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秦州牧一下子就蔫了,“我觉得我哥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梁倾姐每次见到我哥待他就像陌生人一样,话都不说一句,我哥也是,还找借口离开。”
“他们两个就像是要切断一切关系似的。”
他叹了口气,“要说他们唯一在我面前有所交流,就是不小心崴伤脚那次,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才产生的交流。”
听到这,薛繁星却笑了,笑得在低落状态中的秦州牧开始埋怨起她,“你笑什么?”
她嘴角上扬,带着点小得意,“你错了,恰恰是因为这样,你哥才有指望。”
“你想啊,他们要是真想切断关系的话,你哥干嘛要背她下山,倾倾又为什么让你哥背,而不找其他人,那个时候不还有你和徐悉吗?”
秦州牧醍醐灌顶,眼睛一亮,“这么说,他们复合的概率很高了?”
“那就得看你我的配合了。”薛繁星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到秦州牧面前。
秦州牧添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语气诚恳,“关于这件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薛繁星通过了好友验证,将手机息屏,拿在手上转了转,对秦州牧叮嘱道,“你记得盯紧你哥,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行。”秦州牧现在把留下秦州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薛繁星身上,自然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那先这样,我们现在回去吧。”薛繁星看了看时间,耗着耗着也快一下午了。
开学第一天就请假,也是没谁了。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
秦州牧也跟着看了下时间,问道:“回学校,也没课上了吧?”
“我有个行李箱还在学校,而且我今晚和倾倾有约。”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就分道扬镳了,一是秦州牧说他请过假了想回家休息,二是他不想再坐在机车后座上。
薛繁星到学校时,时候还早。
因为没到梁倾下课的时间,薛繁星就先在学校附近停好机车,准备等她下课再到学校里去。
刚才和秦州牧分别时,他问她的那个问题在她脑海里闪现出来。
他问她:“你又是为什么想要梁倾姐和我哥复合呢?”
她回他:“我想让我的朋友过得幸福,仅此而已。”
她停车的地方正好在树下的车棚里,她坐在车座上,抬头看着头上的那颗大树,看着阳光从缝隙中渗过来几丝。
她突然想起,她和梁倾第一次说话也是在这样一棵树下。
在她读小学时,梁倾就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在小时候,大家对外表还没有那么明显的在意,引起注意的是往往是成绩还有“异类”。
梁倾,两样都占了。
她常年位居所在年级的第一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异类”则是因为不合群。
从进校开始,她就只是一个人。
在上课的时候还好,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讲,不会显得太突出。
而在下课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就有了显着的差别。
围在一起聊天的人和独自坐在位置上写字的人。
薛繁星是被围在中间的人,而梁倾是独自坐在位置上的人。
让人感到差别最为明显的则是体育课解散后的那二十分钟。
五年级的时候,她们班的体育课是下午最后一节课。
体育课解散后,每个人都和自己的朋友聚在一起去玩或者是去树下乘凉。
而梁倾永远都是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到较远处的一棵树下,坐在那儿看书,看到放学。
等到放学,再一个人回家。
有一天体育课,薛繁星的几个朋友踢毽子,踢到了梁倾坐着的那棵树下,毽子掉在梁倾的身后。
她似乎是没有发觉,看着书久久没有翻页,神情专注,仿佛是被什么难事困住了。
薛繁星的几个朋友一看到毽子掉在梁倾左右,不知怎地几人都互相推托不愿去捡。
薛繁星有心脏疾病,不能剧烈运动,于是没有踢,只是坐在她们面前的树下看着她们玩。
见她们僵持不下,便自告奋勇过去帮她们拿。
她慢悠悠地走过去,眼神不知不觉中却放到了梁倾的身上。
她瘦小的身影,孤寂的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她走过去的声响似乎终于使她从自己的世界里醒了过来。
薛繁星弯腰拿起毽子起身时,恰好和她回头看声响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她的眼神很干净,带着一丝疑惑。
薛繁星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毽子,“我来拿毽子。”
梁倾对她轻点了下头,就要转过身去。
薛繁星不知怎地,突然问道:“要一起玩吗?”
梁倾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向她邀约,脸上现出怔愣的神情,但短短几秒后,她就摇了摇头,“我没有时间,我还有很多书要看。”
“那你看吧。”薛繁星淡淡回了一句,就拿着毽子回了自己的朋友那里。
转身的那瞬间,她余光扫到梁倾还在看着她,但她却没有回身再去看梁倾。
因为她的朋友们正在向她热情地招手,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活像在欢迎勇士回城。
仿佛她不是去树下拿个毽子,而是去虎穴中拔老虎的毛。
她一回去,那几个人便带着她到了稍远处的地方,七嘴八舌地问她,刚才和梁倾说了什么。
她将她问梁倾要不要一起玩的事告诉了她们,她们神色各异。
有的脸色难看,说道:“要不说是梁家的人呢,真会装,不要玩就说不要玩,还扯什么我有很多书要看,整得跟我们不读书只知道玩似的。”
有的表面在劝说,实则带着嘲讽,“你倒别这样说,要这话传到她耳朵里,你不怕她找你麻烦?她可是梁家的大小姐。”
“她还是年级第一名呢,也难怪人家傲得很。”
脸色难看的那个人不屑道:“谁知道她这第一名里有没有水分。”
这话一出,几个人哈哈笑着,薛繁星却笑不出来。
她刚才问梁倾的时候,分明没见到她有一丝傲慢或者鄙视她们的意思,反而看到了微不可察的羡慕。
梁倾那句话,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为什么,她的朋友们会这样去解读她?
薛繁星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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