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水师正是被李俊领兵攻破的,吕师囊部投顺后,李俊先回师明州,夺了水师的寨子,抢了许多大小船只来,又补给了一番。
明州水师一破,朝廷便没有巡海的船队,李俊又不打劫来往民船,而是派人不断上岸打探消息。
听闻方腊被折可存的西军生擒了一家人,李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更加焦虑了起来。现如今他联系不上吴用和石秀,也不知道邓元觉所部躲藏去了哪里。
总不能来了一次江南,只带回了吕师囊,却把吴用和石秀丢了吧。
他与欧鹏商议后,就决定继续南下,一路寻过去,总能找到点儿吴用的消息来。
于是从明州休整后再度出发,经两浙路下福建路,顺手就把泉州水师也给攻破了。这个时候大宋朝的水师就是这么弱,只是他攻打了泉州水师后,却惊动了泉州的民间海商。
这些海商只以为李俊要纵兵上岸掠夺,就组织了一支船队,要与李俊大战一场。李俊攻打泉州水师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朝廷官兵来寻自家的麻烦,他却无意要攻打城池。
于是在刺桐港外,两支船队就此对峙。眼看对面的民船列阵有序,显得比朝廷水师还要专业,李俊顿时谨慎了起来,决定先派人前往谈一谈。
于是两支船队各自放了一条小船,李俊立在船头,看到对面船上一个商人模样的老者,气度不俗,便拱手说:“来的可是张公裕张先生?”
“正是老夫!你等是哪里来的海寇,胆敢侵犯泉州疆界?”
“我等自台州来,只为厮杀官兵,绝无意侵害百姓。我等无意与张先生一战,先生可愿放行?”
张公裕自是不肯:“从台州来,那就是吕贼残部了,听闻吕师囊逃到了外海,竟敢来犯泉州,尔等就留下吧!”
他这话说得很是自信,因为他身后有大船二三十艘,都是赫赫有名的泉州福船,朝廷水师不堪用,民间船队需要护卫的武装船,故而修造得比泉州水师的船舰还要适合海战。
李俊笑了笑,说:“先生也不必将话说的太满,我这里有些小手段,先生且看上一看!”就拍了拍手,立在船尾的一个亲信便点燃了烟花信号弹。
张公裕就看到对面船队中驶出来四艘福船模样的千料船,一字排开,船舱露出洞口,便听见远远的火炮轰鸣声,有几发火炮的石弹就落在了他们两条小船的远处,溅起了巨大的水浪来。
“先生以为,你那里的民船,果能抵挡否?”
张公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尔等果真不上岸?”
“我等只是南下,只要先生这里不再阻拦,也不尾随其后,我等绝不随意攻打。”
“我这里后撤,放你等南下,还要跟随三十里,过了三十里,就此退回,如何?”
“一言为定!”
张公裕果然按照约定,放李俊船队继续南下,跟了三十里后就此返回。他们只是民船,又不是朝廷官兵,这么做已经是尽力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俊已经用实力证明了,民船在这种中远距离射击攻击之下,是当真没有还手之力的。
于是李俊领着船队继续沿着海岸线向南,又在漳州外海停歇了几日,派了人混上岸,前往打探吴用和邓元觉的消息。
而在惠州河源县南的罗浮山脉,吴用先派了一支兵前往埋伏,却与邓元觉分领一兵,声势浩荡地朝惠州州治所在的博罗县杀去。
惠州四县,主产铁、银、锡、盐等,是广南东路赋税重要的一个州。听闻一伙江南来的流寇闯入,惠州知州大惊,只命紧守城池,又向广州求援。
惠州只有六万余户百姓,且大多在矿场作业,各自分散,州兵也随之分散在各处矿场,短时间内也不能集合,于是广州方向就派了两千兵马前来阻拦。
吴用也清楚,眼下邓元觉的这一部士兵,水土不服,军心不稳,未必能战,但他可以用其他办法来赢得这场战斗的。
那就是夜战,但不是梁山那种后半夜发起的袭击,而是黄昏左右发起袭击。按照他的推算,自己这里只要一动,吸引官兵前来,以州兵每日推进的距离,恰可以在罗浮山中冲出来厮杀一番。
于是州兵刚刚扎好营寨,就准备吃晚饭的时候,邓元觉自北、刘赟自西面的罗浮山中、王绩自西北三面杀了出来。
岭南上一次遇到大的战事,还是七十年前名将狄青平定侬智高反叛,相比北方层出不穷的农民起义,岭南的州兵,任务更多的是维护客家与土人之间的和平。
邓元觉所部,好歹是转战了三路数州,能留下来的,都是一心要将造反这条路走到底的百姓,虽然算不得绝对的精锐,打一打州兵还是可以的。
吴用又命石秀领着几十骑,在东面四处呐喊、制造声响,一番冲击之后,州兵顿时溃散了。
吴用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若是他能领梁山本部士卒,这一番冲阵,怎么样也不会是击溃战。
于是吴用便命就地接管了州兵已经做好的饭菜,分发下去,全军大吃一顿,清扫了战场,就此转向东去,直奔海丰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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