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李时新的预料,生活频道并没有派出记者前来采方活动现场,虽然徐三的演讲慷慨激昂又精彩非常,但造成的影响似乎是极为有限。/、QВ⑤。\\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大部分的学生是冲着那群漂亮的师大女生前来的。
见到没有闹出什么大的乱子,校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追究徐三的责任了。
但事情过去一星期之后,很是出乎徐三以及中南工大广大教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从事外语教学的讲师惊愕地发现,他們课堂上的学生正在逐日减少,一周之后,竟然只余下廖廖数人,差不多成了研究生上课的规模了。
先是各班级干部出面呼吁,但大多数的学生干部很快也转向逃课。
于是班导师出面劝解,但大逃课气势已成,学生們底气足了根本就不将的导师苍白无力的劝阻当一回事。
校方的领导這才意思到事情颇不寻常,紧急召开了行政会议,商议对策,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一月,解决外语课大逃课现象的良机已经白白错失……
张如山揭开不锈钢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喝一口,再缓缓地扫视会场一周,清了清嗓子,阴声說道:“各位,现在的這些学生,真是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如此大规模地堂而皇之地逃课,根本不将讲师的辛勤教学当作一回事,实在是可恨可叹,应该大力整顿整顿了。挽救陷于歧途的学生,毕竟是身为人师的我們的责任嘛,啊,大家說呢?”
校党委书记的发言立即获得了教务主任元伯雄的极力赞成。
“不错,這些不懂事的学生确实应该好好教育,不过,据我看来,此次大规模的逃课现象实属创校以来所罕见,其规模之大、行动之默契似乎是有幕后黑手在策划引导一般!我认为,這件事应该好好查一查,据說,在一个多月前,曾经有个学生在升华广场上搞了个演讲,便是宣扬抵制外语的。此股恶劣势潮似乎与那学生不无干系,甚至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制造的也說不定。”
校长何继善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元伯雄。作为中国工程院院士,作为曾经留学美国的高级知识分子,他向来主张给学生以宽松的学习氛围,不要搞强制式教学。在校方决定引进四级证书与学位证书挂钩时,他便曾极力反对,最终却是未果。
“元伯雄同志,学生至所以来学校,那是来学习知识的,不是来搞什么运动或者阴谋诡计的!请你不要将求知的学生当成蓄意破坏的犯罪分子看待好吗?学生有情绪有自己的想法,那是好事,說明他們成长了,开始拥有自己的主见了。面对他們的思潮与观念,如果是好的正确的,那我們便应该加以鼓励,如果是不正确的错误的那就要加以引导纠正,而不是动不动搞什么处分、整顿甚至是调查!以上是我的个人意见。”
王淀左向何继善投以赞赏的一瞥,也发言道:“其实就我个人看来,学生的抵制活动完全可以理解,产生如此不利的局面,其实校方也有很大的责任。英语确实重要,但仍未重要到需要举国皆学外语的程度,现在的学生开始越来越具有爱国情绪了,懂得抵制洋文了,這其实是好事,我們不应加以抑制相反还应该鼓励与引导。我认为,应该将大学英语设为考查科,外语系例外,另外应该将国家英语四级与学位证书脱钩。”
“荒谬!”元伯雄向来看不惯王淀左以及何继善這些院士出身的正规知识分子,闻言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将国家英语四级与学位证挂钩,是国家教育部提倡了的,难道我們竟然要抵制国家的政策吗?试想以个人的见识,难道顶得上一个国家的分量吗?”
王淀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平心而论他绝非凭自己学识看低别人之辈,但对元伯雄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知识水平低一些也就罢了,只要自己勇于承认没人会看轻他,但他偏要动辄将别人的话上纲上线,籍由大道理来抬高自己打压别人,最终却更加凸现了自己的无知与无能。
钟洁是工大十三位院士里面唯一的女院士。
记得徐三他們在第一眼瞧到钟洁时,便纷纷瞧直了眼,而等到获知如此出色的女院士竟然至今单身时更是扼腕叹息。套句老话,如此漂亮如此学识的女人,那真的是吓得走世上所有男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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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洁是信息院的院士,据說与工大第一尤物于思佳的关系颇为不浅,甚至还有风传,于思佳根本就是钟洁的女儿,却不知是否属实。
在学术派与行政派竟见不合相持不下时,钟洁的意见便尤显重要。
鉴于其女性的身份,渊博的学识以及极佳的人缘,钟洁向来能够调和校领导班子两派之间的矛盾,起到润滑的作用。但這次却是例外。
這一次,钟洁坚决地站到了何继善他們一边,支持英语四级与学位证书脱钩,将大学英语设为考查科,并且不予追究学生逃课的责任,而是进行教育诱导。
但结果却是相当令人遗憾的,以何继善校长为首的学术派拗不过以张如山党委书记为首的行政派,行政会议的决定是:对于所有参于大逃课一月以下的学生不予处分,一月以上的学生处以警告处分!严查四月十五日升华广场聚会人员,与会骨干分子给予严重警告处分,对于在聚会上煽动学生逃课的首要分子徐三,处以勒令退学处分。
目送张如山等人相继离去,最后留下的何继善与王淀左相视苦笑,一边的钟洁也叹息一声道:“但愿他們不要惹出乱子来才好!我总觉得這批学生里有些激进分子很是有些不同寻常呢,比如那个徐三,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抵制英语,实是我生平仅见。”
何继善点点头,怅然道:“是啊,這些青年具有爱国热情那是好事,可一旦我們处理不当,将很容易伤害他們的感情!年轻人是热血的也是冲动的,一旦遭遇不公正的对待,他們极易产生叛逆心理!**年的四九风波就是這样产生的呀……如果历史重演,对于這一代年轻人来說将是个致命的打击。”
