对她有意?”
“怎么可能。”
“那你为何会关注……”说到这里,高允熙的目光突然一凌,同时,身形一晃,便已朝着方丈的禅房而去。
楼靖先是一愣,而后,才紧跟而上。
禅房之中,
颜子茹被安置在一个足可容纳二三人的浴桶之中,桶中的水呈黑褐色,水面之下,似还翻滚着什么,不断吐着偌大的气泡,气泡不断的爆裂,升腾起股股暗沉的烟雾,气味不似寻常药物,异常刺鼻。
而她的脸色极差,紧闭着双目,嘴唇发白,只是,在这样的水里泡着,她的肌肤竟未见一丝暗沉与灰败,甚至,比之往常更加的白皙,再加上水温的影响,细看还泛着丝丝红韵。
只是,站在其身旁的莫清与方丈,却只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得看着她。
“刚刚是否是子茹的声音?”就在此时,高允熙推门而入,急急询问,楼靖紧随其后。
“是。”莫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洌,淡漠。
“那蛊,到底怎么样了?”高允熙快步走到浴桶旁,看着颜子茹,眸底露出担忧与心痛。
他觉得非常无力,子茹在承受痛苦的时候,他却只能看着。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连同蛊术一起学了,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怕是一时半会,取不出来了。”方丈轻摇了下头,脸色也并不算好,“本以为那母蛊一死,这子蛊也会跟着虚弱,从而一举拿下。”
“故而,我们刚刚尝试将它拔除。”
“不想,它非但没有一丝弱败之相,反而越发的精神,如今,不但没办法拔除,反而深深的扎根在了颜四小姐的身体之中。”
闻言,高允熙的眸色一暗,他慢慢俯下身,他强压着心头的痛苦与绝望,轻缓得抬起手,慢慢抚触着颜子茹的脸庞,声音暗哑。
“怎么会这样!”
他将自己的额头轻轻靠在了她的额头之上,“难道,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知道,若是之前没有惊动那子蛊,子茹在短时间之内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危机之中,可,现在,却是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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