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每天陪坐在帝辛身边,面对一群形态各异的老头子。
象个呆呆傻傻的吉祥物似的。
数次请辞,帝辛就是不答应。
谏议大夫杨任被封太子太傅,进宫教导太子读书。
杨任的真实身份,马明远早就有所察觉。
杨任此举是为了接近殷郊,查看殷郊的状态。
他们一起来到这个比试世界已经十多天了。
一进来就各自分散,谁也不知道落在何处。
杨任变成了修行之前的杨任。
殷郊也回到皇宫,成了三年前的东宫太子。
两个互相较量的人谁也见不到谁,对方采取了什么行动也无法知晓。
杨任借着给殷郊推荐师傅的机会,如愿以偿的进了皇宫。
马明远也想开了。
两教合并关他什么事儿。
能收为信徒最好,不能收服,带着吉九拿了妖丹走了。
马明远不管不顾的要走。
帝辛说了一句话,马明远钉在原地。
“还记得三年后鹿台下的会面吗?”
马明远惊着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帝辛很痛苦,五官不停的颤抖。
“拜托你一件事儿,如果能顺利离开这里,将这个世界打碎毁灭。我不想再永无休止的承受重复的痛苦。”
“你是不是帝辛?”
马明远两次确认对方的身份。
帝辛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记住,三年后我们相遇不是偶然。这个世界上的我犹如做牢的囚犯,永远被困,没有逃脱的铖,承受不断重复永无休止的痛苦。”
劈啪。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
一道刺眼的电光不知从何处飞来。
劈在帝辛头上。
咕咚。
巨大的力量撞击之下,他的头颅狠狠撞在桌子上。
帝辛“呃”地吐了一口气,昏了。
搞不清状况的马明远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敢贸然行动。
过了半晌。
帝辛醒了,纷纷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
“哎呀,昨晚玩的太晚了,不小心睡着了。真不好意思。对了,你对昨天那份奏章有什么看法?”
帝辛抹去流下来的口水,揉着惺松的眨眼。
跟打盹醒来的人一模一样。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噢,昨晚跟爱妃欢宴,贪了几杯,酒是穿肠毒药啊。”
“色是刮骨钢刀。”
“嗯,不能这么说,你年纪小,尝到那滋味儿就不说这话了。”
帝辛一本正经的辩解。
“脑袋不疼?”
电光劈击的地方毫发无伤。
“你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帝辛反而关心起马明远,刚才发生的事儿,说过的话统统忘记了。
“没事就好。”
“你没事儿我也放心了。继续说,如何处理费、尤二人的事儿,说实话,要是杀了他们,我真舍不得。朕在深宫,没人敢对朕说真话,没人敢在朕面前放飞自我,逗朕一笑。尤浑就敢,他贪财、心眼坏,诬陷人,这些我都知道,这些我都能容忍,毕竟我也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减轻压力的方式。费仲这人跟尤浑一样,毛病很多,但他善于揣摩我的心思,以我的身份,有些事儿不能做。费仲会用十分合理的方式给我办好。有些话我不能说,他也会用巧妙的方式昭告天下,天下百姓非但不会怨恨,责骂,反而称赞我是有道明君。”
帝辛长叹一声。
“别人眼里,我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是高贵的大王,是无所不能,英明神武的人皇,但其中的甘苦寂寞只有自己知道。说到底,我不是神仙,每天要面对无数繁杂的俗事儿。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人。精神压力很大。你能理解吗?”
“能。虽然我从未有过众星捧月的地位,从不知道万人之上的滋味,但我明白高处不胜寒,被人拜会的越高,心里压力越大,害怕自己被利用,被算计,有朝一日被跌落尘埃,会被万众唾骂、抛弃。”
“所以,费、尤二人非罪大恶极,我还想留着他们一条命,就当养了两条逗我开心的狗。”
“如果大王真想留他们,只有一个办法。派人前往羑里山,再次犒赏三军,顺便调查尤浑贪墨的真相。”
“再次犒赏三军我理解,少的赏赐补上,调查真相不是把尤浑更往火坑里推了吗?”
“不是推进火坑,而是推到火坑边上。贪墨的证据一定要掌握在大王手里,可以不追究,但要让费、尤明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大王的掌控之内,警告他们为人要老实,不可胆大包天。真相相当于悬在二人头上的利剑,何时掉落大王说了算。”
“高。实在是高。”
帝辛由衷佩服,挑起大指。
“你觉得派谁去?”
马明远为难的咂着嘴。
“费、尤行事儿乖张,为人残暴。满朝文武大臣都被他们得罪完了,不管派谁,准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宣扬的人尽皆知。恨不得置他们于死地,大王无法冒着失信天下人的风险保护他们。这个主意我给出的,也只有我合适跑一趟。”
马明远心思缜密,考虑长远。
帝辛眉头舒展,心事终于可以解开了。
“速去速回。”
即刻传旨,筹集调运犒赏劲军的物资,挑选良辰吉日前往羑里。
不到半天,牛羊美酒、金银布帛划拨到位。
马明远带领一百多人的犒赏小队向羑里进发。
临行前,帝辛千叮咛、万嘱咐。
此去羑里好好安抚劲军的将领和兵卒,把浩荡的皇恩传达下去。让他们感受到朝廷对他们功劳的表彰和奖励。
调查的过程要保密,收集的证据绝不能外泄。
遇事要多向朝廷汇报请示,不要擅自做主决断。
犒赏三军结束后不得耽搁,马上回来。
马明远一一答应。
二次前往羑里劳军的事儿发生的很突然。
费、尤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后应。
当他们得到消息,马明远已经到了西门,即将出城了。
“马兄,等一等。”
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费、尤二人追上来,气喘吁吁的拦住马明远。
“二位大人,命令甚急,未来的及辞行,还望大人原谅。”
“马兄,军务再急,也得喝杯辞行酒啊。”
酒菜从食盒取出摆好。
倒出大碗的美酒。
尤浑、费仲双双举杯。
“马兄此去犒赏三军,如果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一定严查,不能辱没了妇好将军的威名。”
“他们打了胜仗,保卫了边境,是国家的有功之臣。”马明远一指牛羊美酒,金银布帛,“这是他们一刀一枪搏杀敌寇应得的。大王待他们恩重如山,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尤浑和费仲对视。
“马兄,奏章你也看了。上面的事儿纯属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妇好和劲军肯定是受人挑唆,大王英明,没上他们的当,那些人必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要在马兄面前告黑状。我希望马兄秉公执法,严查谣言的来源,揪出幕后指使之人。还我们的清白,给妇好将军正名,洗脱姜皇后的嫌疑。”
“劲军和姜皇后有什么关系。姜皇后管理皇宫,劲军远在西境。殷商祖制,皇宫不得干政,二位大人,我们私交甚好,此话不可外传,若被皇后知晓,罪名不轻。”
尤浑嗬嗬冷笑。
“马兄才进官场不久,还没理清关系。姜皇后和妇好将军从小一起长大,皇后入宫前,跟妇好将军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姜皇后跟妇好将军一样,虽为女儿身,却是胸怀大志的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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