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唐子仪对纪魁说:“如今暑热时分,纪将军连日赶路,却是辛苦了。”
纪魁回道:“蒙皇上厚爱,纪某才能从僻远之地回到京都,在有生之年重回故园,不胜感恩中,那里敢说到辛苦两个字。”
唐子仪笑说:“纪将军乃是国之良将,只因小过而致明珠蒙尘,也是我思虑不周,以致今日才召回将军。况且将军威名四播,重回朝堂是迟早的事。”
纪魁欠身说:“我已老了,哪里还当得皇上的夸奖。若皇上有所命,必当一心效力,不敢藏私。”
唐子仪等老半天,就是等他这一句话,这时便说:“近日北顺有侵我国土之意,将军以为该如何做?”
纪魁回道:“当日两国缔结盟约,又各自通婚,如今盟约还在,太后与李娘娘也还在,北顺若是一意孤行,必尽失民心,战胜的把握并不多,皇上无须烦忧。再者,可令人暗暗收买大清的人,令其作势想等两国交战,坐收渔人之利,如此,李复起必不敢妄动争斗。”
唐子仪点点头说:“将军良言,可有想过重整我南明军威?”
纪魁半天方答了。
静心殿内,太后平淡的对李月荷说:“过几天,纪菀就进宫,皇上若是多抽点时间陪她,你不必往心里去。有些事哪,只当没看见。心里才不苦。”
李月荷点点头,心里并没有太多地纠结,自己也奇怪自己的反应,难道已是麻木了,还是适应了唐子仪拥有这许多女人的事实,竟然不再象从前那样酸涩无比。或许自己是真的看开了。
太后又问:“听说小荣佳吵着出宫玩,可有此事?“
李月荷叹道:“现在就是念叨着浩浩婷婷。说要找她们玩。跟我回了一趟娘家,心都玩野了,定不下来。也难怪她,小孩子就是想找小孩子玩,在这宫里。是太孤寂了。连玩伴都没一个。宫女们也不敢陪她玩得太过,她就是死缠着我,要我跟她玩。又时时说要出宫找浩哥哥和婷姐姐玩,缠人的很。”
太后说:“公主就得有个公主的样,那能由得她的性子来。平时多加教导就是了。不是说她在太学里很得太博地赞赏吗?说是小小年纪,悟性倒好,学的也快。”
李月荷笑答:“论起她的悟性。却笑死人。上回吃蘑菇,她拿着筷子叉了蘑菇,举在手上说:娘,这个蘑菇是不是长大了就变雨伞了?现在太小只用来吃,长大了才用来遮雨,是不是?我嘴里正含着一口饭。差点噎着了。”
太后也“咯咯”笑起来说:“一点不象皇儿小时候啊!皇儿小时候那有她这么活泼?嘴里也没她这么多话。也是我看的紧。容不得他出差错,如今。才渐渐的有了皇帝地威信。”
太后笑完后又说:“虽说只是一个公主,却也不能让她太任性了,如此聪明外露,又长得可人意,个个宠着她,却是最易学坏地。你可看紧些,别让一些奴才勾引坏了。”
李月荷笑着说:“现在就是喜欢缠着我,奴才们跟她玩,她还嫌人家笨了。”
碧玉在旁边说:“昨晚喝羊奶,她还问我说:我把羊奶喝了,那小羊喝什么?我只得说小羊吃草的,不用喝羊奶了。结果她问:那我为什么还要喝羊奶呢?我只得说你要长身体,所以要多喝羊奶。她还想问,我拿别的话混开了,再问下去,我就答不出了。”
几个人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笑完后,良辰示意后边打扇子的宫女说:“换一个人上来扇罢!”跟着又吩咐人端了冰冻过的糖心绿豆沙上来。
太后皱眉说:“除了这个绿豆沙,就没有别地东西了吗?这个月都吃了多少回了?”
李月荷见太后厌烦的看着桌上的绿豆沙,便笑着说:“母后腻了这个,那不如试试我叫人做地冰冻泡沫奶茶。”
太后听了笑着说:“有好的东西就快孝敬上来,还废话什么?”
等宫女把“冰冻泡沫奶茶”端来时,太后看杯子里的东西上面泛着一层泡沫,恍然大悟说:“怪道叫这个名字呢!原来真的泛着泡沫。”
这个“冰冻泡沫红茶”却是李月荷偶想起前世的“泡沫红茶”,便吩咐人冲出一壶红艳艳的红茶,然后注入牛奶,略加糖,又放了一些冰粒,盖好壶盖,用暴力猛摇,摇完揭开壶盖一看,真地泛起一层泡沫,一喝,味道还不错,不由大喜。所以说,有些食物很欠揍,非得用暴力对付,让它们魂魄离位,二合为一,重回人间时才能美味更胜从前。
太后喝了几口,赞道:“这个东西凉沁沁地,细品,似有茶味,又似有奶味,可口的很。
李月荷笑说:“因为加了冰粒,却不能喝多了,喝多了肚子会痛地。”
又说笑了一会,才回了明月殿。
碧玉服侍李月荷更衣时,看看四下里没人,便悄声说:“小町子传了消息来,说是吴大人已找到了娘娘要找的那个地方了。”
李月荷大喜,却不敢高声,也低声说:“毅哥哥说这个宫里有他安置的密语者,我先还不信,却原来真的有。只是,这个小町子真的稳妥吗?”
碧玉俯耳说:“吴大人安排的人,是千妥万妥的。”
李月荷“嗯”了一声说:“在北顺时,可恨大王盯得紧,竟没机会走动,只说那郡主府里的眼线,竟比正经干活的人还多。如今这里却是外紧内松,反能得到一些信儿。”
碧玉又悄悄说:“若不是娘娘顺着周稻天的话意说要回来劝太后让纪将军回朝,只怕大王不放心,连这个明月殿都要想法子布眼线了呢!”
李月荷叹道:“我初还奇怪,纪将军已老了,能有多大的威力?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让他回来夺严关山手中的兵权的,只要兵权一夺,严关山就容易除去。那时再令人挑拨太后与纪将军的关系,必会引起一场纷争,大王想的好主意。”
李月荷伸开手让碧玉帮她系好裙子,又低低说:“周稻天明知纪将军已老了,却说动我劝太后让他回来,让严关山与他先斗一斗,再与太后斗。那时内乱既起,他们的就得利了,却不知纪将军非常人可比,在皇上那里只说愿当个监军,这兵权却一点也不沾手的。这下子,各方的打算可要重新打算过了。”
碧玉把李月荷的裙子拉好,又瞧了瞧四下里,见宫女没有她的吩咐,全都不敢进来,才又悄说:“照我说,让他们把两国都打个稀巴烂好了,省得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消停,也不让我们消停。”
李月荷冷冷说:“那一次,严关山纠合大臣轰了我回北顺,我并没恨他,我只对皇上有些失望。但这回,我怀了五个多月的孩子,就这样毁在梅俦手里,我不讨完这笔血债,我就不会走。”
正说着,却听外边有人说:“皇上宣娘娘!”两人忙整了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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