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嫂,我都说了,小嫂子不会有事的,现在你该安心了吧!”莫琦涵掩着唇,取笑她刚刚的过度紧张。
方镜舞故作生气,侧目睨了莫琦涵一眼,轻声嗔道:“你这丫头,现在知道了取笑我了,你敢说刚刚你不担心?”
莫琦涵面色一红不去理会她,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淡过。
方镜舞将被子替她盖好,捏了捏手上的手绢,缓缓走到谢氏身边坐下,犹豫了些许时候,才谨慎的开口:“娘……这事……”
谢氏侧目,深不见底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方镜舞,方镜舞忍不住一阵瑟缩,“娘……”
她嫁进徐府这么多年,虽然她婆婆对她没什么好感,可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顶多就是对她不理不睬,加上她一向伪装的好,她们一直也算是相安无事,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以这样的眼神看她,她从来不知道一个老太太会有这么严厉的眼神,就连当初跟着她爹闯荡江湖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大侠也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老大媳妇,你觉得这事儿敢怎么办?”谢氏轻言带笑,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谢氏的改变不过没让方镜舞放松,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谢氏扶着玉珠的手,站起身子,“粉儿和玉儿不是都说了吗,是这丫头自己找钱丫头道歉的,也说了两人相处的不错,难道这还有什么问题吗?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琦涵,帮姨母留下来等她醒来吧,玉珠,咱们回吧。”
“知道了姨母,琦涵一会儿就回来。”
谢氏随意的点点头,人已经由玉珠扶着出了门。
方镜舞仿佛嚼着谢氏的那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然后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没错,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小姐,来,先把这碗姜汤喝了吧,千万别染上了风寒。”粉儿端了碗姜汤,紧张的端给钱墨墨,还不停的用手试着她额头的温度,就怕她不小心又像上次一样一病起来就是大半个月,怕她心都快吓停了。
钱墨墨坐在床上,拉着被子把自己捂的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看着粉儿把姜汤端过来,自己也懒得去接,大张着嘴巴等着粉儿来喂她。
粉儿瘪瘪嘴,拿她没办法只得一勺一勺的喂她,嘴上也没有现在不停的碎碎念着:“早就跟你说了别去你还不信,现在好了,弄得自己变成落汤鸡,幸好是在云水榭里,要是换成别的地方,这会儿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呢!”
“就是,粉儿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要不是王妃和大夫人她们刚好经过,夫人你和她都不会游泳,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金织把湿衣服晾在屏风上,对自家主子也不客气的数落。她本来听她们夫人的话,乖乖的帮她绣着花样,可是一朵牡丹还没有绣完,她们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紫色的锦缎小袄和裙子全部都是湿淋淋的,整个人不像是去接受别人的道歉,倒像是别人狠狠的泼了几盆洗脚水了,把她吓得手上扎了好几个洞。
“好了,好了,真是的,两丫头念叨个什么劲儿啊,我才是主子好不好?”钱墨墨吐吐舌头,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中药难喝,这姜汤也没好到哪去。
“还主子呢!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记得自己是个主子!”
粉儿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着汤碗,一边毫不客气的揭穿自家小姐的老底,心底对于有这样的主子悲哀至极。
“嗯,没错,还是粉儿你了解夫人,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只有在这些时候夫人这个主子才会像主子一点。”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存心要让钱墨墨难堪。
钱墨墨一脚踢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到榻上,双手叉着腰,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家两个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丫头,“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啊?不就是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吗,有没有必要这么念叨半天啊,耳朵都长出老茧了,什么叫做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记得自己是主子啊!我一直都记得的好不好,只不过平日里不喜欢摆着架子嘛,没想到你们倒是埋怨起来了。既然好心没好报,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要行驶我做主子的权利!”大声吼完之后,她才指着自家的两个丫头,就跟电视里的那些黑道大姐大一样,恶狠狠的哄道:“从下一刻开始,你们见到我都要行跪礼!不许和我顶嘴,我说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不管我的要求有多过分,当我心情不爽的时候我想怎么那你们出气你们都得好好地受着……还有!以后别想有什么额外的奖励,所有的月俸统统减半……诶!你们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钱大小姐还没嚷嚷完,两个丫头便一人拿着被子的一头,紧紧将她裹住,然后齐心协力的将自家不安分的主子死死的按在床上坐着,对她口中那一系列的,把自己当成主子之后的各种要求统统无视掉,反正主子的性子已经摸得七七八八了,她嘴上功夫比谁能了得,可是那可心肠又比谁都软,要死她们真的那样做了,没准他们的主子会活生生被他们给气死,所以,为了自家主子的小命儿,也为了自己的耳朵能够清净一些,她们逼不得已只得‘以下犯上’。
本来只穿着的中衣的钱墨墨,一接触到温暖的被窝,刚刚燃起来的火气灭了一大半,也没有再出去耀武扬威的想法。毕竟这样的天气不太适合在外面闲晃荡。
“松手啦,你们两个死丫头,真是我太宠着你们了,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剜了一眼眼巴巴瞅着她的两个丫头一眼,挣脱她们的手,自己从里头把被子揪的死紧,尝试了外面的冷空气,她可是知道这暖被窝是何其的可贵。
“我的好小姐,不是粉儿我啰嗦,你自己看看,我们刚刚就分开了那么一小会儿你就掉进水里去了,说实话,我还真怀疑是不是那个什么然主子暗中搞了什么鬼。要不然好好地怎么说落水就落水了。”
钱墨墨努努嘴,好似并没有将粉儿的话放在心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是我把她拉下去了,怎么说错也是在我身上,就别埋怨别人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什么不小心啊,小姐,你明明就好好地站在那里,怎么会突然就朝后仰去了,而且当时她靠你那么近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刚刚大夫人和王妃都问过我了,我也老实回答了,搞不好王妃又会因为这件事情怀疑你是因为妒忌故意伤寒她的呢。”粉儿不向钱墨墨想的那般明了,她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钱墨墨秀眉一挑,噘噘红唇,反驳道:“粉丫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悠然,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她,可是她毕竟已经是文院的人了,就算是不喜欢她我也不能真的就把她赶出去啊,即然不喜欢又不能把她赶出去那我何不如就坦然接受呢?反正她已经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粉丫头,你想多了,今天我之所以掉进水里大概是因为蹲得太久了,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所以才会掉水里去的,跟她没关系。”
粉儿将盘子用力搁在桌上,才转过身没好气的对钱墨墨解释,“小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很奇怪吗?你平时可没有头晕这毛病,就是前阵子病了都没有这回事,更别说现在了,要说是蹲久了头晕吧,你都起来跟她说那么会话了要晕早就晕了,依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让大家都以为你是对她不满才故意将她拉近水里的。”
“哟……”钱墨墨拔高了个调,上下把粉儿打量个彻底,最后才扔给她一个大白眼,“我说粉丫头,你看你这脑袋不去帮着衙门查案真是浪费人才!”“哎……小姐……算了,金织你说,你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反正一句话,我就是不相信她会是好人,也不相信她会突然向你示好。”
金织听了粉儿的话,倒不像她那么激动,但是她对悠然也没什么好感,怀疑仍然是保留的一份。“我刚才没跟着去,没看见具体是怎样的,不过,听粉儿怎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为什么夫人掉下去的时候,王妃和大夫人她们刚好就赶到了,王妃和大夫人平时很少到这边来走动的。夫人啊,虽然说,事情有可能没有粉儿说的那么玄乎,可是,你还是留个心眼的好,这府里乱七八糟的事儿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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