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夜,鱼闰惜自榻上悠悠醒来,朦胧间,她发现了身旁睡着的沈执。
鱼闰惜心下一惊,她不习惯身旁有人,何况,她还不认识他。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下床,然而,就在鱼闰惜经过沈执之时,睡梦中的沈执似乎有所感应,他长臂一伸,拥住了她。
鱼闰惜僵住,她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身下的沈执,她轻掰开他抱着她的手,试图从他怀中挣脱,然而,身上的他却搂抱的越发紧密。
鱼闰惜知晓沈执已经醒了。
“没礼貌,快放开我。”
沈执轻笑,他按住鱼闰惜的头贴近她的耳侧。
“夫妻之间抱一抱,怎么了。”
“谁跟你是夫妻,你松开。”鱼闰惜小声怒斥。
沈执少见的听进去了鱼闰惜的话,他松开了她。
她现在不记得他了,他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强迫她,沈执想让鱼闰惜重新认识自己,让她对他有所改观,不那么讨厌他。
“饿了吧,我叫人给你准备膳食。”
鱼闰惜轻点头,她确实有些饿了。
隔间,鱼闰惜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
她总感觉那个自称她夫君的男人在骗她,她见到他,心里并未有什么波澜,如果他真的是她夫君,她内心怎么没有丝毫的悸动呢?
可他看起来不像会骗人的样子。
鱼闰惜此刻的思绪如同杂乱不堪的线团,一片混乱,她感到有些困惑迷茫。
她究竟是谁?如果她是鱼锁,为什么这里会让她感到熟悉?
方才来这个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找到这桌坐下了,这房间让她有一丝熟悉感。
在这,除了人不认识,其他的,潜意识里她好像都知道,这里的语言跟现代的语言有些差异,她不仅能听懂这里的人说的话,还会说这里的话。
她好像在这生活过,可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了。
鱼闰惜不知道自己是现代穿越过来的,还是本来就是这个地方的人。
难道现代的鱼锁是她做的梦?
那也太真实了。
是她的前世?
可她为什么不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了。
这两种,无论哪种都让鱼闰惜感到离谱。
她不会精神分裂吧?
思忖良久,鱼闰惜猜测自己可能缺失了一段重要的记忆,而这段记忆就是解开这谜团的关键。
鱼闰惜使劲回忆,然而只有些零散不清晰的记忆。
“不想了。”
鱼闰惜使劲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晃出脑海,再想下去,她脑子都要炸了。
她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想想怎么办。
用完膳后,外面天还未亮,鱼闰惜不好出去逛,沐浴完后,她回到了休息的房间。
鱼闰惜刚上床榻没多久,沈执就进来了,丫鬟殷歌端着一碗汤药跟在后头。
沈执坐到了鱼闰惜床边的凳子上,他端过殷歌手中的药碗。
“喝药。”
沈执舀了一勺汤药送到鱼闰惜嘴边。
鱼闰惜有些不习惯,她拿过沈执手中的药碗。
“我自己来。”
喝完药后,殷歌拿着空碗离开了房间,房内只剩下鱼闰惜和沈执,他们相对无言。
屋内太过安静,鱼闰惜很不自在,她微微调整了坐姿。
二人许久都未开口,鱼闰惜感到有种莫名的尴尬,她轻咳一声,开口问起了沈执。
“那个,你说我叫什么惜?”
“闰惜。”沈执淡淡说道。
鱼闰惜轻叹一口气后,又接着问道:“我和你真的成婚了?你没有认错人?”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沈执看着鱼闰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回答的语气很是真诚,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那不一定。”
沈执轻笑,他很了解鱼闰惜,知晓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他一点也不慌,鱼闰惜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他怎么编都行。
“我为什么不记得这些了。”
“你忘了?你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
“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先养好身子再说,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可没有时间跟他慢慢来,他对她而言是陌生人,她与他没有丝毫感情,一向随心所欲的她,自是不会委屈自己。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不想与你在这浪费时间。”
“什么意思?”沈执不解。
“我是鱼锁,不是什么闰惜。”
“我不管你是闰惜还是鱼锁,你这个人就是我的妻。”
“说吧,多少钱愿意和我离婚?”
“什么?”
“就是和离。”话一出口,鱼闰惜倏然想起了什么,她习惯性说这些了,她还不知道她在这是什么身份,有没有钱呢。
沈执面色一沉。
“你要与我和离?你还想着走?”
鱼闰惜没有回答沈执的问话,她小心翼翼问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你能跟我说一下我在这的身份情况吗?我的亲人呢?我有没有钱?”
“你叫鱼闰惜,是我的妻,没有别的身份了,至于钱财,我的就是你的。”
“我的亲人呢?我自己没有钱吗?嫁妆什么的也没有?”
“你自幼无父无母,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
知晓鱼闰惜失忆后,沈执早就给她安排好了新身份。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鱼闰惜震惊,天崩开局啊,无父无母,还成婚了,连路都没得选。
“当然没有,你在这除了我,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了,这样,你还要离开我吗?”
鱼闰惜沉思,这还真有点难办。
“那能不能……只要你的钱,然后我们和离啊,我真不认识你。”鱼闰惜厚脸皮地问道。
沈执的脸越来越黑,眼前的女人,无论记不记得他,都想离开他。
他凑过身靠近鱼闰惜,他看着她的目光太过冰冷,鱼闰惜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你说呢……”
鱼闰惜讪笑:“确实不太可能哈,我……”
这有点空手套白狼了,不过现代离婚就是这样的,只是在这,很难说。
“你睡了我,定是要负责的,你想跑?”沈执一本正经地说道。
鱼闰惜怔住。
这儿的人说话这么直白?
“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也太糙了吧,什么叫我睡了你,文雅一点好吗?
而且,我什么时候睡你了?”鱼闰惜不悦。
且不说面前男人口中的鱼闰惜与他有什么,就算有,那鱼闰惜睡的他,关她鱼锁什么事?她刚来这,可什么都还没做呢。
“你我之间言谈还需要如此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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