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从病房里面出来,看着眼前的几双关切的眼睛,摇摇头表示自己的失败。“他不肯出来,说是苏韵不醒,就不离开。”
“这怎么行啊,他都在里面待了五天了,不吃不喝,真以为自己是活神仙啊。不行,我去给他说...”夏沫性子最为火爆,一见林安安摇头,想都不想的就要往病房里去。
林安安连忙拉住夏沫的手,叹息了一声将目光落在夏沫身上:“沫,你别去,没用的。”
“是啊,你想连安安都搞不定,你去有什么用。话说回来,子格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是当时安安你命在旦夕的时候,他至少也是理智的。”
盛景离瞪了一眼乱说话的舒狄,转而伸手搂住了林安安的肩:“安安,不要担心,他们都会没事的。”
林安安自然不会傻到去埋怨盛景离那一脚,那种情况之下,他猜不出苏韵的心思,自然要出手,毕竟子格对于他们是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这件事情,要怪谁都怪不了,说白了,就是两个不懂爱的人在自己瞎折腾。
“子格对我的感情和杜对苏韵的感情是不一样,当年我的一颗心都在阿离身上,子格明白,他对自己有保留,或者说他对我的爱更多的是基于亲情,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所以才遗憾这么多年。
但苏韵不同,苏韵是个另类的存在,敏感,直率,甚至有几分不分场合,你们都说她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可我却不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单一的个体,没有谁像谁,所有的理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找来蒙蔽自己的借口。
之前我就一直想找机会和苏韵谈谈,可这姑娘性子太倔,对我有排斥,加上一些其他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机会,导致现在这种状况,我也有责任。”
林安安将头靠在盛景离的肩上,无声的又叹息了一声,转身凝视着自己丈夫良久之后,一行清泪缓缓的掉了下来。
陈子格和苏韵的悲哀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她的生命很短,短到甚至没有好好的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要离开,以前她觉得没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度过了余生就是幸福的,现在想来,以后留下孤独的他在这世上,是一件多么狠心的事情。
“没事的。”盛景离拥紧眼前的人,眉眼里有星光闪烁,俯身在林安安的额上烙下一吻。
陈子格凝视着病床上没有一丝血色的苏韵,想起方才林安安说的那番话,握着苏韵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么多年,他一直坚信自己深爱林安安,没有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却没料到一个出现在他生命里不过短短一月的女子,便打乱了他之前的所有界限。
要是早一点能够看清自己该多好,要是明白过来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目光落在一旁柜子上的录音笔,那是之前舒狄递给他的,他没听过,却能够猜出里面是些什么内容。
他向来自诩聪明理智,却没看出那不过是她和温子言编出的一个故事,引出沈帆,找到真相,或许还想看看他的心意。
她爱他,从未改变,而他的心意,却一直摇摆不定。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之所以不醒过来,是因为不愿意醒过来。你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了吗?你不是说爱我的吗?韵,我爱你,醒过来好吗?醒过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无论是恨我还是更恨我,我都接受。”陈子格喃喃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病床上的苏韵并未有因为陈子格的煽情告白而有丝毫的反应,她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平静,如同睡着了一样。
唯有陈子格知道,若是再是如此,再过不了几日,她便会真的离开他。
“舒狄的音乐会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了,想不想去听,那你快点醒过来,醒来我就带你去好吗?”
“景离和安安在英国有一片玫瑰园,名字叫小王子,里面种着这世界上每一种玫瑰花,一年四季都绽放着,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还有法国,你一定没去过法国吧,我带你去看好莱坞著名巨星Sum和他的男朋友好不好,他们有很多的庄园,那里种满各种葡萄,他们储藏了世界上最顶级的葡萄酒,我带你去喝葡萄酒好不好?”
“韵,你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我说的你都不喜欢,没关系的,我可以带你去韩国见著名乐团主唱,你应该知道他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他,小鲜肉一枚。到时候我们过去,我叫他单独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当做安安的存在,对不起,我不该束缚你,对不起,我爱你。”
......
“医生说苏韵生理上没什么大问题,那么就是剩下心理上的问题了,这方面温子言最拿手了。”林安安沉思了一下,觉得唯一能够解决事情的只有温子言。
“我们早联系了,他说他不救,也救不了。”舒狄叹了口气,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再说,他今天就要带着沈帆去德国了,让他救也来不及了。”
夏沫和林安安目光一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算计。
“在我们的地盘,哪是那么容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扬了扬下颚,夏沫冷哼一声。
“这样,我去负责和温子言谈,舒狄你负责查下他的行踪,沫你负责断了他的所有出境路线,景离,你在医院和子格谈谈,我觉得他们俩...”
“我知道。”盛景离抚平林安安的皱着的眉头,浅笑一下示意她没事。
林安安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着舒夏二人离开。
林安安三人是在机场逮着温子言的,彼时两人正被安检给拒签了,正和海关在协商。温子言见到林安安的时候低头看了下自己手中的签证,轻笑了一声,毫不意外。
“来了?”他问,语气清淡无痕。
林安安擦了擦脸上的汗,目光在有些吃惊的沈帆身上停留了三秒后才点了点头开口:“你不是早知道我回来的吗?方便单独聊一聊吗?”
温子言看了下林安安身后的二人组,眉头一皱,迈步向林安安靠近了几分。
“下手轻点。”他这话,看着的是林安安,却是说给夏沫和舒狄听的。
“放心吧,他们有分寸,再说这是法治社会,大家都是文明人。”林安安挑了挑下颚,示意舒狄和夏沫请沈帆去喝茶。
而她也侧了身,示意温子言跟着她走。
温子言盯着把车开得快飞起来的林安安,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安全带。“我听说,你曾今恐惧开车。”
林安安偏过头看了一眼温子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车速却降低了一些。
“何必这样试探我,我想现在你的研究室里,应该还有我当时的病例,哦,,应该是我现在的病例也有。”
“哎,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就是没意思,什么都看透了。”温子言懊恼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苏韵,你救还是不救?”
“我之前说过,不救。”
“理由。”
“呵,”温子言轻轻笑了声,耸了耸肩膀。“你觉得,我凭什么救一个我的情敌,我疯掉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林安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见温子言始终背对着自己,心底叹息一声,已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
“子言,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你不救苏韵的原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要一个承诺。”
“那你给吗?”温子言终于回过了头,望着眼前这个陈子格喜欢了十多年的女人,眼中是一片坚定。
“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叫阿离去和子格谈了,现在你要承诺,我给你,你知道的,我林安安虽算不了什么大人物,说话却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好。”温子言点头,眸色中闪过一丝亮光。
“好。”林安安也点了点头,手中方向盘一转,直接往医院开去。
对不起,子格,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好,所以就算是当一次坏人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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