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等待没有太久，翌日中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杨晴雪秘书的。

        “赵总监，杨总在香榭咖啡厅等你。”

        我打着哈欠，穿上一件休闲装，打了一辆滴滴，来到酒吧。

        远远望去，二楼临窗处，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坐在透明玻璃窗边，眼神忧郁地望着下面，与我目光对视，扬扬手。

        我与杨晴雪喝了三杯咖啡，都没有说话，可能，她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吧。

        “杨总，还完了吗？”

        “还？”

        杨晴雪一脸茫然，似乎忘记了酒店帮我解围的事情。

        呵呵，我就知道只是自我感动，或许，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她早已忘记。

        良久，她才想起，惊讶地望了我一眼。

        “你，是为了兑现一句诺言？”

        “不然呢？男人，信守承诺，比颜面更重要。”

        我望着她精致的面容，戏谑地说：“难道，杨总以为我喜欢你？”

        杨晴雪喝着咖啡的手一顿，几滴咖啡洒出杯子，耳根微微泛红，急忙掩饰慌乱的表情。

        “杨总，你还没答复，我还清了没有？”

        我继续追问，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句对我十分重要的话。

        杨晴雪看着我，眼神复杂。

        “赵帅，你是要离开唐能吗？是要离开我吗？不，你不能，你离开了，我在公司就成了光杆司令。”她想起刚来时的艰难处境。

        “呵呵，杨总，我现在成了普通员工，连你的秘书都不如，如何继续帮你。”

        我道出现实的残忍。

        “我，我，董事会的决定，我没有参加，他们是釜底抽薪，对不起。”

        “哎——”

        我无声叹息，她就是一个傀儡总裁，能指望她什么呢？

        木已成舟，刚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机会退出。

        “那么，我是还完了，就不打扰杨总了。长路漫漫，江湖再见。祝你幸福。”

        我起身告辞，没有握手，眼角瞥见，周少一脸阴鸷地坐在邻座偷听。

        我抄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擦手，扔在邻座。

        身后，杨晴雪木然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想起我的话，陷入沉思。周少愤怒地站起来，握紧拳头，最终没有敢冲向我。

        “孬种！”

        我轻笑，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掏出电话：“白总，可以见上一面。”

        半个小时后，同样的咖啡厅，同样的座位，我与白珊珊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着牛排，斜瞄着狗仔的闪光灯，浅浅地笑着。

        很快，网络上关于唐能执行总监离职，即将入职净能的消息在网上疯传。

        进入咖啡厅，我早发现了狗仔，都不用脚指头想，白总请的。

        她在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既然杨晴雪是傀儡，唐能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呢？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滴滴滴”开始疯狂响了，无数的信息，无数的电话打来，大部分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有能源司的朋友，他们纷纷安慰我，指责唐能卸磨杀驴，不近人情！

        我没有理会电话信息，关掉手机，拿起咖啡，与白总轻轻一碰。

        “白总开出的条件，是曾总的意思，还是董事会的意思？”

        白总开出的条件，是副总，与她平起平坐，诚意满满。

        “这有区别吗？”

        “呵呵，白总心里明白，我手上握着项目。唐能的大动脉，我这一走，就会要了唐能的命。”

        “如果，我不愿意，白总还能加上什么条件？”

        我的视线在白珊珊身上游走。

        白珊珊相貌不输于杨晴雪，身材更加的火辣，可惜没有杨晴雪身后的背景。

        “呵呵，只要赵总喜欢，条件随便开。”

        白珊珊心里暗骂：男人都是色鬼！为了拉拢我这个大动脉，她也是泼出去了，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白总，对不起，我还没想好，告辞。”

        我站起身，握手离开。

        这张握手的照片，恰如其分地被拍到狗仔的摄像机里。

        于是，网络上关于我与净能牵手合作的消息满天飞。

        唐能，终于害怕了。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宵的，认为离开我，项目也能实施下去，没想到，我没有出手，几位和我合作不错的客户立即打电话，通知和他们解约，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怕了。

        帝都周家能量通天，又能如何，碾死一只蚂蚁很容易，一千只，一万只呢？

        他们不是国王，不是上帝，还无法做到无所不能，或是，即便是古代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他也不得不屈服各种势力。

        何况是周家呢？大夏国做不到他的一家独大，他们在帝都，连二流家族都够不上。

        没有了唐能，我开始重点经营两家公司和直播，忙的不可开交，还得接受兄弟们的喝酒安慰，过得比之前还辛苦。

        付磊离职了，带了八个人，还有几人舍不得唐能高额的工资。

        我将他们安置到管道公司。

        管道公司的业务是和能源司签订的，所以，我的离职并没有影响订单，反而随着付磊等人的加入，更加欣欣向荣，气象万千。

        我用的都是十分敬业的实在人，哪怕多点花钱，质量必须过关，在业内口碑非常好。

        反而是唐能，了解到唐府的能源政策后，皱起眉头。

        企业与城市签订的供气合同，是一年一签，主导权在政府，也就是说，政府觉得你好，可以续约，如果不好，明年可以换一家公司供气。

        如果我继续担任总监，续约，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我现在走了，非常狼狈地走了，许多兄弟、朋友气不过，已经纷纷留话，明年不再与唐能续约！

        这里面的水，很深，该懂得的都懂！

        周少，一个纨绔子弟，他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没有人鸟他。

        对比我的斐然业绩，新任总监纷纷被人嘲讽：没用的关系户，害死唐能了！

        唐能高层慌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我的重要性，疯狂地给我打电话，让杨晴雪给我打电话。

        我索性关机，聒噪！

        我来唐能，只是为了兑现一句诺言，现在，已经还完了，谁爱玩谁玩去，我才不会回头呢，没意思！

        因为，我又接到邹处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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