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北玄,你因何而来?”
他因何而来?
自是因楼雨眠而来。
早在修仙大赛当日他将魔性引入体内,半身附满黑色花纹后,他不得不避开所有人回到无垢峰闭关修炼,若是全盛状态的祸北玄,这点修为的魔性自是奈何不了他。
但坏就坏在,祸北玄他旧伤未愈。
闭关数日,祸北玄成功将半身花纹匿了下去,但魔性也不是吃素的,魔性不堪受制,一直试图挣脱祸北玄的控制。
而魔性所做的反抗,便是利用自身,来时时刻刻将祸北玄的欲望扩大。
他想要的,想占有的,想夺取的,全部放至最大,犹如梦魇一般纠缠着祸北玄,丝毫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
而就在今日,魔性做到了。
祸北玄一时不察,被魔性摄了大半的魂,魔性见状高兴坏了,正欲陈胜追击一举拿下这大肥肉,却不想比以往更锋利的剑气扑面而来,直接将它死死压制在丹田内,半点也动弹不得。
祸北玄能做到这一步,还要归功于魔性。
他的欲望被放大,但他只要一想到有人用着他的身子得到楼雨眠,他就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在这愤怒催生下,祸北玄硬生生将魔性压了下去。
他想要的,想占有的,想夺取的,只有楼雨眠。
除了他,谁也别想得到她!
所以他来了,带着模糊的意识,将楼雨眠强行推倒在墙上。
黑暗中楼雨眠辨不清祸北玄,只是靠着耳边炙热的呼吸知晓,若她微微偏过头,便能与他肌肤相贴,楼雨眠未得到回应,便再次问道,“祸北玄,你因何而来?”
半晌,祸北玄好似又贴近了她几分,低哑的声音传来,“因你。”
楼雨眠心里一紧,被禁锢于头顶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忍不住滑落下来,她终是忍不住,哽咽着问,“为何是我?”
祸北玄却是没有回答。
他右手禁锢着她的双手,左手却缓缓附上她的面颊,用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替她拭去眼泪,却不想,楼雨眠的泪落得更凶了。
“别哭......都是我不好......”
祸北玄在楼雨眠耳际呢喃,甚至于他一开一合的薄唇都将将擦过了她滚烫的耳尖。
“都怪你,都怪你要招惹我......”楼雨眠委屈至极,她撇开头想躲开祸北玄的手,但祸北玄今日格外霸道,她退一寸,他便进一尺,直到楼雨眠退无可退,她闻着他手心的青松气息喃喃,“你怎么就,这般讨厌......”
“都怪我,”祸北玄慢慢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他那双墨眸在黑暗中犹如星光,里面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他盯着楼雨眠看了许久,突然开了口,“若我不顾忌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你便不会受委屈。”
他慢慢俯下头,“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些痛苦......”
他呢喃着,直到那最后一字消失在二人相叠的唇瓣中。
原本还能听到一丝呜咽的房内彻底安静下来,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靠在门上,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身影禁锢于墙上,看起来凶悍,却隐隐透露着丝丝温柔。
楼雨眠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得要爆炸了。
她只觉唇上被另一抹柔软覆盖,那柔软带着眷恋与缱绻,流连在她的唇瓣,她突然感觉手上的禁锢松了开来,一道有力的臂膀揽上了她的腰际,试图将她藏在怀里,楼雨眠感受着那抹温柔,她不由自主将双手攀上祸北玄的衣襟,紧紧攥着,再也不松开。
那抹温柔似乎不满足于现状了,它试探地撬开她,楼雨眠如小兽一般,一丝呜咽从交叠的缝隙中流露出来,祸北玄却是轻轻一笑,不给楼雨眠后退的机会,陈胜追击,他将柔软沿着缝隙探了进去,撬开齿缝,彻底占据了这抹温暖。
