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笙的记忆里，顾景烨对她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也不过问，连佣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不受宠的少奶奶，可以给她脸色看。

        自从重生后，顾景烨的态度，才开始有了变化。

        那么……他喜欢的，不是那具身体吧？

        是她？

        聂晚笙死死的压抑着这个念头，甚至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问出这句话！

        “如果再有下次，我还是会这样做。”顾景烨说道，“晚笙，你要永远记得，你还有我。”

        她手一抖，棉签掉在地上。

        顾景烨的眸色暗了暗，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圈入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两唇相碰。

        本该是干柴烈火的，可是，聂晚笙却偏头躲过了。

        顾景烨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所有动作都停住。

        “……你在躲我。”

        “对不起。”

        “你突然跟我说这三个字做什么？”

        聂晚笙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他头一偏，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晚笙，以后的每一次，我和顾承离对峙的时候，你都要永远的站在我这边，好吗？”

        如果在今天，聂晚笙有一点点偏心顾承离的想法，都会让顾景烨发狂。

        好在，她没有。

        她全程都偏向他。

        “只有你一直在，我才有这个勇气和动力，拼尽全力的带你回家。”

        聂晚笙闭上眼睛，掩去泪意。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在顾氏别苑都发生了什么。”聂晚笙轻轻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决定辞职。你更不问我，为什么顾承离说，我是他的苏佳梦。”

        她一直在想，一旦顾景烨问，她该如何回答。

        承认？

        否认？

        她在纠结，思想在拉扯。

        没想到，顾景烨却压根不在意这些！

        “你根本不在乎，”聂晚笙问，“对吗？你只是想要我。”

        就像，占领土地，宣誓主权一样的，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偏执占有欲。

        顾景烨长长的叹了口气：“晚笙……我不问，不是不在乎，是因为，我只要你。”

        只要是她。

        只要她在。

        只要……他拥有她。

        这些，就已经足够。

        聂晚笙的眼泪，终于还是缓缓落下来。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爱意，被如此坚定的选择，从不放弃的感觉，比拥有整个世界，还要来得兴奋！

        “顾景烨，你就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的和我在一起，坚守着不离婚吗？”

        “是。”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不问，是在等你开口，主动告诉我。”顾景烨抱着她，轻顺着她柔软的长发，“晚笙，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他问了，也没有用。

        他有的是时间，用一辈子，等她的答案。

        “别这样，你别这样……”聂晚笙还是破防了。

        她哭得直抽抽，眼泪大颗的滚落，浸透了顾景烨的衬衫。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哭，也没有安慰。

        但他一直在给她擦眼泪，落下又擦去，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直到，聂晚笙哭得眼睛都肿了，哭到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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