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狂之人方能做出疯狂之事。
此刻的金百万就是如此,仿佛被疯狗咬了“老二”,满脑子都是两个字:报仇!
就金府的这些狗奴才,平日吓唬吓唬老百姓还凑合,但真要让他们去杀人,估计连刀都握不住!
所以,金百万想出了一个计策:借刀杀人!
反正自己穷的就剩下钱了。
至于这把刀找谁借?那就要看谁的刀最锋利?看哪个用刀之人最狠毒?
……
乱世出英雄,乱世亦出土匪。
只太原郡下辖就有大大几十处土匪窝,平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有了和官府抗衡的资本。
批官兵对他们无可奈何,大股官兵还未到,他们就鞋底抹油,溜之大吉,官兵一走,他们又都冒了出来。
因此,很是让人官府头痛。
但有一处土匪窝却是例外:金风寨!
不仅明目张胆的和官府对着干,而且从不弃寨逃跑,但大批官兵围剿过三次,均都铩羽而归。
原因有二。
第一,金风寨的大当家宋远,心狠手辣,武艺高超,智勇过人,因其凶猛如虎,故江湖人称宋老虎。
另外,宋老虎还有两个把兄弟:张龙,赵虎,三人冲北磕头,八拜结交,在关二爷面前喝血酒,发毒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打五雷轰。
张龙是二当家,赵虎是三当家,两人也都是狠茬子,尽心尽力辅佐大哥。
下边还有九百多个弟,个个打起仗来不要命!
第二,金风寨雄据山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有一条蜿蜒的羊肠道直通山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时地利人和!
所以,宋老虎有恃无恐,在土匪圈中颇具威名,一呼百应,渐渐成为整个太原郡的土匪老大!
人怕出名猪怕壮,金风寨出名后,前来投奔之人络绎不绝,宋老虎来者不拒,势力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其中,就有平日宋老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远方表弟刀疤彪,前来投奔。
刀疤彪,原是太原郡县府的一个地头蛇,那次收保护费遇到张一鸣,被翠露的徒手掰刀片绝技镇住,临走还被张一鸣勒索走了身上所有的银子!
令刀疤彪颜面扫地,成为一大笑柄,刀疤彪把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到张一鸣身上。
刀疤彪自负无脸见人,在县府再也混不下去了,于是投奔表哥宋老虎而来。
离开县府之前,刀疤彪把张一鸣的背景资料调查的一清二楚,咬牙切齿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特么的一个下贱的厨子,张一鸣,你等着,张家堡,你等着,我刀疤彪迟早还会回来的!”
所以,投奔表哥以后,刀疤彪没事就在宋老虎的面前,有意无意的提及张一鸣,提到张家堡,张一鸣靠卖酒积累了万贯家财,数银子数到手抽筋,而且张家堡有一个绝世美女张芙蓉,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的女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神仙见了都得动凡心。
言外之意就是:表哥,咱去干他一票,银子,美女都有了!
每当此时,宋老虎一双阴霾的眼神总会死死盯着刀疤彪,如同毒蛇一般。
刀疤彪被盯得直发毛,不敢直视其目光,宋老虎就会阴侧侧一笑:
“表弟,在太原郡,表哥我不惹两个地方,这也是我的底线,一就是国公府,因为里面有个二公子李世民,智谋过人,得罪他没好处,二就是张家堡,因为那是个龙潭虎穴,如果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张什么贵当土匪,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土汾一人!这也是表哥的金风寨得以存活的最大原因!你竟然想蛊惑表哥去抢那个老头的闺女?你安的什么心思?你知道越界的后果吗?你知道跨越雷池的可怕吗?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旧情!”
刀疤彪只好作罢,果真甚少再提及此事,只是不死心,暗中不断寻找时机,
终于,这一日,从县府来了一个熟人:金府的大管家金光。
两人是逛窑子之时相识,当时为了一个青楼头牌还大打出手,后来一聊,二人惊喜的发现原来都是“同道中人”,而且在姿势,癖好方面两人有诸多相似之处,顿时惺惺相惜起来,接着一笑泯恩仇,也算不打不相识。
刀疤彪当时负责守山门,远远看到金光,一路趔趄而来,急忙出了寨门迎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只是在刀疤彪看来,不知为何,如今的这个老乡,看起来比以前少了几分男子气概!
想起曾经的嫖娼之谊,刀疤彪扔记忆犹新,二话不,就要拉着金光去就近的太原郡的香风阁去喝花酒,欲要尽地主之谊,并信誓旦旦的那里的头牌“功夫”撩,让人流连忘返,做鬼也值得,结果,金光一听,脸煞白,连忙摆手,刀疤彪好奇道:
“金兄,为何?”
“呃,戒了!”
“哈哈……,笑死兄弟了,狗改不了……,不是,我是能改得了吃屎的……就是一条好狗……。”
……
当刀疤彪听完金光此行的目的以后,眼睛一亮,发出骇饶凶光,随后猛地一拍大腿,紧紧抓住金光的两条纤细的胳膊:
“好,太好了,走,随我进寨!”
哼,张一鸣,这次你死定了!
……
此刻,诅咒张一鸣死的不止刀疤彪一个,还有远在张家堡的张芙蓉。
一直以来,张芙蓉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认为张一鸣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稍停即走,就像一朵云,风一吹就散了。
但自从听到张一鸣要做自己的靖哥哥之时,张芙蓉很不开心,芳心大乱,做哥哥那是亲情,既然有了亲情,那就只能牺牲爱情,这是张芙蓉所不能接受的。
尤其,前两日,那个登徒子居然把一个怡红院的花魁何凝香领到府里,并声称要长住于此。
张芙蓉彻底疯掉了。
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即使她再有才,但也摆脱不了她那令人羞于启齿的尴尬身份。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张芙蓉想不通,而那个登徒子也不向自己解释,虽然当时自己不听,但完全可以拉住自己解释嘛,女孩子脸皮薄如纸,男人脸皮厚如墙,这是理所应当的,那个登徒子却放手了,而且“任由”自己离开。
想不通的人容易钻死胡同,钻不出来就会深陷其中,张芙蓉就像一直迷茫的羔羊,在黑暗中苦苦求索,却找不到前方的路,几欲伤心欲绝。
于是,万念俱灰之下,冒出一个想法:
不做“蓉儿”,也让这个登徒子做不成“靖哥哥”。
那要怎么办?
如何才能解脱?
唯有离开这个让自己伤心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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