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锦并不知道白风行所说的处理一些事,就是去将东岳帝君打一顿。
打到他彻底服气不敢生出别的心思来。
如此简单粗暴的行事方式,白云锦绝对想不出来,那会是她那看起来跟月光一样美好的师父能做得出来的。
如果真是师父做出来的,那一定是七夜与七星挑唆的。
七夜七星:......(委屈)
她与魏恒被带到了炼神池。
那烟雾缭绕的池子,里面的液体呈一种诡异的灰褐色,咕噜咕噜冒着泡,站在边上就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好似真的能将灵魂融化掉。
白云锦愣了愣,与魏恒同时进入了炼神池。
因为两人此时都是灵魂体状态,所以一进去,那酸爽,果真是绝了。
烈焰焚烧,无孔不入,好像灵魂被丢到油锅里滚了几圈,又裹上冰渣子埋火坑里烧。
白云锦咬紧牙关,倒抽了一口气。
好在没有实体,否则她嘴唇都得咬破。
她一路走来,从未经历过如此痛不欲生的场景。
可是师父足足在里面泡了将近两年。
光是想想,白云锦便嘴角抽抽。
“云锦,云锦。”
魏恒虚弱的声音响起。
“嗯?”
白云锦闭眼轻轻应了一声。
“我好像没办法呆一个时辰。”魏恒的声音越发虚弱起来。
他本身不是灵魂修炼者,灵魂的强度与韧度自然不如白云锦。
别说一个时辰,就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要彻底溶解在里面了。
“魏恒公子放心,我们兄弟俩在此,会及时捞你出来的。”
七星面无表情说道。
其实,他不是很想捞。
魏恒是谁?
他又不熟。
可是,人家是小主人的伙伴,小主人又是主上心尖尖上的人,惹了小主人不开心,那主上就不会开心,主上不开心,那他们兄弟俩就得伤身又伤心。
综上考虑,还是捞人保险一点。
“多谢。”
魏恒咬牙说道。
问题是,他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可是那俩货完全没看到魏恒的痛苦面具,关注点一直在白云锦身上......
白风行回来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看到白云锦盘腿在炼神池边上,神色虚弱,但魂力尚还稳定,且魂体也凝实了许多,粗略看去,似乎都不是那么虚幻了。
至于魏恒,在一旁发抖。
方才的那一刹,魏恒觉得自己都要溶解了,结果七夜还是将他捞了起来。
但是一看到那炼神池,他还是觉得恐惧。
那就不是人呆的。
不过,好在对灵魂有用。
如果还来一次,他还要进去。
没啥,在意志力这块,他们凌云派弟子都拿捏的死死的。
“阿锦?”
白风行摸了摸白云锦的额头,感知了一下她的情况,挑了挑眉,收获不小。
“师父,你来了,我们回去了吗?”
白云锦说不清为什么,一看到白风行,她就浑身充满了干劲,蹭一下站起来,拽着师父的袖子。
好像生怕他跑了。
只要师父在面前,她就由内而外的感到一种喜悦感,好像那些没有底的情绪黑洞,恐慌与无助,通通都消失了。
她想千次百次的叫他师父,然后听到他轻轻回应一声,什么也不说,就想喊。
然后看他无奈的眼神,透着一种依稀的宠溺。
“嗯,回去了,再不回去,你想做一辈子的孤魂?”
白风行轻轻掀起唇瓣,嘴角荡漾出一抹清冽的笑容。
“那还是不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一般,自如出现在地府呢?”
她来一次就是九死一生,但是白风行却轻而易举,连本体都能进来。
“既然为师能来,你就能来。”
白风行道。
白云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吧。”
白风行一挥袖子,一道无形的力量就将白云锦与魏恒卷起,本就没有重量的灵魂,此时更是凭空浮起。
白云锦瞥见面前的引路石的灯光已经忽明忽暗,想来十二个时辰,即将完了。
此时,留引门。
飞鹤看着已经变成灰白色的引路石,心急如焚。
“门主,这引路石,就没有办法再续时长了吗?”
秦门主一直在控制引路石,一天一夜过去,汗水早就浸透了衣衫,此时似乎也到了极限。
闻言,咬了咬牙,摇头道:“引路石本是夺天地造化而生,是没有办法延长时间的,现在十二个时辰已经接近尾声,贵派弟子若是再不回来,只怕......”
再也回不来了。
剩下的半句话秦门主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这意思却是谁都明白。
飞鹤黝黑的脸,此时也隐隐透着一种煞白之色。
魏恒已经没了,若是白云锦再有什么不测,他就是搭上这条命也无法赎罪。
“真的没有了吗?”
飞鹤喃喃自语。
秦门主艰难的摇头。
一侧的苍山父子俩,却似乎各有各的考量。
苍山一双漆黑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转,笑道:“飞鹤长老大可不必担心,白小仙师可是风行前辈的徒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出来的。”
他一心想要搭上凌云派的白风行,所以明里暗里都在推苍蓝与白云锦交好。
两个少年人,若是有更多的时间相处,青梅竹马,将来如果能将白云锦变成他们苍家之人......
那苍家与白风行之间的关系将变得密不可分。
世人提到苍氏一族,将再也不是中州苍氏,而是,苍氏。
就像凌云派,从来没有人会在凌云派三字前面加前缀。
因为一提凌云派,所有人都明白凌云派就是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不需要任何的修饰。
但是提起苍氏,所有人都会加个中州。
说起来,还是,声望,实力不足,不足以让人一下就能想起来。
“这样,秦门主,你看看能不能将我儿苍蓝也送进去,有个照应说不定就能将他们都带出来。”
苍山拍了拍苍蓝的肩膀。
苍蓝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父亲,眸子里,充斥着绝望与愤怒。
他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他的父亲,竟然没有一点在乎他死活的意思。
少年漆黑的眼睛,此时充斥着一种不正常的赤红,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幼狮,独自吞咽伤痛。
不光苍蓝,就连飞鹤与秦门主,也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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