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时候,端亲王终于自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只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是在他才走出自己的小院时,数个黑衣人攻向了他,令人措手不及。
虽然,他身旁的侍卫马上反应过来,为其抵挡,但,除了送死,似乎也没有其他大的用处。
端亲王还是被这些人刺成重伤,瞬间奄奄。
老太太在听到噩耗之后,便直接倒地晕厥,虽然王妃看上去极正常,只是脸色差点,但从其颤抖的身体,以及僵硬的动作,不难看出,其现在只是通过自己强大的内心来强行压抑住了这样的恐慌,而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颜子茹能做的,便只是跟在自己的母妃身后,打打她的下手,帮着王妃一起稳定住府里的人心,还有找来大夫医治二人。
至于他们的大哥,则直接被召进了皇宫,大约是皇帝不方便自己出宫,却仍想知道府里的情况吧。
这个夜晚,注定了不平静。
就在此时,齐殇就像是救星一般,从天而降般,让颜子茹瞬间放下了心来。
而王妃在看到齐殇之时,她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没有多言,毕竟,王爷的性命在眼下是最为重要的。
屋外,灯火通明,走廊之外,十步一岗,所有的仆从皆神色肃穆,屋内,烛火飘摇,纱帐轻摆,王妃与颜子茹站在床边,齐殇则坐在床沿之上,替王爷把着脉,治着伤。
“神医,如何?”王妃急切的询问。
齐殇已然看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吭声,再加上他的表情一直是严肃的,这让王妃有些吃不准,心下惶恐。
而颜子茹则是站在一旁,扶着自己的母妃,满脸的担忧。
“王爷此伤,看似创口不大,但,却伤到了他的心脉。”齐殇站了起来,俯身,边说边在其身上比划着解释,“且,其还受了极重的内伤,就算是用尽仙丹,也是救不回来的。”
说着,他轻摇了下头,却将关切的视线聚焦在颜子茹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王妃一声哀呼,倒在一旁,“王爷,早知如此,臣妾定是不会硬逼着你出屋的啊!”
她自责不已,她以为是对他好的事,并强烈的建议他做了,但残酷的现实,却直接狠狠得打了她的脸,生生得痛,死死得撕扯着她的心,她的魂。
“神医,您有办法的,是吗?”
她恳求着,他,齐殇毕竟被称之为神医,不应该连这样的伤也看不好吧!
“我,没有办法。”齐殇摇头,虽然他也极想救人,但,确实没办法。
“那,那如此说来,我,我父王,便,便……”颜子茹白着一张小脸儿,就站在那里,看着床榻之上,昏迷着的男人,泪水在眼里打着转,低声喃喃。
“是的,他不了五日便会死去,在下劝你们还是早做准备吧。”齐殇接下了颜子茹的话,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但,这样的答案,明显并不是她们想听到的。
这对她们来说,异常的残酷。
“本妃知道了。”王妃突的直起了身子,她端着骄傲,看向齐殇,“老太太也此刻也晕了过去,麻烦神医也去瞧瞧吧。”
“在下知道了。”齐殇点头,老太太的身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一次无外乎也就是打击太大,一口气没有转过来而已。
只要疏通了这口气,也就好了。
他离去前,转头看向颜子茹,眸底情愫流转,直让她浑身的不自在。
“齐公子,祖母便全仗您了。”为掩盖自己的窘迫,颜子茹讷讷得开了口,却并没有看向齐殇。
“这是医生本份,颜四小姐客气。”齐殇勾唇轻笑,而后,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之后,王妃突然让屋里的仆从全部离去,只留下了颜子茹。
“四儿,齐神医与你是何关系?”
