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啊!”甄玉楼好似在自言自语:“如果只是想来人间搅闹一番的话,他们不会这样有顺序的由弱到强的逐步来犯。如果同时多路袭扰,不是更有可能让我们手忙脚乱吗?”
说到这里,甄玉楼看向了元铁:“铁哥,大真人怎么说?”
元铁摇摇头道:“我还没顾上回去。阿涛把我留在邙影山帮着正源道看家,他自己回的中行山。后来再去邙影山便是拉着我去各处报信,我不知道掌教有什么说法。”
甄玉楼又望向越鸣道:“师父,这次来的确是神使无疑,而且人数不少,修为极高。我和铁哥二人联手都没留下一个,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之前来的应该只是在消耗人间的实力,”甄玉楼低头思索:“顺便将我们道门众人全部调出。然后,派出魔界精锐…”
“要偷袭我们道门?这么快就来了?”越鸣接口问道。
甄玉楼抬头看向师父。二人目光一对,越鸣当即抬手对着天聪符叫道:“风真,开启护山大阵,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风扬,立刻查清楚有多少弟子下山了?去了什么地方?”
天聪符中立刻出来了风真和风扬的回应,二人各自去安排。
“师父,”甄玉楼等越鸣安排完了,说道:“可是我们不下山除魔也不行啊!如果只是在山上守着,任由群魔在山下横行也不是个办法啊!”
越鸣点点头道:“看来阿涛之前说的对呀!只是咱们玄南道的根基不比天一道,无法保证每一个下山的弟子遇敌之后都能全身而退。连你师叔都受了重伤,何况其他人呢?到时候,群魔大举攻山之时,又怎能保证你们从更外围把他们全围住呢?”
“况且,”越鸣长叹一声:“敌明我暗,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攻山,实在是难以决断啊!”
对于越河的受伤,甄玉楼其实并不是太在意。他这个师叔当的有名无实,修为差的不是一点儿,否则他的大弟子野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被魔心衍咒所惑。别说自己和石头,便是风扬师兄也不会着了这个小道儿。
只是这话不能当着师父说出口,甄玉楼便道:“可是,我们如果一直就是这么守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师父,您看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玉楼,不要着急。”越鸣摆摆手道:“我们肯定是要下山除魔的。只不过要等一等。石头画出顶级惊雷破煞符的时候,我玄南道便可保无虞,那时就是我们玄南道大开山门的时候。”
甄玉楼还想说话,却被越鸣摆摆手止住了。
这是人间玄南道的家事,元铁和雨三娘自然不好插嘴。不过,元铁心里却着实有些不以为然。
既然该自己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元铁也就不想留在这儿听他们师徒争辩了。于是站起身来,朝着越鸣稽首道:“师叔,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计较,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阿涛孤身一人往返于各大道门,此时神使已经过来了,我怕他一人应付不来,这就去找寻他了。”
越鸣点点头道:“也对,不能让他孤身犯险,你这就去吧!”
甄玉楼明白,这是元铁心里有些不屑了。元涛是谁?整个魔界都拦不住他,凭区区几个神使就想解决。甄玉楼内心甚至认为,元涛肯定巴不得碰上神使,那一肚子坏主意,指不定想着再弄几滴魂血呢!
想到这里,甄玉楼站起身来道:“师父,我送送铁哥。”
越鸣挥挥手,让他们自便。
两人一路无话,默默的朝着山门走去。快到山门的时候,甄玉楼开口道:“我师父有顾虑也正常,毕竟现在玄南道能撑起场子也就这么七八个人!”
元铁没废话,只是点点头道:“有事儿了随时招呼我俩。大师姐留在瀚海了,说是那里很重要,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其他人说是都在中行山附近防守,就我和阿涛,大师伯只让传递消息,没安排具体的事项。你有事儿就直接招呼,我俩快,转眼就到。”
甄玉楼点点头没吭声儿。元铁又问道:“石头怎么样?怎么一直没见到他?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的也只能指望他了。”甄玉楼叹了口气道:“我试过了。虽然画的出来,但是布阵不行,威力不够。石头的神思更单一,行不行的都得让他试一下。即便这次用不上,以后总归是用的上。”
说着,甄玉楼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正堂,说道:“他在后面的密室里修炼呢!但愿他能早点儿参悟,一直这么守着终究不是个事儿。”
“哼!”元铁终究是憋不住了,低声道:“玉楼,你们就看着别人除魔吗?等人间太平了,你再去大漠的时候,可别怪小白嘲笑你。”
甄玉楼黯然无语,默默在元铁身旁缓步下山。
到了山门,元铁跟风真打了个招呼,风真将护山大阵打开。元铁朝风真和甄玉楼一抱拳道:“我走了,有事儿及时言语。”说罢一转身,腾空而去。
甄玉楼和风真看着元铁远去的背影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默默想着心事。
元铁没工夫琢磨玄南道的事情,他现在心情亢奋。虽然没回中行山听初一的吩咐,但是今儿在玄南道知道了一件事儿——神使都杀过来了。
“好呀!”一听说有仗打,元铁比吃了蜜蜂屎还高兴:“越鸣就是胆子太小了!这么好的事儿,找都找不着,还要躲着?这回要是让老子碰上,无论如何都得抓两个活的。要是不告诉老子元泽的消息,老子让他们求死不得!”他杀气腾腾的暗想。
“不行!”元铁又想到:“老子的道法不够,他们要是燃魂,老子还挡不住。即便制住丹田了,他们也一样能死翘翘。不行,要去找大师兄,他会‘游神御气’,能制住魔的神思让他们无法燃魂。”
可是他转念一想,大师兄不可能跟着他到处去找神使,元垣肯定被初一安排了坐阵中行山,因为一贯如此,大师兄岂能不在中枢?
“好像阿涛也会,”元铁暗自盘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老大的道行,能不能制住燃魂。算啦,先找到阿涛再说吧!”
他分辨了一下方向,估摸着元涛差不多该去的道门都去过了,最后一站是臻鼎道,这是哥儿俩约好的。
从臻鼎道回中行山也要过牧山郡,“得啦!”元铁暗道:“就到牧山郡等他吧,然后一起回山门。”元铁在空中一调云头,直奔牧山郡而去。
牧山郡此刻还和往常一样,人流不息。因为这里是交通要冲,正南是中行山,西北是邙影山,向东南则是臻鼎道的地盘,而东北方向也有弑鲨帮等一种江湖门派。所以,这里坐阵的高手甚多,群魔还真没有胆量来此闹事。即便有通道开在这里的,也是出来不久便被灭了。
元铁进城找了家酒楼,要了两壶热酒,坐在窗边开始慢慢享用数天来唯一的一顿安生饭。
虽然这里并没有被魔界祸害,但人魔两界的战争却依然是整个牧山郡谈论的唯一话题。毕竟,谁也不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紧张的气氛还是要有的,否则也太瞧不起魔界了。
元铁一边听着酒客们的胡说八道,一边留神着附近的神思变化,生怕元涛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一壶酒刚下肚,元铁猛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微微一颤,紧接着城外传来微不可查的一股神思波动。
“他妈的,”元铁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心里骂道:“这帮烂货,就不能让老子好好喝顿酒。”
放下酒壶,元铁往桌上扔了一锭银子,一长身从窗口跳出,腾空向城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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