楼雨眠双目紧闭,她脑子里一片浆糊,甚至于连如何呼吸都快忘了,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于唇中,集中于那在她温暖中肆虐的温柔上,那抹温柔终是发现楼雨眠的顺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温柔中带上了一丝狂乱,他不想伤她,却又想将她吞噬入肚,想彻底与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祸北玄慢慢将温柔撤了回来,却是并未彻底离开,而是用牙轻轻在她红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乖,用鼻子呼吸。”
楼雨眠整个人正陷在目眩神迷中,听到祸北玄的低哑的声音她蓦然回神,连忙大口喘气,她早已忘却如何说话,只是抬起头,用水光潋滟的凤眸看向祸北玄,而这时,祸北玄恰好也低着头在看她,二人双目交叠,只在对方近在咫尺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祸北玄的气息也不大稳,他俯下头用额头轻轻碰了下楼雨眠的额头,微微勾起唇角,“果然,是甜的。”
楼雨眠脸色爆红,虽是在黑暗之中,但隔得这般近,指不定自己的窘态全部被他看了去。
楼雨眠羞愤低下头,正欲将他推开,却不想祸北玄右臂用力将她圈在怀里,修长的左手挑起她的下巴,随即俯下头,继续去品尝这世间最甜美的糖。
一回生,二回熟,这话怕是只对祸北玄有用。
楼雨眠几乎要溺毙在这温柔之中,她配合着踮起脚,努力将自己送出去,犹如饥饿的雏鸟,求着那为数不多的食物。
祸北玄却是不满足于此,他尝遍了这尝不尽的糖,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祸北玄边亲吻楼雨眠,边拥着她缓慢移动,直到二人腿间碰到了床沿,祸北玄竟是直接将她推倒。
楼雨眠有些慌张,她想起身,但祸北玄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附了上来,尝着独属于他的糖,又缓慢挪到她的脖颈,种下了一颗颗娇艳欲滴的红果,祸北玄抬手微微用力,在楼雨眠的惊呼中他已然让她的右肩暴露在空气中。
即使身处黑暗,那抹莹白却好似会发光一般紧紧吸引着祸北玄的目光,他眸中划过一丝红光,缓缓俯下头,流连在她那柔软的肩头。
楼雨眠怕了。
她也终于明白过来祸北玄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般失态。
楼雨眠猛然一推祸北玄,祸北玄也未防备,这一下竟直接将他推离了数步。
祸北玄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一脸惊愕愣在了原地。
而楼雨眠将衣物整理好,慢慢坐了起来,她不敢去点灯,只是用带着一丝后怕的语气问,“祸北玄,你到底怎么了?”
此时祸北玄已然寻回了神志,他脑海中全是方才自己凭着感情做的所有过分之事,甚至还能感觉到指尖楼雨眠残留的泪意与唇边那让人难以忘怀的甜。
祸北玄在黑暗中站了半晌,这才用手捂住眼睛无力道歉,“对不起,闭关之时出了些意外......”
楼雨眠心底蓦然泛起一丝委屈。
“就一句道歉?”楼雨眠站起来,在黑暗中用泪迹未干的双眸定定看着那道身影,“你知晓方才对我做的一切么?”
祸北玄听了她的话,面上不由泛起一阵薄红,他呐呐片刻,终是低声回答,“我知晓的,我记得的,那原本,就是我最想做的事......”
无形撩人最致命。
楼雨眠只觉心脏一缩,浑身上下像是被点燃一般变得滚烫,她没想到祸北玄就这么承认了,一时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祸北玄却是觉得这冒昧的举动应当是将她吓坏了,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抿了抿唇,转过身用离开来暂时逃避,“是我不好,我走了......”
“等等!”
祸北玄想逃避,楼雨眠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大步上前拽着他的衣角不松,话里带着质问的意思,“你倒是说说,你和那祝眠霜,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分明与她,与她......”
