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开慢慢洗漱完毕,就赶往美容院。他很庆幸周慧慧提前回去了,否则的话,周慧慧如果和自己一道去见自己的爸爸,那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他无法想象。也许是自己磨磨腾腾耽误了好长时间,当他赶到美容院时,他的父亲已经被刘曼骑车带回去了。
严艳拍着胸口说,店长,你爸爸有点蛮狠哦,看样子,他好喜欢非常那个刘曼哦,媳妇长媳妇短地叫个不停,哦,对了,他叫我告诉你,让你今天晚上回刘曼家吃饭,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店长,你要不要和周总汇报一下啊这件事情?
陈二开装着轻描淡显的样子,说,哦,我会和周总说的,我会处理好的,你忙去吧。严艳离开后,陈二开的大脑开始设想,父亲叫他今晚上去刘曼家,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呢?下午,他和刘曼一道来美容院,到底要做什么呢?严艳的描述,再次提示他,父亲越喜欢刘曼,说明肯定是为刘曼而来的。陈二开好像找到了答案,不错,肯定是催自己和刘曼结婚。
陈二开望着照片里的周慧慧,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又想到自己近来从她的身上所获得到的幸福,这哪是刘曼所能代替的啊!可是,父亲从来没有见到过周慧慧,他是不会同意自己和周慧慧结婚的。怎么办?陈二开陷入到矛盾和斗争中。他喝着严艳给他泡的普洱茶,觉得无比苦甜,是不是泡的时间太久了呀。
哪天晚上,陈二开带着被父亲打骂的但又,依然来到了刘曼家。在店堂里,他首先和忙碌的父亲打招呼。
父亲一股地埋怨道,你个小子,我来这里都半个多月了,你都不过来看看,你就不看我,也要经常回来看看曼曼吧?丫头可是天天絮叨着你。
陈二开陪着笑脸,不住地点头承认。然后,他来到刘阿姨柜台旁,客气地叫着“阿姨”。刘阿姨对他翻了一下白眼,问道,在外面玩野钓了吧?你和那位周总还照了合影,还摆在桌子上,供人参观。你知不知道害羞啊?她可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和她搅在一起,是要倒霉的!你懂不懂?
陈二开不想和刘阿姨当着父亲和许多客人的面争辩,只好笑着点头,然后轻声问道,阿姨,曼曼呢?在楼上吗?刘阿姨没有看陈二开,只是回答,在楼上。
陈二开带着坚实的步伐上楼,他感到步子很沉重,他对如何说服刘曼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缺少把握,他甚至感到,自己都无法开口,害怕刺伤刘曼。
推开刘曼房门,刘曼正从卫生间出来,她赶忙整理自己放任自由的裤子和上衣,直接走向电脑前坐下,并没有理睬陈二开。
陈二开走到刘曼身边,看着电脑说,我的曼妹,在勤奋地备课啊?
刘曼听到“曼妹”的称呼,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对着陈二开说:我说陈二开,你是不是认为我傻,好欺负啊?你现在一心忙到美容院里了,放下个辅导班,要我一个人来支撑,是想累死我吗?
陈二开见刘曼真的有了火气,就反问道,周姐姐不是给辅导班,另外招了两个女大学生吗?怎么,那个小崔和小孙两个女大学生,不能胜任教学吗?
刘曼说:人家孩子参加补习班,是看在你的名气,这倒好,你竟然撒手不管了,人家家长肯定会有意见的,他们问我,你为什么不经常上课了,我怎么回答,我难道和你一样骗这骗那吗?
