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说不清楚，只觉得那一瞬间的感悟，存在却又很模糊。”

        古云飞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此境之难，自不必说，莫说为师，那紫川真人已经修炼千载，却也未能踏入。小凡，你身在其中或许感触不深，方才为师却隐隐的感觉到，你的剑道造诣，似乎又有了些许提升。”

        “可以说，你虽然尚未踏入到剑灭万法之境，但已经可以算得上初窥门径了。”

        “初窥门径……”

        “哎，只可惜，为师无法给你任何帮助，即便紫川真人怕是也难以形容那种境界是何感受，眼下蜀山剑宗，唯有宗主紫穹真人修成此境，但他眼下无暇分身，全靠你自己领悟，当真是难为你了。”

        莫凡在人皇城的时候，经由人皇纳兰擎宇带入纳兰皇族禁地之中，得了纳兰皇族剑道奇人的心法奥义，其中就有剑灭万法的感悟心得甚至是修炼法门。

        此事，莫凡从未对任何人说起。

        所以古云飞心中懊恼，一来是他这个师父，到现在为止已经名存实亡，对莫凡的道业修行不再有丝毫帮助，他心底里感觉到无力，这也是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名声，被人唾弃也要帮莫凡获取灵源的主要原因。

        为师者，却无技可授，无法可传，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二来，他现在就算想求，也不知该求谁去传授莫凡此等剑境的心法，哪怕是给出一点点的建议，整个蜀山唯有宗主紫穹真人有这个能力，可紫穹真人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也许那悬天九阁之一剑阁中的蜀山前辈也可以，但古云飞根本说不上话，甚至连踏足悬天九阁的权力都没有。

        让多少剑道修者苦修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却最终无法突破的剑境，何其艰难自不必说，即便有了高人传授，有了心法口诀，只怕也万难修成，而在古云飞看来，莫凡现在却全要凭借着自己一点点去摸索，实在是太难了。

        甚至，莫凡在那一瞬间，那一剑所流露出的气息，到底是不是传闻中的剑灭万法之境，古云飞都叫不准。

        他只是感觉那一剑的威力，似乎已经超出了莫凡曾经的任何一剑。

        “师父，我想立即返回道场，对方才的感悟好好梳理一下，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东西。”

        古云飞急忙点头：“嗯，对对对，赶快回去。很多时候瞬间的感悟，可要比苦修百年来的管用。你立即潜心钻研，料想一定还会有所收获。”

        “这外边的事，不是我们现在能操心的，你也不用多管，赶紧回去闭关。”

        莫凡点头：“那弟子告辞了。”

        说罢，莫凡带着金鳞径直返回剑宗道场。

        小黑急的团团转，蜀山之外打的昏天暗地，他却必须留守在这里。

        正要唠叨埋怨几句，莫凡也没理他，便直接入了图中界。

        入界之后，莫凡立即进入了闭关状态。

        脑海中将不久前与魅影护法一战时的场景以及感受重新放映，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

        意念之中，混沌之间，莫凡和一个虚幻的魅影护法对峙着。

        一切，都像那一刻截然一致，反复的放映。

        一遍接着一遍。

        同时，莫凡的脑海中浮现出在纳兰皇族禁地中所得的剑道心法。

        可是不论他如何再努力，不久前那一瞬之间的感觉，仿佛都找不回来了一样，令他欣喜的是，那种感觉，按照心法所述，应该就是剑灭万法的大乘剑境。

        诸般尝试，也不曾再有丝毫收获。

        但莫凡非但不感觉沮丧，反而万分欣喜，也许正如古云飞所言，自己现在虽然算不上达到此境，却堪称初窥门径。

        对于修行，他从不怕难，怕的就是悟性不足，无法窥得门径。

        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在诸般困境中逆流而上，为的就是弥补自己悟性的不足。

        只要可以窥得门径，剩下的便是千万次的尝试和努力，悟性不足，好在毅力他是从来不缺的。

        图中界整整十天过去，莫凡心力疲惫，才停止感悟。

        他让自己放松下来，稍作整理了一下古云飞给自己的乾坤袋。

        果不其然，这一次乾坤袋中的灵石，可是比上一次多了数倍，而且很明显中品和上品层次的灵石数目增加不少。

        难怪古云飞会惹了众怒。

        他定然是将目标锁定在了更高层次的道者身上，甚至是那些道门的长老和掌门。

        有了这批灵石，的确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依旧将大部分灵石转交给灵儿运作，上品层次的自己留下，以备修行之用。

        休息之后，既然剑道上无法再有收获，便开始努力修行三昧真火的第三重。

        ……

        外界，蜀山的护山大阵逐渐削弱，天魔教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攻击强度越发猛烈。

        悬天九阁之巅，封魔锁妖塔。

        玉鼎真人和紫穹真人，终于选择直面渡噩老祖。

        “渡噩老祖，眼下蜀山危难，魔道猖獗，晚辈玉鼎身为蜀山掌门，准备对封魔锁妖塔进行一次加持。”

        渡噩老祖面色严肃，沉声道：“掌门要加持封魔锁妖塔？”

        “正是。”

        “倘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封魔锁妖塔百年加持一次，今日距离上一次加持，似乎还不到百年吧。”

        玉鼎真人应道：“没错，但眼下局势严峻，为确保封魔锁妖塔不会出现变数，所以晚辈以蜀山掌门的身份，准备提前对此塔进行加持。”

        渡噩老祖沉默片刻，几息之后道：“由老夫镇守此塔，何患之有，看来掌门，是不相信老夫喽。”

        玉鼎真人急忙拱手：“老祖莫要误会，晚辈并无此意。”

        渡噩老祖盘膝打坐，缓缓睁眼看了看玉鼎真人。

        “也罢，老夫虽然辈分远高于你，但你毕竟才是蜀山掌门，既然你已经决定，老夫同意便是。不过，近些时日，老夫道业似乎有些领悟，正在体会之期，掌门不如暂待几日如何？”

        玉鼎真人和紫穹真人对视了一眼。

        “这个……恐怕不妥，我已经与悬天九阁中几位前辈商定，明日便对此塔进行加持，万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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