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
陆恩熙手指拂过露台上绿植的叶子,从玻璃的反光里看着司薄年模糊的轮廓,说是和王景川约饭,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他是掐准了别人不敢非议吗?
“可以啊,既然认识,司少主动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是长辈。”
玻璃看不清司薄年的面部表情,不过手机里一声低沉的冷笑,足以脑补出那人的脸色不会很好,“你和你这位学长辛苦演的一出戏,不怕被我揭穿?”
陆恩熙想说你有那么无聊吗?
想到今天他数次做出的惊人举动,陆恩熙还真说不准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操作,定了定神道,“男未婚女未嫁,与其说演戏,不如说探究相处下去的可能性,合不合适,总归是人品见真章。”
她故意影射,转弯骂他。
玻璃中的影子忽然站起来,那傲人的长腿径直走向靠窗的餐桌,陆恩熙心往上提了提,耳边听到他的声音,“说起人品,作为晚辈,我有必要跟熟人多透露一些他们眼中好儿媳的详细信息,给点参考,免得老友以后吃亏上当。”
陆恩熙放下手机往回赶,只是慢了一步,眼看着司薄年长身玉立,和张铮亮夫妇俩打了个对脸。
他是疯了吗!
最近做事这么野?
紧跟着,陆恩熙听到男人优雅的声音,“张总,张夫人,又见面了。”
张铮亮夫妻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色,张铮亮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时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磕磕巴巴笑道,“司……司少?”
大概他做梦都想不到,两年前在洛城一个私人宴会上,有幸见过司薄年一面,连话都没能搭上,竟然还能再次遇到他,并且是司薄年主动打招呼?
老天,难道陆恩熙真是他们家的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带来了当头鸿运?
谁人不知,司薄年身份神秘,从不亲自示人,他之所以会在宴会露脸,是因为东家乃一位要员,并且宴会极注意隐私,参加者只有几十位最亲近的人。
幸而父亲曾是那位要员的战友,并有恩与人,他才走运拿到邀请函,类似的机遇,此生也就一回罢了。
但以他的身份,想和司薄年搭上话,那可是万万难。
张夫人惊得汤勺一不留神掉进碗里,直直地站起来,话都不会说了。
唯一还算淡定的便是张宇恒,但司薄年居高临下领导视察般的态度,无疑造成了压力感,再配上父母的反应,弄得张宇恒也不敢轻举妄动。
司薄年面色沉和,不露情绪,虽说是主动打招呼,上位者的威慑力仍丝毫不减,“这是吃完了?”
张铮亮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听话音就猜到了他的意思,忙张罗道,“没有没有,才开始,司少不介意的话,坐下尝一口如何?”
说完亲自让出首位,还命令服务生清理餐具拿一副新的,那操作十分迅捷有章法,片刻后,司薄年就成为了座上宾。
蔡岚手指哆嗦,半天才张开嘴,“司少喜欢吃什么?”
司薄年看了眼被夹得七七八八的菜,并不打算动筷子,“吃什么不重要,张太太不用麻烦。”
他说得客气,蔡岚却不得不仔细安排,于是点了饭店最出名的几道菜,一边遗憾今天的餐厅太平凡,一边又庆幸竟然遇到了司少。
司薄年和张铮亮聊着天,他话不说,基本上都是一两个字应付一下,不失礼貌,也绝不热络。
张铮亮却主动得甘之如饴。
只要混个脸熟,往后再有什么麻烦,便可以登门求助。
商场如战场,局面说变就变,多个朋友就是多条生路,何况司薄年这条大船,不光能应急,还能救命啊。
张宇恒中途也被他父亲强行代入话题,“司少,这位是犬子张宇恒,他是律师,跟朋友合作开了家律所。”
司薄年平静道,“知道,km几个案子是天衡律师接的,代理人是陆律师。”
张铮亮惊讶的差点下巴脱臼。
他儿子怎么一个字也没透露过!真是个死脑筋!
说到陆律师,蔡岚这才压住紧张到失去思考的情绪,出声问,“恩熙呢?怎么电话还没接完吗?”
张宇恒心说,她最好接一晚上别回来。
张铮亮望了眼露台,“那不是么?过来了。”
躲起来不见人不是长久之计,她不在,更无法确定司薄年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回到原位,陆恩熙尽量自然放松,“司先生,你们认识啊?”
张铮亮再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也因为司薄年的到来长了不少体面,脊背挺拔,笑声朗朗,“是啊,算是旧识,司少说你给km打过官司,还场场胜诉,叔叔对你又要刮目相看了啊。”
陆恩熙颔首,“小官司,不值一提,得感谢司先生看得我们。”
司薄年噙着一抹意味悠长的坏笑,“看顺眼了而已。”
这话,把餐桌气氛搞得十分尴尬。
蔡岚快速跟丈夫交换眼神,啥意思啊?看顺眼?难道司少对人不对事?
再看陆恩熙水灵漂亮的像个仙女儿,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嫉妒,可不就是容易被人盯上的主儿么?
完了,她儿子跟司薄年竟然相中了同一个女孩子?
这……不用想也知道没有胜算可言哪!
不过,司少不是跟戴羽彤有订婚的传言吗?
也对,有钱人的婚姻哪能真的作数,就算结了婚,谁也挡不住他们外面彩旗飘扬。
张铮亮挤出个笑容,“呵呵呵,恩熙跟犬子在美国读书时……”
司薄年道,“我知道,既是校友又是同事,陆律师回国后的许多事都是令公子帮忙办的,辛苦了。”
这……一副我家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会报答你们的语气,如何解读?
陆恩熙黑下脸,“我和学长多年的交情,在国外经常互相帮忙,抱团取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没那么见外。”
张宇恒咧咧嘴,这局面他看得可太清楚了,司薄年对陆恩熙绝对动机不纯,“听说司少和帝华的戴小姐好事将近啊,我敬你一杯,先道声恭喜。”
陆恩熙默默竖大拇指,行,可以,够胆。
司薄年没动酒杯,语气闲散却严肃,“张公子作为律师,应该很清楚任何言论在得到本人亲口承认之前就是空穴来风,陆律师私下里不止一次跟我科普过法律常识,妄自下结论把传言当成事实,是不是可以归纳为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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