陈二开无法面对刘曼的怒气,只好说:对不起,对不起!为难你了,曼曼。下次,我会坚持去上课,并亲自和家长解释清楚。你放心。
刘曼没有平息怒气,她打开陈二开搭在她肩膀上的右手,站起身,说,你现在是名人了,又当店长,又上电视,还和那位风骚的周总成双入对,明里暗里往来着。你怎么不在背后贴个“骗子”的标签啊?也好让大家认清你的丑恶嘴脸!哈哈——刘曼说得起劲,竟然大笑起来。
刘曼的冷嘲热讽,一下让陈二开热血上涌,他把身上的背包脱下,甩在电脑桌上,说,我,我就是娶了周总,人家又能怎样?她是单身,我也是单身,符合法律规定!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和她在一起吗?可,这又能怎么样?
陈二开的直接摊牌,让刘曼起劲的心,感到了害怕。她一反之前的态度,突然拉住陈二开的胳膊说:开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娶了她,那我怎么办?你说呀,我怎么办?刘曼的眼泪,开始从眼眶溢出。
陈二开用右手,撩起刘曼散乱的头发,说,曼曼,你是开哥的亲妹妹,我会保护你一生的,谁也不能欺负你的。
刘曼再次抓乱头发,坐在椅子上,大喊道,那有什么用?你如果不娶我,我就去死!我不想当你的亲妹妹——
刘曼已经是毫无情趣了。为了不引起刘阿姨和父亲的生气发火,陈二开只好改口说:“曼曼,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要娶周总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啊?”陈二开拍着刘曼肩膀,在用心安慰刘曼。刘曼没有说话,委屈的把双肩,在不停地扭动着。
陈二开把刘曼的头发,再次束到后颈,然后打开自己的包包,说,曼曼,你看,开哥前几天去出差,给你买了什么?他一一的拿出礼物,一一地报着名字:这是高级的“西施香水”,给你打扮用的;这是高级护肤仪,专门给你清理皮肤垃圾的;这是珍稀的“兰玉手镯”,戴在手腕上,可以调养你全身气血的。还有,这是高级补品,吃了,可以改善你的贫血。
陈二开每拿出一样东西,刘曼的眼睛都会盯着审视。最后,她转脸,疑惑地看着陈二开,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为我买的吗?陈二开自然地点头。刘曼拿起“兰玉手镯”,戴在手腕上,觉得还挺适合的,很有涵养。她不禁露出了艰难的笑容。
陈二开高兴地要打开“西施香水”外包装盒子,刘曼问,你干嘛?
陈二开说,打开,给你身上喷洒一点,看看味道咋样。
刘曼说,你傻呀,我又没有洗澡,喷什么香水?
陈二开说,周姐姐只要出门,都会喷洒香水的,哪里还洗什么澡?
刘曼信服地点点头。陈二开熟练地拆开香水,然后对准刘曼的颈项,喷洒起来。又抬起刘曼的胳膊,把两个腋窝也洒点。最后,他叫刘曼,把自己的胸前,也洒点香水。
刘曼被陈二开弄得全身紧缩,也许是香水给皮肤的刺激吧。她不停地发出笑声。当陈二开让她自己喷洒胸前时,她稍微掀开衣领,让陈二开喷洒。
陈二开只好从命,这时,他望着刘曼那洁白细嫩的肌肤,他才感到了,什么才叫非分之想。
晚饭的时间到了,在餐桌上,陈二开处处迎合父亲和刘阿姨的态度,所以没有大的波折,加上刘曼把陈二开给自己买的礼物,都细细说了一遍,表现出幸福和自豪之感,这多少也打消了刘阿姨的疑虑。
陈二开,知道姑姑回家去了,估计后天才能回来,他就想,自己和周慧慧的一切,应该先告诉姑姑,从姑姑那里打开缺口,因为,姑姑是最疼爱自己的。她又是爸爸亲妹妹,爸爸许多事情都听姑姑的。
想到这里,他没有问,父亲叫他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像平常一样,吃完晚饭,陪刘曼散散步,就借口美容院需要值晚班,就回去了。他要立马去周慧慧那里,和周慧慧商议,该如何处理刘曼和自己的婚姻之事。
一线一生机,空缺也是礼。万事留有隙,苦难亦别离。
深秋的夜晚,太白楼公园里,水气朦胧满画梁。周慧慧身着白色套装,偎依在人行道旁三号水榭的的栏杆上,望着水上水下的灯火,一个是纷繁耀眼人间乐,一个是精彩迷离水中天。她心绪万千,吟咏数句:
岸上,你与我
水中,我与你
我是繁华的灯,随手可摘
你是萌动的影,归于空蒙
两样的世界,渴盼共同
陈二开也伏在栏杆上,细细品味周慧慧的诗句,不觉情动,附和起来:
灯是水中影,影是岸上灯
守望一面,难分层
灯为水中笑,影为岸上生
何日风云起,灯影蒙蒙
相聚岁月,驾驭风。
周慧慧转头看着陈二开,笑着握起他的双手,轻声地说:二开,姐姐知道你很爱我,也很坚定地要和我在一起。只是,我怕你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想你有什么过多的心理负担,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陈二开翻过手来,握紧周慧慧的手说:周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至于刘曼,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把她当成妹妹不就行了吗?
