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在赵悦家休养了两天,说是休养,一刻都没闲着。
“夜以继日”,疗伤间隙,偶尔还得跟赵悦干点活。
她真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能干。
一度让李峰大骂曹大林糟蹋了如此好女人。
还有一点点小担心,在福江市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天衣无缝,尤其在这种监控遍布的地方,想要不留破绽,比登天还难。
他多次试探赵悦有没有曹大林的消息。
九玄经在疗伤方面也具有非常强大的效果,仅两天,李峰伤势就恢复了七七八八,脸上淤青和擦伤,早已经痊愈。
他打算今天就回去,和周秀家就两百来米的距离。
楼下突然传来响动,似乎是瓷碗落地砸碎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赵悦惊慌失措跑上楼,满脸惶恐,“曹大林死了!”
“……”李峰作为凶手,他当然知道曹大林死了,当时脖子大动脉被一只流浪的咬断,鲜血跟喷泉一样喷射,死得不能再死了。
“怎么死的?”他故作惊讶,“不会是跟人结怨吧?”
“福江市那边没说死因,只是通知我过去。”赵悦眼中含泪,并不是伤心,“怎么办?该怎么办呀。俩小孩虽然不喜欢曹大林,但到底是他们父亲。我该怎么跟他们说。”
“婶,镇定一点。”李峰熟练地抱住她,“好好冷静一下,然后通知一下曹大林他爸,下午去福江。”
“你陪我去可以吗?”
赵悦哀求道。
李峰沉吟两秒,“好,我陪你去。”
之后赵悦通知了曹大林他爸,他爸当时差点昏厥,而不久后村长和几个曹大林亲戚陆续也知道消息了。
下午,包括赵悦在内,小石村十多人跟着前往福江市。
李峰也在其中。
当天傍晚,见到了警方的负责人,那人给的说法,被流浪狗袭击致死,完全没有透露有关曹富贵其他人的消息,就仿佛当时受袭击的只有曹大林一人。
李峰站在队伍里,十分低调,由赵悦、村长几人去跟负责人交谈,其余人都在大厅等候。
“意外死亡?是准备按意外来处理?太反常了……当时现场留下的痕迹,就算是傻子,都不会做出意外死亡这种判断。”
李峰过来,就是想打听一下警方对曹大林死亡一事的说法,可越想越不对劲,同时汗毛微张,隐隐有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办公室百叶窗开合,露出缝隙,里面有人偷偷观察着李峰。
“这位先生,请跟我来。我们队长有事儿找你。”
隔间突然打开,一位便衣青年站在门边,眼神却透着一抹忌惮和震惊。
“……”
几个村民讶异看着李峰,“小峰,你在这里有熟人?”
李峰有些后悔了,似乎不该跟到福江的,他冲乡亲尴尬一笑,随即起身跟着青年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四五人起身,有男有女,气质干练,或跟看怪物一样打量李峰,或跟便衣青年一样,眼里充满忌惮,仿佛戒备一位杀人魔。
办公桌前站着一位高挑的西装御姐,姿色冷艳秀丽,长发披肩,戴黑框眼镜,左手按着一份档案,冷漠审视着李峰,“你们先出去。”
这些人越过李峰,出去后小心翼翼关好门。
“唉。”李峰叹了口气,已经确定,对方必然是已经掌握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他突然一怔,“对了……那辆车正常来说,会存在行车记录仪,如果完善的话,车里车外都能监控得到。”
“看来你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疏漏了什么?”白艳一挑眉头,那双冷漠的桃花眼,始终在打量李峰身体各处,“原本,我还想带人去你村里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李峰面无表情坐下,没有说话。
计划之前,他甚至都想过被抓时的一些措辞,该如何狡辩,想法很美好。
可实际上,真到了这里,面对一位女领导时,却脑子一片空白,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
“我叫白艳,特别行动组副组长。
你很厉害,连吴天虎都能杀掉,但很可惜,做事不够干净,行车记录仪,拍到了你杀吴天虎的画面。
以及那群流浪猫狗,袭击曹富贵等人。
还有在当天,你在老城区给流浪猫流浪狗喂食的部分监控,还有很多小细节,只要追查下去,都不难找到你这个嫌疑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白艳看着李峰,却是欣赏李峰面不改色的反应。
“要说什么……”李峰摇摇头,“你们既然这么高明,应该也查到曹富贵、吴天虎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是为了自保。”
“自保?”白艳似笑非笑,“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啊,毕竟死了四个人,其中一位曹大林,没有涉黑背景,没有前科,他当时应该没有动手吧?但死在了车里,这不是正当防卫能说得通的,在某些地方,足以让你判刑了。”
“他不是我杀的。”
“哈哈哈,是那群发疯的流浪猫狗杀掉曹大林的,对吧?”白艳敛去笑容,靠在办公桌上,双腿交叉,越发显得这双腿的修长。
李峰不自觉瞟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有心思注意这个?
而白艳仿佛没注意到似的,继续悠哉说着:
“请个像样的律师,或许真能让你蒙混过关,落得好下场,但是你村里人要是知道一些细节,他们会觉得你是清白的?但凡他们知道你在命案现场,就不可能不联想,警方能让曹大林以意外死亡结案,也能直接拘下你,到时候小石村容不下你这个杀人犯了。”
“好吧,你说得对。”李峰无奈摊手,心底多少松了口气,“白警官,什么目的,你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能配合我一定配合,不要恐吓我,我胆子小。”
“配合?”
白艳站直身子,朝李峰走去,“好吧,我就不吓唬你了,你是个人才……”
靠近之后,她话没说完,猛地一记高鞭腿踢向李峰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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