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先雪看着他的脸,表情懵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句:“什么?”
凌序抬了抬眼,看起来十分虚弱,眼睫微微颤着,重复了一遍:“疼。”
这一句,乍一听,就跟撒娇似的。
叶先雪喉头滚了滚,也顾不得换自己的衣服了,起身扶着人在床上躺下,道:“那你躺好,师兄给你看看。”
凌序从来不会喊疼的人都说疼了,那这伤口要多重啊。
叶先雪有点心疼,蹙着眉,小心的给人褪去衣物。
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只见凌序覆着一层漂亮薄肌的腰上,多了一道扎眼的狰狞伤口。
此时撕裂的伤口处正在缓缓往外冒着血,看着很严重。
“怎么回事,当时血不是已经止住了吗?”叶先雪指尖有点颤,眼中懊悔:“都怪我,不该任你抱了一路……”
“肯定是因为这才扯到的,我现在就给你疗伤。”
他说着,凝聚自己体内的灵气,却发现使不上力气。
凌序在这时攥住了他的手腕,摇头道:“不用,上点药便好。”
叶先雪面色严肃:“不妥,这伤太重,只上药好的太慢了。”
他苦恼起来,在想要不要现在就下山去请医师过来,丝毫没注意到床上人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来沉。
只要他现在转头看上一眼,便会发现,凌序眼中对于他的感情,早就不一样了。
只可惜叶先雪太认真的在想,失去了提前发现这个秘密的机会。
见人真有要趁夜下山的意图,凌序这才强行收回了自己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道:“真的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好多了。”
叶先雪摇摇头,显然不信。
凌序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弄的这么严重了,这么想着,他悄悄催动了体内的灵气,使伤口稍稍愈合了一些。
“不信师兄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叶先雪听他这话,低头朝伤口看过去。
这一看,果然见情况好了不少。
他有些惊奇的道:“还真是!”
刚才那样吓人的伤口,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不过这样反常的事情,他竟也没有丝毫怀疑,而是在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抬头说了句:“不愧是你啊小师弟,身体好,连伤口好的都快一些。”
凌序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控制不住的软了软,心想:自己身体确实比较好。
叶先雪将善芜留下的伤药拿了出来,倒出一点药粉到凌序的伤口上。
乳白色的药粉化成点点莹光,钻进了伤口内。
“还疼不疼了?”
善芜给的药,定然不是俗品,他自己的那瓶也拿了出来,取出一粒丹药咽下。
凌序摇摇头:“不疼了。”
叶先雪被他这副乖宝宝的表情弄的心痒难耐,这时候,真的很想摸上一把毛茸茸的小猫耳朵啊……
唉,看来买灵宠这件事儿,真的要快点提上日程了。
凌序见他出神,目光又慢慢落在了他的装束上,看的心尖一颤。
之前匆忙之下没来得及留意,没想到,师兄穿上女子的衣服,也这样的好看。
只是,这款式略微有些简单了……
叶先雪丝毫不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打自己的某些主意了,见人伤势已经稳定,便起身道:“不疼便好,天色也晚了,师弟早些睡吧。”
折腾这一趟,又遭了反噬,他确实是累了,眼皮子很重。
凌序应了一声。
房间陷入了黑暗,他看着离自己不远,侧躺在床上的人影,心中心魔又一次浮现。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理会对方蛊惑的话,而是直接催动灵力,将其压制在了内心最深处,待到将来某日彻底抹去。
从今往后,唯愿洗去前尘旧怨,做一个寻常,能爱能恨的人。
还有……守着这人。
心魔还在叫嚣:“你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喜欢!你该恨他的!恨他!”
凌序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你没有自己的心,又怎会明白?”
心动,有时或许只在一刹那罢了。
从他清楚现在的叶先雪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时,恨意就已经被磨平了。
而这样的好的一个人,他认为,没有谁会不喜欢。
心魔的声音越来越小。
凌序的执念和恨意减弱,他自然也就失去了力量,最终只能被迫陷入沉睡,等待着被彻底净化的一天。
等内心平静下来,他翻身起床,从怀中摸出了一条月光般的丝线,将一端轻轻系在了叶先雪雪白干净的手腕上。
感受着手心平稳的心跳,凌序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一抹笑意来,眼底亦似盛了星光。
而睡梦中的叶先雪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梦里,他正在啃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鸡,香的要命。
所以第二日一起床,叶先雪就带着凌序去了流云宗的食肆。
只可惜,流云宗都是古板剑修,食肆里的东西虽不能说难吃,但也没啥滋味。
“没关系,今日下山便能吃到了。”
凌序看他一脸失落的样子,有些好笑。
师兄太馋了。
叶先雪点点头,反正也只好这样了。
午后,善芜和他们一起回了城中客栈,刘培原本是想跟过来的,但最终被善芜吓退了。
白羽还在客栈里等他们。
见两人回来,高兴的迎了过来:“叶哥哥,凌哥哥,你们回来了!”
这两天他一个人,连门都不敢出,一直琢磨着凌序教给他的东西都复习了好几遍。
不过看到两人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他顿时停住了脚步,眼神怯怯的。
叶先雪摸了摸他的头,说:“师尊,这就是我说的那孩子。”
善芜点了点头,拿指尖点了点白羽的眉心,神色不变:“天姿略有些差了。”
白羽脸一白,下意识往叶先雪身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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