周慧慧淡淡地笑了,说,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你伤害了刘曼的感情,怎么能说没有对不起她呢?你要是听周姐的话,你就不要这么想,一定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痴情!
陈二开好像明白地点点头。他再次望着水面说,周姐,我倒有个主意,我俩明天就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这样,也好让刘曼他们死心。
周慧慧惊讶了,她看着陈二开好久,才说,你呀!还是太冲动了,刘曼现在有你爸爸姑姑的支持,而你和我,有什么资本可以和他们竞争?
陈二开急了,说,我,我本人就是资本,她刘曼是要和我结婚的,我不同意,她又能怎么样,难道像旧社会那样,逼婚吗?把我弄急了,我就离开她,再也不理她了。
陈二开说话的口气,让周慧慧觉得难受,她感到内心在翻滚,好像要呕吐的样子。呕了几口,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
陈二开觉得是自己的音量和口气太大了,吓到了周慧慧,就放低声音问道,哎呦,周姐,我太激动了,看把你心烦躁的。
周慧慧用纸巾擦着嘴唇,说,没什么,我喜欢你的激动和活力。肯怕是晚餐吃了海鲜,有点反胃了。
陈二开在周慧慧的背上,轻轻敲打和上下抚摸着。周慧慧转过身,说,没事的,好了。不过,二开,即使你的婚姻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平安处理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不要闹得大家都不痛快,不能伤害家人!你呀,别太在意姐姐的心急,我会帮你处理的,也会慢慢等待你的,知道吗?
陈二开信服的地朝周慧慧点点头。
太白楼的钟声敲响了十下,夜幕下,散去的是人的背影;留下的是那刻骨铭心的互爱与互助的深情。
几天来,陈二开忙于辅导班的事务,他召开了刘曼,小崔和小孙的四人会议,再次强调了辅导班的规章制度,检讨了自己调课频繁的缺点,以极高的热情鼓舞了大家的士气。
然后,他叫刘曼总结了前一段时间的教学成果。当刘曼说到参与补习的,其中有八个学生,在学校举行的月考中,都名列全年级前十名时,陈二开高兴地打断刘曼的发言,站起来,一个一个握着大家的手,弄得刘曼,小崔小孙都感到奇怪地笑起来。
陈二开握手完毕后,宣布说,我代表辅导班校长周慧慧女士,决定给你们每个人发五百块钱,作为奖励!
