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羿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张辽夺取壶关,即便形式严峻,董羿仍然相信张辽不会让自己失望。
要知道,张辽此行只带了两万兵将,而所要面对的却是壶关两侧屯扎于太行山麓的几万黑山军,再加上壶关的五万守城兵,甚至坐镇邺城的于毒也有可能随时派兵支援,领兵夺关本来就比较困难,而且对方的兵力加起来还是张辽的好几倍。
于毒领兵二十万屯扎在邺城,邺城相距壶关不过数百里之遥,短日之内援兵就可抵达,张辽的压力可想而知,可这一切,董羿都放心,看起来现在的董羿倒有点甩手掌柜的样子,这不,现在的董羿带着蔡琰已经去了中山府。
原因很简单,坐镇并州之后,董羿大力鼓励工商,尤其是塞外往来的商贾马贩,更是大开方便之门,不但征收的税率极底,甚至董羿不惜高价收购塞外贩卖过来的战马、铁器、矿砂、骡马牲畜,不少有眼光的并州商贾看到其中的巨大利润,同样的,也想趁机跟董羿拉近关系,寻求董羿的庇护,中山无极显的甄家,就是其中的翘楚,连日来,甄家不断的派人来上党拜访,光是金珠钱粮,就送了不下千万贯之巨,目的自然是想将贩卖塞外战马的生意全都揽到手中。
董羿此行,就是要考察一下甄家的财力,也借此了解一下各地的民风境况,毕竟,自己身为并州刺史,总不能整日缩在上党对别的地方不管不顾,那也太失职了。
汉末有五大富甲天下的世族,河北甄家不但榜上有名,而且,还雄踞前列,就算与徐州糜家相比,也不逞多让。
此五大豪族。分别的河北甄家、徐州糜家、西川秦家、江东鲁家、荆州马家。
等来到中山无极县,所见所闻,只有两个字能形容董羿心中的惊讶,那就是震撼!
街上往来商贾穿梭不断。一辆辆装的满满的马车不时的进进出出,路边的行人也都谦虚有序的退让到一旁,整个无极县更像是一个偌大的集市,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车辆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肆茶楼中采卖采买的喊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到处人头攒动,分外喧闹,除此之外,甄家的豪宅更是吸引人的眼球,整个无极县。近半的田地宅邸,都被甄家‘一家霸占’。
“羿郎,这里好热闹啊,虽是一个小小的县镇,可单论繁华热闹丝毫不亚于河东郡的安邑城,”携手走在街上的蔡琰,明亮的双眸,泛着的惊讶的喜色,若不是顾及礼法,指不定早就张大小嘴。大呼小叫了。
“呵呵,能在纷争不断的乱世,做到如此地步,看来。甄家还真是本事不小啊。”董羿也是忍不住的称赞起来。
“羿郎说的极是,并州与塞外接壤,鲜卑匈奴屡犯边境,纵横劫掠,无恶不作,加上黄巾肆虐。张纯篡逆,身处巨浪漩涡中的河北甄家,自然当其冲,成为许多人眼中的肥肉,真难以想象,他们竟然数年下来依然屹立不倒,反而日益壮大,竟富甲到这般地步。”蔡琰轻轻点头附和道。
“不外乎权钱交易罢了,想要寻求别人庇护,总得付出足够诱人的代价,甄家不但做生意有眼光,更能审时度势,寻求强大的后盾庇护,这不,你家相公我就不幸被他们选中了,呵呵,还真是让人眼红,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直接派人抢了甄家多好,到那时,琰儿可就成了这天底下最有钱的小富婆了不是吗?”
“我才不稀罕哩。”蔡琰羞的小脸晕红,不悦的嘟起小嘴,不满的瞪了董羿一眼。
“闪开…闪开,甄家大小姐来了,行人快闪开。”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耳旁响起,紧跟着就是啪啪一顿清脆嘹亮的皮鞭挥舞声,“甄家大小姐?”董羿轻轻念叨了一便,见行人纷纷向路旁退让,生怕马儿冲撞了蔡琰,董羿忙将蔡琰拉到路边。
“驾…”董羿刚走到路边,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良驹裹着劲风疾驰而过,带起的劲风卷起漫天尘沙,当董羿转过身来,只看到一个身穿狐皮裘袍的矫健背影,董羿微微撇了撇嘴,嘴角冷冷的划过一丝冷笑。
“甄家大小姐,好大的气派。”
路上行人这么多,连董羿都不得不下马步行,甄家大小姐,却如此刁蛮任性,也不怕伤着路边的百姓。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董羿大跌眼镜,街上的行人,居然没有一个抱怨的,甚至不少人望着甄家大小姐远去的背影一脸的艳羡。
“哎,甄家富甲一方,府里的金银早就堆积成山了,谁若是能娶了甄家的小姐为妻,啧啧…那该多美啊,不但吃喝不愁,有花不完的金银财宝,还有如此俊俏的佳人作伴,就算神仙也比不了啊。”
“牛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少白日做梦了,甄家的姑娘,也是你这种歪瓜裂枣的癞蛤蟆能惦记的,按我说啊,除了王公贵族或者一方诸侯,别人想都不要想。”
“狗剩,你少拿我开刷,甄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小姐,甄家五女,个个天资绝色,能讨到一个,我便知足了,嘿嘿,想想,就心里美的慌,又是金山银山,又是暖玉温香。”
“你啊,还是赶紧醒醒吧,这种话,可不敢乱讲,小心传到甄家人的耳朵里,到时候可有你好果子吃了,甄家,连鲜卑匈奴都不敢触碰,连张纯都不敢奈何他们,告诉你,人家背景深着呢,真要收拾你,轻轻一动小手指头,你就脑袋搬家了。”
街上行人,说什么的都有,也有说甄家背景通天,也有说甄家是皇亲国戚,也有称赞甄家在当地的诸多利民之举,总之,没有一个敢在背后说甄家坏说的,看来,甄家在河北当地,的确是手腕通天,背景深不可测,能在乱世经商展到如此地步,各种里里外外的关系肯定是有的,否则,甄家未必能撑到今时今日。
“羿郎,你在笑什么?”见董羿心情愉悦,嘴角一直噙着笑意,蔡琰好奇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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