她看了出来,齐殇看向颜子茹的眼里染着情,带着恋,绝不是普通的朋友。
“并无关系。”颜子茹直接回到,在她看来,她与齐殇,根本就是二条直线,绝无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
但,他对她有情,她是知道的,却也是她不能回应的。
虽然,他与她之间的牵绊,可能已经延续了二辈子。
“不是母妃不信你,确实是那齐神医看你的眼神,不一般。”王妃沉着眸,皱着眉道。
四儿与谁都可以在一起,就是齐殇,不行,绝对不行。
“母妃,我发誓,我对齐公子确实并无一丝超越男女的情意在。”颜子茹作着保书,事实上,她的心里,目前在的人,是高允熙。
而且,在很久之前便在了。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傻孩子,好好说话,发什么誓?”王妃放下心来,温柔一笑。
“这不是母妃不愿意相信我吗?”颜子茹见自己的母妃终于相信了自己,心头的巨石也就落了下来,看向王妃的眼里,闪动着光泽。
“母妃自是信你的。”王妃看着她,继续笑着,其实,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与太子之间的互动,也相信颜子茹是真的对齐殇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她是必须问这一问的,不仅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更是为了让某些人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王妃的视线朝着屋外轻轻一扫,而后,在看到那道黑影离去之后,微笑了起来。
这件事是解决了,但,她偏过头,看向陷入昏迷的王爷,心里一痛。
王爷,你终于还是要提早离开臣妾了。
这么多年来的夫妻,说别离,便别离,你让臣妾怎么办?
“母妃,再如何,我们也不应该让父王看到我们脸上的泪水。”颜子茹上前,轻拍着王妃的后背,柔声安抚。
“放心,你母妃没有这样脆弱。”王妃抬手,轻拍了下颜子茹,笑得一脸温柔,“这个王府,在你大哥接管之前,我不会倒下的。”
至少,要让颜子茅有足够的时间来掌控整个王府,不然,她就是走了,也不会安心。
况且,现在王爷也还没走,或许,还有救?
皇宫之中
“这么说来,那黑衣人来得很突然?”皇帝坐在御座之上,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的颜子茅,思绪百转。
这有些不合理,按那人的手法,定是会直接取了端亲王的性命,而不会这样辗转。
“回陛下,是的。”颜子茅低下头,继续回话,“草民当时并不在场,也是听母妃以及妹妹说的。”
“嗯。”皇帝点头,“你父王的伤,可重?”
“回陛下,很重。”颜子茅的脸色并算不上好,苍白中带着忧虑,“在草民进宫之前,还是昏迷不醒,府里的大夫,皆言其无方可治。”
“竟是这样重吗?”看来是真的下了杀手了。皇帝的眉头紧紧一皱,只是不知当真是那墨飞峰下的手吗?
若是,他明明已经跟他谈好了条件,怎么,他竟又反悔了?
“是的,陛下,草民不敢夸大。”颜子茅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他现在是真的非常担心府里,因为现在那里只余下了几个妇人,并无一个男人主持大局。
他担心,她们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沉痛打击,而产生不好的想法。
“事情朕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便退下吧。”皇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他离去,至于其他的,再二说吧。
毕竟,他也明白王府里现在没个男人,确实也十分的不妥。
“是,草民告退。”颜子茅也确实归心似箭,自是马上应下,退了出去。
等他离去,帝王突然站了起来,走下了御座。
“李承德,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墨飞峰做的?”
“回陛下,十之八九是他所为。”毕竟端亲王也曾得罪过那人,那人回来之后,报复一下,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了端亲王府,至于名存实亡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帝王陷入沉思。
是啊,按表面上来看,确实就应该是墨飞峰做下的这件事,毕竟,他最有动机与理由,但,若他是墨飞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端亲王。
毕竟,不值当。
就算有再大的仇,也须等将墨家全部掌控在手心之内,再说。
所以,皇帝此刻倒是怀疑起了墨凌,那个看上去高傲冰冷,不可一世的青年。
“陛下,难道不是吗?”李承德小心得询问,他有些不能理解。
“没有,朕在想别的事。”皇帝摇头,这事儿,还是找来高允熙一起说叨说叨,再议吧。
因为,现在放眼望去,除了他之后,他再信不过旁人,也没有别人可以让他相信了。
人心不古,危机四伏。
回到府里之后,颜子茅才知道神医齐殇已然在府里,他的心,瞬间放下一半。
但,当他赶到王爷那里时,却将这放下的一半,继续提了上来,他不敢相信,父王便这样真的被判了死刑。
“可是当真,神医说,说只五日?”
他的声音发着颤,人已恍惚。
“是的,大哥,齐公子确实是这样说的。”颜子茹摇头,轻泣。
“怎么会这样!”他哀呼一声,整个人脱力般得瘫在一旁,看向床榻之上,那个苍白的人。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喧哗,一老嬷嬷急奔而来,口中直呼:“老,老太太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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