小崔小孙激动的鼓起掌来,只有刘曼望着陈二开翻着白眼,问道:哎——我说陈老师,辅导班校长不是你吗?怎么成了周慧慧啦?小崔小孙也皱起眉头。
陈二开解释说,这事是真的,辅导班是周慧慧去教育局备案,也是她投资兴办的,校长名写的是周慧慧,我是副校长,刘曼也是副校长。啊——大家都发出了惊叹声。刘曼在惊叹时,还带有不服周慧慧的味道。
还是和往常一样,陈二开身兼二任,把个辅导班和美容院经营的有条有理,辅导班里的小崔和小孙,在陈二开的带领下,在教学中,不断摸索,精心打磨,积累的经验,越来越丰富。虽然,她俩对陈二开有好感,但苦于刘曼的警告和控制,也只能以兄妹的身份,来和陈二开相处,融洽而且亲切。
这天下午,刘曼和陈二开在辅导完两家学生后,在十字路口相遇了。
刘曼叫停了陈二开,要求两人一道去街边的小摊,吃吃点心。
陈二开满口地答应着。这家小店是做面食的,陈二开不太喜欢面食,只帮刘曼点了一碗“千里飘香”的素馅馄饨,自己只点了一碗凉绿豆汤。
二人在等候时,刘曼说,二开哥,今晚上就回家住吧,别再去那美容院那边住了。我俩都这样孤独地住着,多残忍啊!
陈二开不假思索地说,那怎么行?去你家住,我没有房间,怎么,我睡你的房间,你不感到害怕吗?
刘曼犟着头,翻着白眼地对着陈二开说,哼!我怕什么?你是我的丈夫了,哪有妻子害怕和丈夫一起睡觉的。
陈二开疑惑片刻,说,曼妹!你可别瞎说了,我们还没有结婚,你怎么就这样说话,切——毫不害羞!
刘曼冷冷地望着陈二开,笑着说,谁瞎说啦?你看,这是什么?刘曼从自己的挂包里,拿出了一本大红色的本子,双手握住,重重地压到陈二开面前。
陈二开拿起红本子,只见上面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他惊慌起来,迅速翻开查看。不看则已,看后,陈二开简直遭到五雷轰顶。
这是他和刘曼的结婚证,可为什么不是他陈二开和刘曼的合影照片呢?
陈二开无法克制情绪了,他大声地责问道,刘曼,你这是在造假。你怎么买通民政局的,他们眼睛瞎了吗?这上面,和你拍摄结婚照片的男人,不是我,不是我啊!他们,他们怎么就盖章了呢?
送面食的人来了,陈二开紧绷的,怒气十足的脸,只好偏向一边,只是他的头,还在不停地摇着。
刘曼接过面食,表情很冷静地说:这有什么,那男人是姑姑的儿子,你的表弟陈小树,模样长得和你差不了多少,都很帅,你还要感谢他呢?
陈二开疯了,嘿嘿嘿——我还感谢他?我的表弟?他难道不怕犯法吗?你信不信,我只要一举报,他立马就被抓起来。陈小树啊,你真是个蠢货!
刘曼冷笑道,你报啊?你去举报啊?是姑姑上次回你家,拿来户口本,带来她的儿子,和我拍照的,这事情,是你爸爸和姑姑一手操办的,你报案啊?你是想把你的姑姑和老爸都送到监狱里去吗?
陈二开无奈了,他把结婚证甩向刘曼,撇过脸,不理刘曼。
刘曼再次把结婚证捡好,说,这一本是你的,我的那本,在家里。怎么,你不要,那好,我帮你一同收好吧。
刘曼,开始吹着馄饨,动口吃起来。眼睛不离地看着陈二开。隔一会儿,她小声地对陈二开说:二开哥,今晚就回家睡吧,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你老爸和姑姑,不是很想孙子吗?你就满足他们吧。
陈二开哪里受得了那张假“结婚证”的打击啊!他再次想发火。可是,他记住了周慧慧的话,不能伤害家人,于是,他叹口长气,说,唉——今天没有心情,你还是先回家吧,这件事情,你容我考虑考虑。
刘曼看到陈二开不发火了,也开心起来,听话起来。就缓缓地说:那好吧,我吃完就回家,你好好考虑吧,考虑好了,你就回我们家,我等你!
风景有美丽,心花总是情。待等风景异,情来更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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