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莫名,倒也没说什么,将药拿过,顺手递给了顾淮。
顾淮接过:“媳妇儿,帮我倒杯水吧?”
水递给他。
“媳妇儿,这水杯有点儿重,我好像端不动……”
“哎呀,媳妇儿,药掉了, 我手使不上劲儿,没拿稳,实在不好意思啊……”
顾淮一脸抱歉万分的表情。
江晚意开始还没多想, 到后面药掉到了地上,她就有点儿回过味来了。
江晚意捡起地上的药丸,刚起身,顾淮的手就伸了过来:“媳妇儿,我自己来吧,我没事儿。这些小事儿能自己做。”
江晚意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也不接话,也不将药拿给他,而是伸起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药,将那药使劲儿的塞进了顾淮的嘴里。
一颗,接一颗地塞。
她语气却极温柔:“不是手疼吗?我给你喂呀。”
塞完药,她又拿起端起那杯水,猛地就灌进了顾淮的嘴里:“你伤的是手是吧?还手疼端不住,拿不稳……”
顾淮被她灌得呛着了狂咳。
咳嗽扯动伤口,顾淮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胸直喘气……
江晚意一惊,也顾不上和他计较那么多了,忙一把扶住他,一边避开伤口轻轻地给他抚背,一边急声道:“顾淮,你没事儿吧?用不用我叫医生啊……”
顾淮一边摆手一边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分钟才算停下来。
他白着一张脸,喘息着道:“媳妇儿,我突然觉得心口疼,你帮我看看……”
说完,他自己就把自己胸前的衣服给扒了……
腹肌坦露在她眼前,江晚意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反应过来后,她恼羞成怒地道:“我去叫医生……”
顾淮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也不装了,赶紧拉住人。
哪知,江晚意刚才转身得急。被他这一拉,一个没站稳,直直地倒向顾淮的怀里。
江晚意大惊。
顾淮现在可不能被她撞。
她身体一歪,手及时地扶在了柜子上,这才险险稳住身形,没撞上去。
江晚意吓得脸都白了,恼道:“顾淮,你到底要干嘛啊?你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顾淮见她真的被吓着,连声道:“媳妇儿,我没事,是我不对,不该跟你开玩笑。我一点也不疼,就是逗你的呢。”
说完,他又道:“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以后再有这种意外情况,你直接撞上来就是了。不用顾及我。”
换药的时候,她可是看过他的伤口,那么大几个洞,能这么快就好差不多了?
不过对于顾淮这样说,她心里不知为何又泛起一丝甜意。
江晚意忍不住嗔他一眼。
顾淮被那一眼看得躁意横生,只觉得自己就跟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似的,媳妇儿一个眼神他都要想入非非了。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几分:“媳妇儿,那不生气了好不好?其实,我就是想要让你给我喂药。你这几天都不给我喂药和喂饭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过来,江晚意忍不住微微别过头,红了耳根。
“你还是小孩子吗?还要喂饭喂药?”江晚意佯装镇定地反问。
同时,她忍不住伸手将顾淮往外推了推。
顾淮还想再凑过去。
正在这时,罗江从门外伸头进来:“顾团,林护士给你来换药了……”
顾淮这才松了手。
江晚意只觉得双颊发烫,见罗江和林美兰一起进来,对罗江道:“你先看着他,我去洗个脸。”
“好,没问题。哎呀,嫂子,你脸怎么那么红啊?没发烧吧?林护士,你赶紧给咱嫂子量量体温……”罗江咋咋呼呼的。
江晚意:……如果不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知道了罗江的性子,她会以为,罗江是故意笑话她的。
“你挡住了,让开让开。话那么多……”林美兰推着车赶罗江,止住了他的话头。
她觉得罗江就是个二傻子,看江晚意那精神满满的样子,可能是发烧吗?肯定是两个人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坏事了。
以为她不知道啊,她可是早就看见,罗江已经站在门前守了好一会儿了。
她把别的病房都走完了才逛到这边来,就是怕打搅了人家的好事。
自从上回撞见顾淮的双标之后,她对这个男人就祛魅了。什么团长什么军官,人家不给你一点笑脸,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老婆,她还惦记什么?
不得不说,林美兰其实是很羡慕江晚意的。
不过现在放下一切的个人情绪再来看江晚意,她倒觉得这姑娘挺不错,实在,又大大方方的,有时候还有点泼辣,又长得好看,配顾淮绰绰有余。
*
江家村。
徐又安知道陆长执和江晚蓉追着江晚意去了县城,而且貌似在县城过得不咋样。
这还是同村一个小伙伴去县城时正好遇上了,回来跟他说的。
对此,徐又安是乐见其成的。
反正他对于以前常常欺负晚意的江晚蓉一点好感都没有,恨不得她能被人欺负死。
扫了一眼日历。
晚意离开锦省已经一个多月了,连中秋都没回来过。
听说她那个死鬼男人之前快死了。
不过又活过来了。
徐又安想到这里,有些可惜。
不过估计着,晚意也快回来了。
这时,隔壁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徐又安皱了皱眉。
自从江勇家状况不断之后,他爹的毛病就更严重了。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总是说江叔回来找他了。
根据他爸的只言片语,他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他还是想听他爸亲口说出来。
至于给晚意的承诺……
徐又安勾了勾唇,也是时候实现了。
再拖下去,晚意回来了,他还没动手,她肯定会失望的。
这样想着,徐又安起了身,抓起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出了门,对她妈道:“妈,我昨天在镇上跟人订了两斤肉,你去拿下?”
徐母皱眉,想骂人,可一抬头对上儿子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突然觉得胆寒。
这个儿子,自从江家那个死丫头结婚后,就变得不太正常。总是用这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哪怕徐母向来泼辣,可是也被盯得胆寒。
这段时间,更是脾气见涨,一时不合就摔东西,甚至敢跟他爸对打。
徐母心里就更露了怯意。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你爸你看着点啊……”
“知道了……”
徐母走了没一会儿,徐又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黑色,唇角勾起一个渗人的笑,推门进了他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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