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关父亲的事儿,都是我不懂事儿。”
姜文秀哭哭啼啼地跑进来。
给父亲求情。
尤浑可不管那些。
“将反贼姜桓楚拿下。”
“放肆,我什么时候叫你拿人了?”
尤浑傻了。
大王,你这不对呀,叫来人的是你,要拿人了,怎么成了我的不对。
尤浑卡巴着小眼不知所措。
“兵卒都出去,尤浑,研墨拟旨。”
“啊?遵命。”
尤浑手脚麻利,不一会儿,手握狼毫。
“大王,何事儿拟旨,臣已经准备好了。”
平日圣旨都是尤浑代笔,盖上帝辛的大印,即可生效。
他还是按照以往习惯,请大王口述。
帝辛取过狼毫,刷刷点点,写了一道圣旨。
“尤浑宣旨。”
这道圣旨是下给东伯侯和妇好的父亲的。
说了三件事儿。
第一表彰姜桓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政绩口碑都很好,是殷商的股肱之臣。
妇好的父亲做为副将,辅佐东伯侯镇守此地。
二人配合默契,理应一同赏赐。
第二件事儿,向姜桓楚求亲,希望迎娶姜文秀进宫,封为正宫国母,择吉日完婚。
第三,妇好虽为女儿身,却武艺精熟,腹有兵法,正是良将名帅之材,朝廷任命妇好为劲军统领,征西剿鬼大将军。即日起前往西境剿灭红毛修罗。
姜桓楚、姜文秀呆住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以为大祸临头,今日必死的他们,竟是天降之喜。
特别是文秀激动的满脸绯红。
看向帝辛眼光中星星闪闪,恨不得粘在对方身上,片刻不能离开。
为了庆贺,姜桓楚大宴。
巡视未完,帝辛不能久留。
商定了婚配日期,离开了东伯侯城。
妇好并没有跟着一起走。
而是等到文秀出嫁之日,一起去。
帝辛喜欢妇好更多,对文秀只是有好感。
之所以同意迎娶她,未必没有拉拢东伯侯的意思。
妇好和帝辛那天的谈话,并无第三人在场。
却还是被文秀知道了。
她暗地大哭一场,本想悔婚。
东伯侯软硬兼施,威胁利诱,警告女儿悔婚的后果,一家人都承担不起。
大王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是天下人的。
不管喜欢的是哪个,反正做皇后的是她就行了。
姜家跟大王有如此亲密的关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东伯侯一家人上阵。
劝姜文秀牺牲她一个,幸福一家人。
姜文秀冷静下来,觉得父亲的分析有理。
既然大王的热情不高,她更要拿出优秀的表现。
要让大王感到没有选错。
大婚之日,妇好陪着姜文秀来到朝歌。
姜文秀成了姜皇后,妇好授封为大将军。
新婚之夜。
姜皇后心如撞鹿,期待着大王跟她双宿双飞。
然而夜半更深,大王仍未现身。
初进皇宫的生涩,让皇后颇为拘谨。
侍候的宫女一个个如泥胎木塑,板着脸毫无表情。
姜皇后七上八下,既不敢使唤手下人。
也不敢乱跑乱动。
将近天亮,依然不见帝辛的身影。
皇后越想越伤心,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嫁给心中的英雄,过这种孤寂无聊,独守空房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吗?
这才是第一天,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悔恨的泪水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大王,天都快亮了,你让文秀姐独守空房,不怕她想吗?”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不说清楚我不放心啊。万一失败,江山受损,百姓遭殃,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交待?”
文秀的耳朵一下子竖起。
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两人她都很熟。
女子是妇好,男子是帝辛。
她的脑袋哄地一声剧震,帝辛一夜未归,竟然跟妇好在一起。
二人似乎在花园的月亮门那里争论着什么?
“你是大王,我是将军。大将军马革裹尸是最好的结局,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为了殷商江山永固,我愿意刀头舔血,冲锋陷阵。”
“不能说这话,你忘了我委托给你的东西了?你若是死了,我不是白白委托了?”
文秀越听越恼怒。
大王,你真是狠心薄情的人。
“我才是你的妻子,如此重要的东西不给我,竟然给了你的将军。”
她很想冲出去当面质问。
理智告诉她,如果贸然出去,没有好果子吃。
“大王,那东西有什么用?能不能透露一下?”
“没什么用?用不上最好。不过以防万一。”
“不说算了,快去陪文秀姐吧,姐姐恐怕等的睡着了?”
妇好飞快的跑开了。
帝辛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文秀拉开被子,蒙着头假睡。
帝辛曲指弹出一道劲风,明晃晃的烛火应声而灭。
他对着侍奉的宫女摆了下手。
宫女知趣,无声地退下。
宫帏微晃,屋内低语似春日细雨,初不可闻,又不可细听。
姜皇后枯坐新房,大王一夜未归。
她心中虽有不满,但帝辛的魅力如烈火,似暖阳,她心底的寒冰霜雪瞬间化为乌有。
第二天一早。
征西剿鬼大将军妇好带队出征,前往西境平叛。
帝辛率领文武百官壮行。
帝辛单独交待妇好,叫她千万不可冒进。红毛修罗虽然松散,但个人战斗力十分强悍。
姜皇后也来送行了。
她是妇好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
如今一个成了正宫国母,一个做了大将军,为国家效力。
于情于理,皇后都要来。
帝辛送行,是以皇帝的身份,代表国家。
皇后代表是自己。
帝辛率领文武回去了。
姜皇后亲热地拉着妇好,叮嘱她小心行事儿,凯旋归来。
妇好很激动。
“姐姐,你如愿以偿,嫁给了如意郎君,殷商江山更加稳固。”
皇后把身边人打发开。
“妹妹,谢谢你将大王让给我。”
妇好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天晚上的谈话是她跟帝辛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外传。
谁给泄露出去了?
“姐姐,你误会了。我舞刀弄枪,跟个男子似的,大王怎么可能看上我。她看上的是我的武艺,我的本领,可不是我的人,你听谁嚼舌头,搬弄是非,挑拨我们的关系?”
姜皇后凄然一笑。
“别在骗我了,昨晚上我都看到了。新婚大喜的日子,大王不进洞房,跟你在待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还舍不得分开。如果妹妹也有意大王,我可以跟大王说说,做西宫,我为东宫,以姐妹相称。我不介意。”
妇好脸上飞霞。
“姐姐,这是什么话?昨晚大王是跟我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妇好亲口承认了,打碎了文秀最后一丝幻想。
她捂着胸口,泪如断线的珠子。
“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还想怎么样?”
“姐姐,你别哭。让人看到成什么体统?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前是姐妹,但现在你是皇后,我是将军。要以君臣之礼,不能象以前那样随便。”
皇后紧咬银牙。
“这个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她把一只绣囊扔到妇好脚下。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妇好惊呆了,她完全弄不懂皇后的火气从何而来。
帝辛对她确实有意,但流水无情。
昨晚上帝辛跟她谈了很多秘密,还将一块质地低劣的玉石给了她。
玉石虽然不是宝贝,帝辛却看的很重。
告诉她,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姜皇后。
直到遇带有知己金牌的人。
将温润玉交给那人,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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