楼雨眠原本还理直气壮,却不知为何,越说越没底气。
祸北玄未回头,他怕他一回头,就忍不住想抱住她,他只是握紧了拳头,淡声解释,“我自五年前便与她说了退婚,但我顾虑过多,以至于她得寸进尺,反到让你受了委屈,我与她已在修仙大赛上说的很清楚了,婚事已退,从此再无瓜葛。”
楼雨眠听了后整颗心犹如塞进了蜜罐子,她红着脸垂下头,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背后的衣物,她呐呐道,“我知晓了,对了,八方界一事,我信你的。”
祸北玄终是一扫以往的冷漠,他无声地勾起唇角,话里带上了柔意,“嗯,我不大在意外界的声音,唯独你。”
楼雨眠觉得她这一颗心又要不受控制了,她心念一动,朱唇微启,“阿......”
阿丑,我是你的阿眠。
却不想,这话刚说了个开头,祸北玄突然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几欲倒下。
楼雨眠心里一紧,连忙伸手扶住他,她急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祸北玄却是一把推开了楼雨眠。
他往前踉跄两步,将喉间的鲜血压了下去,寒霜再度爬满他低沉的声音,“无事,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自是不愿说的,魔性卷土重来,再度朝他发起攻击,这一击有些猛烈,甚至连那匿下去的花纹都隐隐有浮现的意思。
楼雨眠不懂,她秀眉微蹙,想走上前靠近他,而祸北玄像是察觉到一般,迅速向前走了几步,再度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楼雨眠却是被他这般冷漠的态度伤到了。
祸北玄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他若再不走,只怕会伤到她,他不能让她陷于危难之中,他怕在魔性不停侵蚀着他的理智时,自己会对楼雨眠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
这般想着,祸北玄匆匆扔下了一句“再见”后,熟练地翻过窗户消失不见了。
室内又归于一片寂静。
楼雨眠在原地站了许久,若不是双唇还泛着疼,她都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她慢慢走到窗边,双手搭在窗沿,看向那缀着稀星的夜空愣神,祸北玄他,到底怎么了......
楼雨眠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房打坐,忍耐了许久的断念却是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冒了出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亏我贴心地没有打岔,结果就,亲亲抱抱就没了?!”断念一出来就骂骂咧咧开来,似乎有些不满意方才的局面。
楼雨眠面上一红,一脸窘迫伸手揪住断念的耳朵,“你不是睡着了么?!什么时候醒的!”
断念弯下腰来试图拯救自己的耳朵,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恼意,“早醒了!就你那跳的跟打雷似的心跳,我再不醒才是有问题!”
楼雨眠面红耳赤,扯着断念耳朵的手不由松了下,断念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挣脱她跳到一旁,他捂着耳朵调笑,“当初就说了你和这小子有一腿,还不承认,现在好了,被我抓到现场了吧!”
“闭嘴!”楼雨眠伸手捂住耳朵,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这,这等未确认之事,岂能任你胡说!”
断念稀奇地围着楼雨眠转了一圈,“哟哟哟,臭丫头还有害羞的时候,你方才不是挺享受的么?!”
断念的话让她又想起方才的悸动,她一咬牙伸手强行将断念收回体内,“就你多嘴!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没我的允许你休想出来!”
断念嗤了一声,只当这臭丫头害羞了,便什么也未说再度缩回丹田内打起盹来。
楼雨眠见断念终于安静,她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温度降下来,随即便走向蒲团上打坐修炼起来。
三日的时间,在不停修炼中的楼雨眠眼中也不过是一呼一吸的功夫。
这天一到早,狐言便一蹦一跳跑到二楼伸出爪爪乖乖敲门,“楼姐姐,你醒了吗?!快带我去看热闹鸭!”
门应声而开,楼雨眠一脸笑意走出来,弯下腰将狐言抱在怀里,“什么热闹让你这么着急?”
狐言在她怀里用左爪爪踩着右爪爪,嘿嘿一笑,“你忘啦,铜钱门那几个不知死活的门派寻过来了!”
楼雨眠边往楼下走边问,“这么早?”
狐言急得“唧唧”直叫,一副恨不得飞到明心峰的模样。
“早什么鸭,铜钱门他们昨晚就在山下了!”
------题外话------
楼雨眠:阿!
丑!
祸北玄:恨不能将魔性暴揍一顿!
魔性:呵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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