钟洁忽然柔柔一笑,音容里仍有丝丝残存的风韵,欣然說:“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我們不必如此悲观。不过我們也是做得不够呀,一直以来,大家都顾着自己的学术研究了,却忽略了对学生們的关心,這其实是我們的责任哪。”
当徐三获知他已经被校方勒令退学之时,他正在电教115做即兴演讲。
那本来是堂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的大课,有十二个班级与课。事情的起因是授课老师的一句话激努了徐三,导致了一场激烈的师长辩论。辩论的最终结果是授课讲师竟然哑口无言地败北,于是乎,徐三便理所当然地登上了讲台,完成未完的一节课时。
自从四月十五日在升华广场一翻激情昂扬的演讲之后,徐三似乎开始迷上了這种登高疾呼的场面,這次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古代的秦唐汉武到近代的**、从西欧的斯巴达克到南洋的印尼华人遭屠,从天上的宇宙定律到人类的大脑神经研究,竟然将他仅有的非常有限的知识编织得是目迷五色,非同凡响,台上激情飞扬,台下掌声阵阵,那场面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竟然是一名学生在讲台上演讲。
但李时新匆匆而来,对讲台上的徐三一席耳语之后,整个教室的气氛便给破坏无遗。
徐三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冷然一笑,抬高了音量:“同学們,刚刚接获校方通知,我已经被勒令退学了!哈哈,如此学校,如此教育!不学又有何妨!”
說完這席话,徐三再度长笑三声,扬长而去,在他身后,是整个大教室长达三分钟的寂静,然后乱成了一窝蜂。
徐三疾步出了电教大门,心下竟然全无一丝不愉之情。
遥想当初,自己在火车站被诬时的心境,比之当今真个一在天上一在地下。时间才过去不足一年,想法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那时候,他是如此地在乎這难得的学习机会,是如此地发誓想要在学校的管理下,规规矩矩地发奋学习,争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现在,他对学习的热爱有过之而无不及,态度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說之前的他只想做一台学习机器的话,那么现在的徐三只想做学习的主人。
知识的汪洋是如此浩潮广博,凭个人的能力既便穷其一生也是难得其千万中一!我們的能力是如此渺小,拥有的时日是如此短暂,如若再不能够择优而习之,又岂能学以致用?又岂能做个真正对国家有用的青年?
就在徐三思绪万千之际,一人迎而而来,却是行色匆匆的许文章。
“小三,根据可靠消息,今晚长沙市警方将有大的动作,将对河西的所有娱乐休闲场所进行地毯式的整顿,我們得快些想个对策啊。”
徐三悚然一惊,心忖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却不知等待他的三英娱乐城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便急忙问道:“消息可靠?是市里的还是省里的决定?有没有龙逸云参与?”
许文章拭了个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消息绝对可靠,是省厅里的一位副厅长传出来的,我与王大麻子的关系还算好,這还是他好意提醒我的呢。至于是市里的还省里的行动就不清楚了,龙逸云是案例研究室主任,想来不至于参加這种整顿行动罢?”
“那好,我們快走,见机行事。”
徐三向许文章挥了挥手,正俗甩步就走之际,辛如风正好迎而而来,远远瞧见徐三顿时目露喜色,向两人招了招手欢声道:“小三,快来扶我,我都快累死了。”
许文章转头瞧了瞧徐三,摊了摊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得說句“先走”便自己先走了。
徐三心里急着赶去娱乐城,表面上却绝不收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色,欣然一溜小跑着冲到辛如风面前,伸出键臂搂住了爱人柳腰,柔声說道:“干啥呢?满头大汗的,累成這个样子,安娜呢?怎不与你一块?”
辛如风便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道:“干吗一见面便问安娜?她可是你的弟妹,难道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不成?哼。”
徐三急忙苦着脸一笑,做投降状,嘿然說道:“失言!那么请问美丽的如风公主,让小生送你回寝室呢?还是陪你回‘家’呀?”說到最后那个“家”字的时候,邪邪的笑意便适时地浮现在徐三脸上。
辛如风的娇靥便瞬时嫣红起来,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情景来,竟然是水盈盈地几欲滴出水来,让徐三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
“你别想使坏,哼,上了你一次当别想还有第二次!送我回宿舍。”
徐三心下巴不得辛如风說出這一句,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失望之极的神色来,无可奈何甚至是有气无力地应道:“好嘛,這就送你回寝室了。”
辛如风盈盈地瞧着徐三,见他神情里尽是无奈失望之色,芳心里便开始不忍起来,眉目里更是有些松动,忽然柔柔地說道:“那……要不你十一点再来叫我,那时候再……陪你,我先回去补睡一觉,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呢。”
徐三的脸庞兜在间便变得深情款款,也不顾光天化日之下凑上嘴唇便在辛如风粉脸上吻了一记,颇为深情地說道:“阿风,你這么累了我怎又会作难你,没事,回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个懒觉,至于那个足球比赛,听我的,让他见鬼去别理它。”
“可是,不行啊,我是系学生会的组织部长啊,如果我都不参加那总是說不过去吧。”辛如风舒适地将螓首靠在徐三宽阔的肩膀上,芳音里颇多无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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